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會如何?
那一場死亡,不是說忘就能忘了。
那是另一個尹如凡的記憶。
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嚴重。
興客茶樓下傳來了吵雜聲。
找來了。
既然避無可避,那就不要避。
沈均辭,她尹如凡這條命就交在他手上了。
「梨花,去把人請上來。」
尹如凡坐在窗邊,看著沈晚晴的小院。
沈玉軒這麼一鬧,想必沈晚晴也要換地方了。
下一次找她還需要花費時間。
梨花就站在長廊上喚了一聲,就走了進來。
靜靜站在尹如凡身邊候著。
很快門就被推開了,沈玉軒走了進來,沈傑旭跟在身後。
他一進門看見尹如凡笑眯眯對著他,「大哥,可真巧啊,你也喜歡來這座茶樓。這座茶樓很不錯,偏僻,清淨,伙食還不錯。偶爾過來唱書的姑娘,長得也是清俊,嗓音還很不錯。」
他還沒有開口說話,尹如凡先說了一大堆。
沈玉軒沒有心思跟她胡扯一堆,時間拖得越長,變數就越大。
他問道:「你自行了結,還是要我們動手?」
他話落,房間變得擁擠了,人數還挺多的。
「大哥這麼不顧及情面,大侄兒你也是如此嗎?想想你的親事還是我打理的。」
沈傑旭一聽親事二字,他的神情陰鬱,「尹如凡,你不提,我還不會跟你算帳,爹,這個女人最後一刀留給我!」
尹如凡歪著頭,「非打不可嗎?」
「殺!」
沈玉軒不想廢話。
他的殺落下,他的身邊有傳來有人喊叫聲。
沈玉軒側頭,哪裡冒出來一批人來?
她是有備而來?她怎麼會知道?
「敵襲!別管,直衝沈王妃!」
沈傑旭抽出劍來,「爹,我來!」
沈傑旭首當其衝,一劍刺飛過去,劍尖正對尹如凡的心臟。
「旭兒回來,她身邊有三殿下的人。」
沈玉軒喊道。
沈傑旭沒有見到冷情的厲害,所以自然不懼。
沈玉軒見識過,自然知道。
他的警告,沈傑旭聽到了,這時候想要收劍就晚了。
冷情根本就不用動手,躲藏在黑暗中的鄔劍出手了。
還有人!鄔劍出手,又帶來另外一批人!
沈玉軒錯愕不已,尹如凡背後是誰?
是誰?!!
因為尹如凡和沈均辭並不在沈王府,所以沈玉軒這次一咬牙幾乎把所有人都叫了出來。
只留下少部分保護沈老夫人。
人不斷的湧進來,尹如凡她要把這些人都留在這裡!
沈玉軒腦中閃過這麼一句話!
廂房很擁擠,擁擠每一處都有打鬥。
戰爭一向擴展很快,狹小的廂房已經抵擋不住了。
「帶王妃走!」
鄔劍回頭喊道。
不是怕她被擊殺,而是怕她被劍氣所傷。
冷情拉起尹如凡,躍窗離開。
一個又一個人倒下來。
沈傑旭打紅了眼,打得血氣上涌。
造成這一切都是這個醜女,居然平安無事逃跑!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拼死沖了出去,去追尹如凡。
沈玉軒阻止大叫:「旭兒回來!別去!」
沈玉軒得到回應是,沈傑旭離開的背影。
有一個人垂劍站在那裡,是剛才跟沈傑旭打鬥的男人。
他是故意的,故意放旭兒去追尹如凡。
為什麼,他想到冷情還在尹如凡的身邊。
鄔劍冷冷看了他一眼,舉起劍,反手刺入一個男人的身體,拔出來,又是一個轉身,又死了一個。
尹如凡好大的膽子,她要沈王府的所有暗衛殺了!
沈玉軒身體冒出冷汗,想到沈老夫人的擔憂,想到皇上的怒意,想到自己的性命。
「退!」
沈玉軒轉身就想要跑。
聽到命令,那些暗衛也心生退意,也就有了空隙,這麼一退死得人更多了。
「一個不留!」
鄔劍也出聲了。
「保護我,保護我!」
沈玉軒嚇得慌不擇路,驚慌如同逃跑的老鼠一樣可笑。
那些暗衛聽令玉佩,他們用性命給沈玉軒殺出一條血路。
人數上的碾壓,讓那些暗衛都葬送在這個興客茶樓內。
沈玉軒衝出了興客茶樓,天才剛剛暗了下來,雨依舊蒙蒙。
每家每戶門口都掌了燈,看過去如此有詩意的一幕,落在沈玉軒的眼裡,是冷漠的人情。
他孤立無援。
他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往沈王府的跑去。
怎麼會這樣?
他在跑著,不斷在跑著。
密集的細雨帶起白色的朦朧,有一道身影在雨中漫步而來。
讓沈玉軒停住了腳步,不知道為何,他就是停住了,愣愣看著細雨中的模糊的人影。
那人撐著一把油紙傘,一步又一步走得從容、優雅又帶著無窮的壓迫感。
沈玉軒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來人。
他的身影漸漸的變得清晰,雨胡亂的飄著,他雖然撐著傘,這樣的雨一般多少都會飄到人的身上。
可是,此人沒有,墨色的披風上,沒有一點的水珠。
雨水飄入他身體範圍,就被他內力抵擋開了。
沈玉軒不由退後幾步。
「沈大人,我家主子有請。」
鄔劍的聲音就在他的背後。
沈玉軒回頭,他的身後站著一大排的人。
他又回首,終於看清楚來人,他笑了,他笑得瘋狂,「哈哈哈,哈哈哈。」
是預感到命不久矣的瘋狂的笑聲。
沈均辭撐著一把棕色的油紙傘,目光清冷的看著沈玉軒。
「狼子野心!養虎為患啊!皇上一直以為他完全掌控你的一切,哈哈……」
意外的,沈玉軒平靜了。
沈均辭勾起一抹笑,笑容仿佛把細雨都凍結了,把時間都減緩了一樣。
「本王要多謝你。」
沈均辭的這句話讓沈玉軒變得臉色。
這個裝了二十幾年的傻子,一直想殺了這些人,一直找不到機會。
他,沈玉軒卻把這些人帶出府邸來,給了沈均辭的機會。
「娘,她也知道我帶著這些人去追殺那個醜女,他們死,她也活不久。」
沈均辭揚了揚眉,「是嗎?要是他們沒死呢?」
鄔劍走過去,點了沈玉軒的穴道,餵了他一顆軟骨散。
沈玉軒無力站立,軟癱在地上,濕噠噠的地面,濕了他的褲子,雨水濕了他的頭髮。
沈均辭蹲了下來,「你跟五皇子關係不錯,這些年你利用巡撫職位,貪污不少銀兩。」
沈玉軒這下不僅僅是錯愕,而是驚恐。
「你怎麼會知道?」
「要是讓皇上知道,你帶著他的人,給五皇子招兵買馬。」沈均辭笑得很可怕,「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