第158章 我也要做寶寶的唯一
寧歡情緒冷靜下來已經是四十多分鐘後的事情了,鏡子裡面的那一張臉,原本有神好看的眼睛邊沿已經有些紅腫了。
「寧歡?」
沈時遠在外面敲門,她又掬了一捧熱水往自己的臉上撲了撲,抽了面紙擦乾,她才拉開門走出去:「三少。」
因為剛才哭過,她現在的聲音有些喑啞。
沈時遠抬手牽過她,走到房間的小偏廳,那沙發跟前的茶几上放了熱騰騰的粥和小籠包。
「先吃早餐,乖。」
他帶著她坐下,半句都沒有提剛才的事情,臉上的表情比平日溫和了很多。
寧歡情緒還是有些不定,沒有說話,伸手想要接過他遞過來的粥,卻被他往旁側了一下,她的手落空。
寧歡有些不解,抬頭看著他:「三少?」
她的眼神有些茫然,聲音軟軟的,看得人只想把她摁在懷裡面好好地揉一揉。
沈時遠彎著唇角笑:「我餵你?」
她現在回過一點神來,臉有點紅:「我自己可以的。」
見她害羞,沈時遠也沒有繼續逗她了,「你慢慢吃,我去打個電話。」
寧歡抬頭看著他走出房間,眨了眨眼睛,低頭吃早餐。
趙穆欣的電話是在午飯之後打過來的,寧歡的情緒已經冷靜很多了。
接到趙穆欣的電話,她第一次先開口:「小欣,我很好。」
那邊的趙穆欣沉默了一下,半響才開口:「是不是李藝然?」
當年的事情就是李藝然和徐文清做的,可是寧歡和趙穆欣都沒有證據。
帖子是匿名發的,他們拿來偷拍寧歡的手機早就已經扔了。
如果不是寧歡又一次在舞台試衣間換衣服,想起自己的包包在外面,轉身撞上李藝然,她可能也不會知道,原來這樣大的一件事,是李藝然和徐文清策劃的。
「我沒有證據。」
和當年一樣,沒有證據。
「沈時遠怎麼說?」
寧歡抿了一下唇,想到早上沈時遠說的話,只覺得喉嚨有些發緊:「他說他相信我,小欣。」
兩個人認識四年了,雖然不是形影不離,但是感情卻一直很好。
趙穆欣聽到她的聲音,就知道寧歡現在在哽咽。
她自己也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抽了口氣,才勉強開口:「當然,我們歡歡這麼可愛。」
寧歡難得笑了一下:「你帶了美顏看我的。」
「我說的是實話。」
話題說著說著就開了,但趙穆欣知道,這件事情,沈時遠不會輕易過去的。
她也不用擔心了,她們趙家雖然也有些權力,可是比起沈家,還是差了很多。
當年幫不到寧歡,現在也沒什麼差別的。
「好了,我掛了,在蹲人呢!」
「好。」
剛掛了電話,在書房的沈三少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從身後抱住了她:「和誰打電話?」
寧歡臉在發燙,可是對於他這樣親密的動作,卻沒有再過多的反抗:「趙穆欣,我大學的,朋友,唯一一個。」
她強調了唯一,可想而知,她的大學,過的多麼不好。
「嗯,我也要做寶寶的唯一。」
他歪著頭,散漫地笑著,可是那黑眸裡面的視線又那麼的專注。
仿佛怕她不知道一樣,他還特意補了個賓語:「愛的人。」
寧歡臉更紅了,她抬手推了他一下:「我想午睡。」
「嘖。」
沈三少挑了一下眉,見她皺著的眉終於舒了開來,抬手撫了撫,才鬆手:「醒來我帶你去收拾壞人。」
聽到他的話,寧歡僵了僵:「我——」
「寧歡,你放心,兩筆帳,我都會好好幫你算的。」
顯然,大三那一年的陳年舊帳,他也要翻出來算。
寧歡喉嚨緊了緊,抬頭看著他。
跟前的男人依然是漫不經心的表情,唯有那雙眼眸,裡面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堅定。
半響,她點了點頭:「謝謝你,三少。」
這一聲謝謝,她說得前所未有的由衷。
前兩個晚上因為擔心李藝然和徐文清兩個人搞些什么小動作,寧歡一直睡不好。
現在好了,事情已經鬧出來了,沈時遠也知道了,寧歡突然就有種,無所謂了的感覺。
她在這個男人面前,最不堪的事情,都已經讓他知道了。
他說的,相信她。
那就,這樣吧。
寧歡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很暗。
沈時遠不在房間裡面,她摸過床頭的手機,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她開了網頁,打自己的名字。
搜索出來的,全都是她獲獎和參加比賽的視頻或者是一些採訪。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能夠有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一步的,也就只有沈時遠了。
她鎖了屏幕,沈三少推門走進來。
見她醒了,銜著笑走過來:「醒了?」
「嗯。」
他剛走過來就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臉頰上,手心的溫度讓她的臉跟著熱了起來。
她剛想躲,他就已經收回手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起來,我們今晚出去吃飯。」
寧歡也沒問什麼,起身洗了把臉,換衣服。
進了車子裡面,寧歡才聞到他身上的煙味。
寧歡愣了一下,下意識開口問他:「三少,你抽菸了?」
問完之後她就有些後悔了。
果然,一旁的沈三少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熏到你了?」
他沒有否認,看來她睡覺的時候他確實是抽菸了。
她跟沈時遠住在一起這麼久了,根本就沒有見過他抽菸。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不是不抽菸的,只是不在她跟前抽菸。
寧歡突然之間想到一個原因,看著沈時遠,卻覺得不可置信。
「嗯?」
大概是見她許久不說話,沈時遠伸手捏了一下她的手心。
她回過神來,紅著臉搖了搖頭:「沒有。」
「嗯——這樣呢?」
說著,他突然之間整張臉就湊到了她的跟前。
寧歡本來就是靠在椅背上,他這麼一壓過來,她根本就退無可退。
兩個人的臉就隔著一個指節的距離,他一呼吸,就全跟她的糾纏在一起。原本只是若有若無的煙味,現在能清晰地聞到了,但是並不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