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開始
「你在幹什麼?」沈均辭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就在她的身邊。
尹如凡嚇了一跳,她拍拍自己的心臟處,「你嚇死我了,剛才那門也是你弄的?」
沈均辭輕輕應了聲,「嗯。」
「別這樣的嚇人,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尹如凡整理好之後,站起來,把蠟燭放在她與沈均辭的中間。
「你在找什麼?」
尹如凡環視一圈,「皇上記憶不是很好啊,沒有關係,臣妾記性還算不錯,要不要給皇上提個醒呢?」
她緩緩伸出,那纖細的玉指,「第一條……」
沈均辭冷聲打斷,「朕記得,不用你多餘的重複。」
尹如凡揚著唇,大眼睛在燭火下,閃閃發亮,「皇上不是去翁美人那,怎麼會來這裡呢?」
沈均辭挑起她的下巴,「愛妃,想知道?朕可以理解成是慶幸還是吃味呢?」
尹如凡退後一步,跟他拉開距離,「皇上您覺得是哪一樣呢?」
沈均辭負手不語,他再次恢復冷冰冰的模樣。
尹如凡還有大半個宮殿還沒有找,可是沈均辭一副根本不想離開的模樣,她也不好意思繼續翻找。
免得真的找到了,被他看到端倪出來,就不好了。
「皇上,夜已經深了,您是否該擺駕回御龍殿休息呢?」尹如凡問得小心翼翼。
她害怕不小心就觸怒某人的神經。
沈均辭淡淡道:「怎麼朕在此,耽誤你的找東西嗎?」
「是有一點。」尹如凡道。
「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沈均辭轉過頭去,只有冷感的眼眸,仿佛就要凍結人的心。
只是這個人是他呢?還是被他看得人。
尹如凡哼了哼。
她跟沈均辭的一筆一筆的帳,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只是還沒有機會跟他算呢。
「這是母后所住的宮殿。」沈均辭突然低聲說道,他這個聲音充滿著一些說不出來的悲傷。
尹如凡面容一僵,敞開的窗戶,吹拂著他的青絲,他的簡單的衣裳。
這個世間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他所摯愛的都已經去世了。
想了想,尹如凡心軟了一半,她舉著蠟燭,看著房間內的擺設,「你母后一定是一個品味很高雅的女子。」
沈均辭毒舌道:「自然你是比不上的。」
尹如凡瞪了他一眼,好吧,看在他是沒***孩子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想了想,她也是沒爹沒***人,憑什麼要讓著他?
不過,反駁的話,尹如凡依舊沒有說出來。
他突然指著前面那一顆樹道:「詩詩很愛爬那一顆樹。」
尹如凡湊了過去,「這就是傳說中,沈詩詩爬過的樹,掏過鳥蛋的樹。」
「是。」
回憶總是美好,沈均辭好似看到,光著腳丫在跑到的沈詩詩,那時候藍天碧雲,陽光明媚。
尹如凡哼了哼道:「原來是野孩子啊。」
沈均辭線條變得柔和,「是啊。」
尹如凡道:「我希望,下輩子,她還可以當一輩子的野孩子。」
沈均辭不語。
尹如凡推了推他,「喂,詩詩的事情,我不是故意。」
沈均辭只是淡淡看著她。
尹如凡愧疚的低下頭去,「我真的不知道……」
「別說了。」
尹如凡:「……」很好,連解釋都不聽。
他還是這般認定是她害了沈詩詩嗎?
尹如凡心裡帶著一絲的怒意,難得她想要跟他和好,畢竟沈詩詩是一根刺。
她害怕,遲早有一天, 這一根刺會傷害到他們的。
既然他不想聽,她也不想說。
尹如凡拉開門,他想要呆在這裡的話,她就去其他地方找。
她還沒有離開,她的手就被沈均辭抓住了,「陪陪朕。」
尹如凡回過頭去,沈均辭鬆開手,撇開眼,彆扭道:「今夜是母后的生辰。」
尹如凡還是走了。
沈均辭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臉上有著落寞。
在這樣的孤寂的夜晚,明月高照,為何心如此的冷呢?
沈均辭就這樣看著明月,看了很久,看得出神了。
傳來的細微的腳步聲,沈均辭不用看就知道來得人是誰。他眼神不由暖了。
她站在沈均辭的身邊,一壺溫酒放入沈均辭的手上,「干處在這裡多寂寞啊,喝喝酒,暖暖胃。」
那溫熱的酒,從他手掌心燙到心裡,他喝著酒。
「你怎麼知道,白銘送進宮的淑妃是鳳族的女人?」尹如凡問道。
沈均辭淡道:「白銘向我請旨的時候,我派人去查過。」
他這時候對她自稱我,而不是朕。
這一點識相讓尹如凡很高興。
尹如凡喝了一口酒道: 「我在襄陽城見過她幾次,鳳族人進來跟皇甫家族的走得很近,鳳姿進宮,准沒有什麼好事。」
沈均辭揚了揚眉,這是尹如凡第一次主動跟他提起她在襄陽城的事情。
「嗯,我會派人注意的。」
尹如凡點了點頭道:「鳳族的女人魅惑的很厲害,你可千萬要小心。」
「好,我會小心。」
今夜的沈均辭格外的好說話,尹如凡心裡無比的驚訝。
「沈均辭,你有沒有吃錯藥?」
沈均辭冷冷掃視過來,尹如凡訕訕一笑。
「你這樣放翁美人的鴿子,白銘那邊你想好怎麼應付嗎?」
沈均辭冷淡道:「不必應付。」
好吧,話題到此為止了。
尹如凡卻坐了下來,冷情端了一些東西過來,尹如凡說道:「白銘的事情我已經查過,他這個人果然卑鄙,也難怪你會受到他牽制。」
沈均辭也走了過來,「這種事情,並不會太長。」
尹如凡揚著小酒壺道:「乾杯。」
沈均辭把酒壺遞了過去,兩個酒壺輕輕相碰撞,尹如凡笑靨如花,喝了一口。
「這酒真甜。」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尹如凡問道。
她在沈均辭面前,倒是自在不少,動作隨意,笑容誇張,舉止跟端莊一點都稱不上。
沈均辭搖晃著酒壺,「你認為,我該怎麼辦?」
尹如凡指著沈均辭的鼻子道:「千萬別讓鳳姿懷了龍種,一旦懷孕了,你就完蛋了。」
「所有懷孕者都該死!」
他血淋淋說了這一句話,讓尹如凡狐疑不已,她看向沈均辭,而後想著自己幾個妃子,勸道:「這就不對了,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沈家就剩下你一個獨苗了,你也該為沈家好好著想,你也不想日後把這個皇位拱手讓人吧。」
尹如凡苦口婆心勸著,「說著這個孩子還是得有,只不過要看對象。」
沈均辭望著她,眼神在燭光下,好像呈現出來很多東西,「誰?」
尹如凡吃著滷牛肉片,含糊道:「韓貴人就不錯啦,你也喜歡這種嬌小的江南的味道的小女人,我相信她生出來的寶寶一定會很漂亮,再比如趙常在啊,她也很不錯,聽說,她跟你很聊得來。」
沈均辭的眼眸頓時冷了下來,把所有的情緒都冰封起來。
「多謝,愛妃的提醒。」
尹如凡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現在又在同一條船上,我不會這麼無情無義的。」
尹如凡又問道:「白銘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嗯。小妾所生的女兒。」
尹如凡對著沈均辭道:「我當初從襄陽城的出來時候,曾遇到一個號稱國父女婿的親戚。」
沈均辭靜靜聽著尹如凡說下去。
「我相信庚梁朝的國庫,應該不是特別的充裕。」
沈均辭眉頭緊鎖著。
「這鹽,不能在便宜白銘了。」
沈均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認為該怎麼辦?」
「當然把那個福旺多抓起來,你不知道他有多囂張,你這皇上當得如此窩囊,還不如不當了。」
她酒意有些上頭了,說起話來,有些膽大。
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
她輕輕一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在跟你打抱不平。」
「真是沈家的江山,我不能放棄。」沈均辭倒沒惱,只是淡淡的稱述問題。
尹如凡低聲喃喃道:「可也是這種的江山,才會有這樣的悲劇,不是嗎?」
沈均辭不語。
尹如凡歪著頭,眼皮重重的往下掉去,「其實,我搞不動你們男人的心思啊,恩怨,情仇,都看得那麼重嗎?」
「那你呢?有仇不報嗎?」
沈均辭問道。
尹如凡立馬回道,「報啊,怎麼不報,我一定要讓鳳族血債血償!」
尹如凡說完這一句話,整個人就倒在桌子上,睡死過去了。
沈均辭聞言眯起眼睛來,血債血償,這四個字很沉重。
或許,沈均辭往著最不可思議的方向想去——尹家被滅門了?
沈均辭心裡還沒有感受到多驚訝,他就聽見尹如凡的輕鼾,她喝了什麼酒醉成這樣?
尹如凡打起輕鼾,沈均辭拿過她的酒壺,輕輕一聞,頓時失笑了。
她又拿錯酒了,花玉釀,他都喝不了一壺。
沈均辭就這樣靜靜看著她,喝著酒。
等到尹如凡醒來時候,她已經回到自己的屏華宮內。
宿醉讓她的頭痛不已,尹如凡抱怨道:「該死的御廚!」給她拿得什麼酒,濃度這麼高。
冷情道:「娘娘自個要御廚拿甜的。」
「是,是,我的錯,給我弄碗醒酒茶來。」
牡丹已經端了過來,「娘娘已經弄好了,是皇上親自吩咐的,太醫在外面等您傳召呢。」
「太醫來幹嘛?」尹如凡一點都摸不著思緒。
「皇上說花玉釀,後勁大,要解醉酒,還得兩日時間。皇上怕您受苦,特地讓太醫給您解酒呢。」
牡丹喜滋滋的說道。
尹如凡哼了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一碗醒酒茶喝盡去,還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尹如凡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什麼都想不起來,頭痛欲裂。
讓她想要殺了那個御廚。
太醫過來,為尹如凡開了外敷的藥,說會緩解頭痛,要熱敷到夜晚就能徹底解除這樣的痛苦。
梨花過來稟報:「娘娘,淑貴妃帶著眾嬪妃給您請安,您是否……」
「不見,今日我誰都不見,誰都別來吵我,我要躺一躺。」
說著她滑了下去,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頭。
日子好似相安無事的過下去了,鳳姿一直安分守己,不爭不吵。
尹如凡也沒有機會抓住她的小尾巴,讓人密切關注她,她就自己忙自己去了。
難得下起一場大雪,雪花紛紛,尹如凡包裹著嚴嚴實實,皇宮內的雪景,有著其他的味道,很悲壯。
尹如凡彎下腰,捏起一個雪球來,她有點想尹一易那個臭小子了。
不知道他過得如何?
「娘娘?」牡丹喚了一聲。
尹如凡鬆開手上的雪球來,她站起來拍拍手道:「把宮殿內所有的宮女太監都給本宮找過來。」
牡丹和梔子不解,梨花一個歡呼就下去了。
牡丹兩人也下去招人了。
平時還不覺得,這一等二等的宮女太監,屏華宮內這麼多的人啊。
「你們自個分,分成兩隊,來比賽打雪球,哪一隊贏了,本宮有賞!」尹如凡說道。
可是沒人敢動。
梨花拍手道:「快點,莫讓貴妃生氣。」
宮女和太監們,這才分了好隊伍。
分成兩隊,起初有些拘謹,到後面就放開來了,尹如凡捧著熱茶,窩在鋪著軟墊的貴妃榻上,看著兩隊開始廝殺。
「哈哈!」
尹如凡看得興致勃勃來。
第一場的大雪,沈均辭下了早朝,不知不覺的走到屏華宮外,聽到裡面一陣的笑聲打鬧聲。
沈均辭剛才在朝廷上的所有的沉悶的心情,都一掃而盡了,他沒有讓公公通報,他悄然無聲的走了進來。
就站在暗處靜靜看著,冷情注意到沈均辭到來,沈均辭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禁止的動作。
冷情就當做沒有看到。
整個屏華宮內充滿著笑聲,尹如凡自個心痒痒,把手上的熱茶喝完,穿好繡花鞋就打算衝進去也來一場。
她剛跑了兩步,就看到站在一旁的沈均辭,她停下腳步,「皇上,您什麼時候到?」
尹如凡一出聲來,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都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跪在地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均辭走了出來,「起來吧。」
尹如凡頓時有些掃興,她擺了擺手,「都散了吧。」
那些宮女和太監都散去了。
「怎麼朕掃了你的興致?」
尹如凡諂媚一笑,「皇上能來臣妾的屏華宮,是臣妾的福分,哪裡來得掃興一說呢?」
沈均辭走了上前說道:「朕跟你比一場。」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看著沈均辭。
沈均辭淡淡道:「朕還不能來了?」
尹如凡笑道:「皇上能跟臣妾比試一場,是臣妾的福分,不過,皇上比試總有獎勵吧。」
沈均辭看向她,「愛妃,還未贏過朕,就想要獎勵?」
尹如凡道:「皇上是給還是不給呢?」
「朕先聽聽愛妃要些什麼?」
尹如凡笑眯眯道:「我想要去春獵。」
她主要想要趁著春獵的機會,去見一下尹一易,順便去辦點事情。
「那等愛妃先贏過朕在說。」
尹如凡擦拳磨掌,「皇上不准使用武功。」
「自然。」
尹如凡解下披風,她笑道:「皇上該如何定勝負呢?」
沈均辭站在她的對面道:「你比較常玩,愛妃定吧。」
尹如凡蹲了下來,開始做雪人,對著沈均辭招了招手,「皇上一起來吧,我們做兩個雪人,誰先推到對方的雪人,誰就贏了。」
沈均辭走了過去,看著尹如凡被凍紅的臉蛋,他脫下自己的披風,「還未開始,就先不要這麼著急?」
尹如凡接到沈均辭的披風,她有些驚訝看著他。
最近沈均辭的行為舉動很奇怪。
尹如凡不由咧嘴一笑,難道知道自己有求與她,所以對她的態度也就放端正了。
很好,很好。
這樣一來,她也會讓冷玉田賣力一點。
沈均辭略顯笨拙的開始堆著雪人,他很認真的拍著。
「好了。」
「沒有。」沈均辭淡淡道,「還不夠,光滑。」
「皇上我們已經做了大半個小時了,再做下去天就黑了。」
尹如凡發現沈均辭居然有強迫症,而且還很嚴重。
反正都是要推到的雪人,幹嘛這麼認真?
做好一個,又做了一個。
兩個人正式開始。
沈均辭每次都砸得又准又快,尹如凡根本就來不及做,做出來丟過去,他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躲開了。
他跑到尹如凡的雪人的面前,尹如凡死死抱住他的腰,「皇上,這樣不公平。」
沈均辭轉過頭去,看著尹如凡抱著他的腰,半跪在雪地上,臉上紅彤彤一片,鼻涕一直在吸著。
「怎麼不公平了?」
「你有練武,就算你沒有用,也有底子,不公平。」尹如凡喊道。
「那愛妃說,怎麼樣才公平?」
尹如凡指著冷情道:「冷情你下來幫我。」
「二對一?愛妃勝之不武。」沈均辭道。
「還沒有勝,哪裡來得不武,等我勝了你再跟我說這一句話。」
「愛妃的公平就如此?」
尹如凡問道:「那你想要怎麼樣?」一個大男人計較這麼多,可不可笑啊。
「畢公公下來,幫助朕。」
尹如凡轉過道:「梨花,下來。」
「鄭公公,下來。」
原本一對一的雪戰,變了兩個隊伍。
「現在可以了吧。」
「可以。」尹如凡拗起來了,她非得推到雪人不可。
結果,混戰開始了,越來越激烈,尹如凡大叫,「誰推到皇上的雪人,本宮有賞。」
沈均辭道:「誰推到賢貴妃的雪人,朕加他今年的俸祿。」
「卑鄙!」
「彼此彼此。」
雙方鬥了很久,天漸漸的暗了下來,畢公公一大把年紀,沒了體力,早早就讓人送了出去了。
尹如凡哈哈笑道:「你少了一個人,我們這邊多了一個人,來人給本宮一個個抱住。」
「娘娘,沒人敢抱皇上啊。」梨花提醒道。
尹如凡挽起袖子,她跑到汗水都流出來,「我來。」
說著她朝著沈均辭沖了過去,一把抱住沈均辭,她抬起頭來,眼睛猶如天上的星星一樣的明亮動人,笑容比夏日的陽光還要耀眼。
「娘娘,推倒了!」
尹如凡那一邊的人,不斷的歡呼,尹如凡跳起來歡呼, 很快她倒在地上,已經沒有體力了。
沈均辭也躺了下來,畢公公就讓那些累到不行的太監和宮女們退下去,他們該伺候皇上和娘娘用膳了。
「好累啊。」尹如凡說道。
沈均辭只是淡淡勾著嘴角。
「我贏了,你一定要帶我去春獵。」
「君無戲言。」
這是沈均辭的回答,又一次讓尹如凡笑開懷了。
尹如凡把冷情叫了過來,想必所有人內,也只有冷情的體力還有一點,讓她扶著自己去泡澡,緩解一下四肢的無力。
等到尹如凡泡完澡之後,看著沈均辭一邊用膳,一邊看奏摺。
他這麼忙,幹嘛非要跟她玩?
尹如凡坐在沈均辭的身邊問道:「皇上,要不要去泡個澡,臣妾已經讓人準備好了。」
「好。」
尹如凡頷首,她有些犯困,吃著吃著到一半,她還能睡著了。
沈均辭抱著尹如凡回到床上之後,他便離開了。
畢公公跟在沈均辭的身後,也是哈欠連連。
「畢公公,早點回去歇著吧。」
「奴才不累。」畢公公彎著腰笑道:「去年皇上所想的人,想必就是賢貴妃娘娘吧。」
「何以見得?」沈均辭漫步在長廊上,黑夜中的雪色還是迷人。
「若不是,皇上便不會跟娘娘玩的如此起勁。」
沈均辭只是輕輕一笑,他只是道:「朕只是不想辜負這等雪景。」
畢公公笑了。
……
後宮寧靜,就距離春獵十天被打破了。
韓貴人死了。
這一日,後宮六院的妃子都來向尹如凡的請安,連一直姍姍來遲的鳳姿都到了,韓貴人就一直不見人影。
尹如凡等了許久,鳳姿坐在位置上,笑道:「姐姐,這縱容也要有個限度?小小一個貴人,並告病假,無視姐姐與眾嬪妃,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她一雙嫵媚的眼睛,掃視過來,「還是說,因為她仗著有姐姐撐腰,就漠視整個後宮的妃子?又或者說,近來皇上連續留宿的原因,讓她連姐姐都無視了。」
尹如凡靜靜聽完鳳姿的話,她風輕雲淡的笑了笑,「興許,是昨夜兒累著了,妹妹何必說得如此難聽?」
她看向鳳姿,「妹妹的紅唇貝齒,說出這樣的惡毒的話,豈不是可惜了。」
鳳姿抿了抿嘴一笑,「姐姐都不在意,我們這些做妹妹有什麼可在意的。」
的確有些久了,尹如凡對著一旁的梨花道:「去看看韓貴人來了沒有?」
「是,娘娘。」
一盞茶的時間,梨花回報,「娘娘,韓貴人早已經離開了。」
「那為何這時候還未到?」
「奴婢也不知道,已經讓人在祥寧殿上找尋了。
尹如凡站了起來,「走,本宮也去看看。」
尹如凡一走,她自己的人自然跟著走。
鳳姿喝了幾口茶水,也扭著腰跟了上去,一群朝著韓貴人的宮殿走去。
祥寧宮內,太監宮女們來來回回,吵吵鬧鬧。
尹如凡來此,為首的宮女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也不知道韓貴人到底去了哪裡?
祥寧宮裡里外外翻找都無處查找,尹如凡就命人在皇宮各個位置查找。
結果……
尹如凡站在湖畔旁的一顆柳樹下,她臉色凝重看著『上吊自殺』的韓貴人。
她手上還有一封信,尹如凡看著信時候,她臉色更加難看了。
鳳姿就站在她旁邊,瞄了幾眼信紙上的內容,她嘖嘖稱奇。
「沒有想到,韓貴人如此貞烈,為了所愛之人,居然上吊自殺。」
尹如凡臉色鄭重,韓貴人死了,她該怎麼安撫韓清?
她當初承諾韓清,會好好照顧韓貴人,沒有想到她還是逃脫不了被殺害的命運?
是誰?
韓貴人深受沈均辭的寵愛。
她就害怕有人會對她下手,她已經在韓貴人身邊,安排不少人的。
怎麼會,沒有一個人看到她呢?
「姐姐,這該怎麼辦?」
尹如凡沉聲道:「把祥寧宮的所有人都抓起來,本宮要一一拷問。」
「怎麼姐姐還是不願相信,韓貴人是為情所困,而想不開嗎?」
尹如凡冷冷道:「怎么妹妹打算教本宮怎麼做事?還是妹妹以為自己的比本宮厲害?」
鳳姿退後一步,低下頭,「妹妹怎敢,妹妹只是可惜了,可惜韓貴人如此好的美人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尹如凡讓人把韓貴人從樹上解了下來,她惡狠狠看了鳳姿一眼,韓貴人的死跟鳳姿肯定脫不了關係。
問題,她該怎麼查出來?
鳳姿能夠逃過她這麼多眼線,自然不會這麼輕易被查出來。
尹如凡讓親信安頓好韓貴人的屍體,她揮袖轉身離開了。
鳳姿看著尹如凡的背影笑了。
中午時候,沈均辭過來了,尹如凡剛聽完冷情受到的情報,果然韓清接受不了,對她頗有怨言。
「事情查的怎麼樣?」
尹如凡抬起頭來,只見沈均辭臉色平靜,目光冷如冰潭,「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朕已經派人……」
「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傷心?」尹如凡突然說道。
沈均辭蹙眉。
「她昨天還睡在你的身旁,今日就已經死了,你為什麼一點悲傷都沒有?」尹如凡大聲說道。
沈均辭冷冷道:「賢貴妃是要朕流幾滴眼淚,才能顯示悲傷嗎?」
沈均辭又道:「再者,韓貴人會死,是尹如凡你辦事不利的原因!」
尹如凡讀頓時臉煞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