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刮目相看
「要賭就賭大一點，小家子氣的玩意兒，本王妃一向不屑。」
她這話就可笑了，她說出這話就是小家子氣才會說得話。
她舉起三個手指頭，「三天之後，城門口，我跟皇后的宮女各畫一副，讓景城百姓湊個熱鬧，畢竟這端午剛過沒有多久。」
「沈王妃倒是心繫老百姓。」
慶貴妃譏諷道：「本宮與皇后娘娘，點評還不能讓你滿足，沈王妃的心可比天高。」
暗諷她架子比皇后還要高。
這可是要殺頭的重罪，慶貴妃就這樣帶在她的頭上。
尹如凡只是笑了笑，大眼睛帶著茫然無知的表情的看著她，「貴妃娘娘，臣妾沒有聽懂。」
他們都把她當做沒見識，粗俗的人，這樣拐著彎說話。
她聽不懂，一點也都聽不懂。
慶貴妃頓時一股氣堵在心口。
果然粗俗不堪，跟這個多說一句，降低自己的身份，擺擺手，「沒什麼，繼續吧。」
尹如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剛才本王妃還沒有說完，要是我輸了，任憑皇后的宮女處置，要是我贏了呢？」
她非得加上一句皇后的宮女，而且每次都要強調一遍。
導致她每說一句話，鳳瑤的臉色就厚重一分。
說道最後，尹如凡帶著幾許天真的問道：「我贏了，皇后娘娘是否也答應我一件事情呢？」
鳳瑤冷笑，真是好大的野心，貪得無厭，小小的比試還想要她下金口。
「沈王妃，有些話哀家就當做沒有聽見。」
尹如凡再次裝作聽不懂，說話就說直接一點，不然她就裝傻到底。
「娘娘，如凡不懂？」她笑了笑道：「要不這般，大家熱鬧一點，一起來，讓打百姓一起熱鬧熱鬧。」
她居然無視鳳瑤的警告，慶貴妃這時候抱著自己的粉色的豬，笑道：「姐姐的話，想必太過深奧了，讓沈王妃無法理解。」
慶貴妃剛才自己吃癟，現在輪到鳳瑤吃癟，她自然要落井下石一般。
鳳瑤氣的把手上的茶盞，狠狠摔落在地上，就砸在尹如凡的腳邊，「沈王妃好大的膽子！你這般有本事，哀家的話你都敢輕視！哀家看你是反了天！」
鳳瑤的凶名在外，她的怒火向來都是伴隨著殺戮。
尹如凡面對鳳瑤的怒氣，她跪了下來，她一臉疑惑問道：「臣妾不明白？臣妾說錯了什麼？」
「難道你認為哀家錯了嗎？」鳳瑤反問尹如凡。
尹如凡呆呆的搖了搖頭：「皇后娘娘怎麼會錯呢？」
「既然不是哀家錯了，那就是你錯了！」
尹如凡抬起頭，「皇后娘娘，尹如凡實在想不通錯在哪裡？要是皇后，想要找個藉口懲罰我，何須等到這個時候？」
赫連軻聞言錯愕看著她，她居然選擇這個時候咄咄逼人？
空氣有些凝固起來了。
尹如凡顯得有些激進，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赫連軻有些憂心，他再想該如何保下這個突然沒有腦子的尹如凡。
鳳瑤怒視她，直逼尹如凡，身上氣勢壓向尹如凡。
尹如凡大聲道：「一場定輸贏，皇后娘娘難道認為她不如我嗎？」
尹如凡道：「也對，當今皇后，想要殺一個區區的傻子王妃，還需要比試嗎？」
她凝視著鳳瑤，「但是！」她話鋒一轉：「我尹如凡，要死也要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皇后想要拿走我這條命，可以！但是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黑白分明的眼睛，白的白雲一樣純潔，黑的如同深海的黑珍珠一樣的絢爛，就這樣看著她。
就好像當初尹向陽的眼神，「我尹向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鳳瑤心裡不悅到了極點，她讓她想起不好的回憶。
鳳瑤的聲音冰冷充滿著殺意，「也就是說，碧佳贏了你，你這條命就留在原地了？」
赫連軻心猛地收縮，他瞪大眼睛看著尹如凡，為什麼要把自己逼到這樣的絕境？
「對，但，要是我贏了，皇后娘娘，必須答應臣妾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尹如凡抬起頭來，聲音格外響亮，「臣妾要沈均辭，我們家沈王爺入朝為官！臣妾要他站在金鑾殿上，參加朝政！」
鳳瑤驚得站起來。
一個傻子入朝為官，一個前朝太子要在庚梁朝金鑾殿上參與朝政！
笑話！
天大的笑話！
「沈王妃，你以為你區區一條命，值得嗎？」
「要是搭上我呢？」
一道好似空谷傳來的歌聲嗓音響了起來，沈詩詩從席上走了出來，她跪在地上。
「若是，沈王妃輸了，詩詩這條命也送上！」
瘋了，瘋了！
真的瘋了！
他一定回去會被沈均辭打死的！
所以他不管了，剛想沖了出去，跪在大殿上，告訴她們這是多麼愚蠢的計劃。
有一道紅色的影子比他更快，他道：「娘娘，萬萬不可！」
尹如凡斜眸過去，對上赫連凌的側臉，心裡有一處的不爽，「凌王何處不可？難道我與公主的性命，還比不上一個官位嗎？」
尹如凡也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偏偏赫連凌關於到沈均辭時候，他才出現。
總之出發點絕對不是什麼好的。
尹如凡知道事情，鳳瑤更是清楚。
哪怕沈均辭是傻子，這麼多年，太醫無數複診，都是一樣的結果——痴傻！
皇上還是顧忌，很顧忌！
要不然，也不會因為沈玉軒帶走他一批暗衛，勃然大怒，差點殺了他的心腹。
現在問題擺在她面前，她不得不做回答。
近來沈欞月的事情，皇上對她還是有怨言，之後又因為七皇子的事情跟她吵了幾次架。
如今，她答應下來，把賜沈均辭官位，而且還上朝，他得知之後，該發有多大的火呢？
要是只是尹如凡，她還有辦法，但加上沈詩詩。
她就不得不重視。
沈詩詩不能死，千萬不能死。
想到這裡，她倒是要感謝赫連凌給她台階下。
「凌王說得對。」
鳳瑤走了下來，彎身扶起沈詩詩，「你可真是胡鬧，你是金枝玉葉，是庚梁朝尊貴的公主，不能為了這種兒戲丟了性命。」
尹如凡聽得真想撲上去咬了鳳瑤幾口，兒戲？
她以性命為賭注的比試，居然是兒戲。
沈詩詩很認真說道：「皇后娘娘，我沒有胡鬧，沈王爺也是我哥哥，他雖然掛著一個親王的頭銜，我知道沒有人看得起他，要是他能在朝廷上，有個一官半職，日後再也無人看輕他。」
傻子，當了官還是傻子！
鳳瑤這一句話自然不會說出來，反而誇獎道：「你有這一份心，哀家也倍感欣慰，這件事情也不用搭上性命，哀家自會跟皇上提起。」
這只是場面話，提起，什麼時候提起？也許這個期限到死為止吧。
尹如凡心中冷笑，這個皇后果然不敢把沈均辭放在朝廷上。
沈詩詩倒是讓尹如凡出乎意料，哪怕心中不願承她情，可，不得不承認，沒有沈詩詩，她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沈王妃。」
「臣妾在。」
「這比試哀家看就這麼算了吧，碧佳，你這個丫頭，倒是會給哀家添麻煩。」
碧佳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奴婢知錯。」
鳳瑤又恢復之前的一貫鳳儀模樣，她含笑揮手：「繼續吧。沈王妃作畫吧。」
宴席又恢復寧靜，只是氣氛有些怪異。
尹如凡站在大殿上，很快太監兩個拿出畫紙來。
要是尹如凡沒有拿出好的作品，想必明天的外面的流傳的話，會把她攻擊的很難看。
尹如凡環視一圈，落在角落的白蠟的上，她走了過去，拿起白蠟，落在白色的宣紙上。
她這一個舉動，引起不少的竊竊私語。
「白蠟作畫倒是稀奇。」
這個人說話倒是中肯。
「稀奇歸稀奇，只是白蠟做出來的畫，豈不是一片白色。」
這人故意提高聲音，讓有些人聽見。
「對，到時候還不是花言巧語一番，強行解釋過去。」
「花招。」
根本沒有人看好尹如凡，連赫連軻也是如此。
在他眼裡尹如凡就是一個要德行沒德行，要樣貌沒樣貌，說話粗俗，鬼點子極多的，把他氣的半死的醜八怪！
要是比煮飯，赫連軻對她還是有點信心，可是這琴棋書畫，他認識尹如凡開始，從來沒有看她碰過。
有一次他看過尹如凡的寫的字，握筆姿勢都不是很準確，寫出來字跡差差強人意。
沒有入席而坐的沈詩詩，站在尹如凡的身邊，兩眼雙光看著尹如凡。
眼底有著讓尹如凡無語的崇拜。
尹如凡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沈詩詩會對自己這般尊崇，她根本就沒有做什麼？
沈詩詩對尹如凡信心滿滿，他們沒有認真觀看尹如凡作畫，他們看到只有尹如凡拿著白蠟不斷的塗著。
好像胡亂塗鴉一樣，沒有章法。
可，沈詩詩看出來，在這樣沒有章法的塗鴉之中，呈現出來會是一個不一樣的東西。
尹如凡塗完之後，就開始磨墨，她轉頭對著太監道：「我要一個盆子。」
太監看向鳳瑤，鳳瑤點了點頭，太監這才去把一個空盆子拿來。
尹如凡把磨好的墨水倒入盆子內，然後繼續。
沈詩詩走到一旁拿起硯台，「嫂嫂我幫你。」
她一手輕輕挽起寬大的袖子，一手在硯台畫著圈，看她每一個動作，就像一個完美舞蹈動作，優雅讓人眼紅。
尹如凡跟她成了明顯對比。
尹如凡並不是很情願，但也沒有說什麼？
當墨水漸漸多了起來，有些人看出端倪來，那些竊竊私語開始消失了。
墨水裝滿一陣盆，她拿起畫，指著站在皇后身邊的碧佳，「你，過來幫我拉著這邊。」
碧佳看著鳳瑤，鳳瑤點頭，她才不甘願走到尹如凡的旁邊，拿起宣紙的另外一端，尹如凡笑道：「小心點，要是破了，我就會以為你是故意的。」
碧佳瞪了尹如凡一眼，得到是尹如凡彎彎的笑眼，她對著沈詩詩道：「潑！」
沈詩詩吃力端起水盆，對準宣紙的中央狠狠的潑了過去，墨水濺灑出去，大半落在宣紙上，還有一部分灑了出去。
結果，尹如凡在墨水潑過來那一刻，自己躲在宣紙後面，碧佳還沒有反應過來，墨水黑了她半張臉和半個身體。
還有一點點濺灑在周邊的人身上。
尹如凡探出頭來，看到碧佳黑的臉，她立馬驚訝道：「哎呀，你怎麼不躲啊？」
碧佳有些惱怒，「你又不早說！」
她是鳳瑤身邊寵婢，向來不把這些不受寵的王妃、小姐看在眼裡，說話也就沒有半分客氣了，更何況她還在氣頭上。
「誰知道你這麼笨，這不是明白事情，那麼一大盆的墨水潑過來，是人都會躲。」
「你！」
「碧佳！」鳳瑤怒斥。
碧佳這才不甘不願的閉上嘴，對著鳳瑤福了福身，「奴婢在。」
「回來。」
尹如凡接過另外一角，抖了抖宣紙，把多餘的墨水抖掉。
「這是什麼畫？」
「根本就是亂畫？」
「故弄玄虛！」
尹如凡聞言，舉起畫一看，咧嘴一笑，「哎呀拿倒了，應該是這邊。」
她倒了過來，驟然一個女子的畫像出現在眼前，沈詩詩臉紅了，因為那是她。
鴉雀無聲？！
尹如凡又瞄了一眼，她笑道：「這是沈詩詩，那這邊是誰？」說著她翻了過來，是沈均辭的畫像。
沈均辭的一個側臉，英俊高挺的鼻樑，緊緊抿著唇，朦朦朧朧的黑眸，注視著前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看什麼？
還是沒有人發出聲音。
「啪啪啪」有人在鼓掌，尹如凡看過去，她笑容更深了。
是，赫連凌。
「精彩，精彩，沈王妃還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鳳瑤驚愕尹如凡有這般的精彩絕倫的畫技時候，她在赫連凌鼓掌聲之下也反應過來，低頭一看。
沈詩詩剛才潑的那一盆墨水，還在地上流淌著。
金碧輝煌的宮殿，頓時變得有些髒亂。
陣陣墨香味飄蕩在殿上，尹如凡還用力甩了甩，把墨水濺得到處都是！
都是上等古董，上面都是墨汁，這一下增加不少慈寧宮宮女的工作量。
「果然精彩，沈王妃哀家對你刮目相看，尹小姐也沒有想到自己妹妹如此出色吧。」
尹素君再次被點名了，她站起來，臉色有些古怪，美眸之中充滿難以置信。
尹如凡繡花鞋踩了踩墨水，她看向尹素君，只見她露出強硬的笑容，「的確，妹妹有這般才藝，是姐姐萬萬想不到的。」
「尹小姐，請叫本妃為王妃。」尹如凡冷聲道，「本妃的才藝，豈是你能夠想得到的。」
尹素君一窒，被堵說不出話來。
尹如凡走到沈詩詩的面前，她鞋底沾滿墨水，還特地挑選沒有墨水的地走了過去，「詩詩，這算是嫂嫂給你見面禮。」
沈詩詩欣喜若狂，她笑得甜美真誠。
她面對沈詩詩這樣的笑容，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場地被尹如凡弄得極髒無比，鳳瑤乾脆就讓騎射比試開始了，全部移駕在外面。
這一場奪冠的人依舊不是尹如凡。
因為她得罪皇后了，所以除了個別的人以外，沒有多少人給她好評價。
尹如凡也無所謂了。
奪冠是女方是尹素君，男方是赫連凌。
尹如凡認為，要是沈詩詩有心的話，尹素君算個什麼東西啊？
天漸漸暗了下來，鳳瑤說疲憊先行離席，讓他們好好玩。
尹如凡覺得好笑，這還給單獨相處的機會與相互了解的機會，非誠勿擾嗎？
鳳瑤前腳剛剛離席，尹如凡就看見倒酒宮女中，有一個身影，正慢慢隱去身影。
沈晚晴等了半天終於等到機會了。
她看向赫連軻，赫連軻還拉著赫連凌喝酒，仿佛他們一絲芥蒂都沒有。
赫連凌可是追殺他，追殺整整半年的時間，赫連軻內心都恨死他了。
「皇后，皇后娘娘。」
沈晚晴追在皇后娘娘的背後，前面的人站在黑暗處停了下來。
「來者何人？！」
鳳瑤身邊的宮女怒斥道。
沈晚晴卸了臉上輕微的偽裝，「我是沈巡撫的女兒，沈晚晴。」
沈晚晴太急於投誠了，她太過害怕了，也就沒有發現前面的『皇后』不對勁。
她跪了下來，「晚晴今日特地來請皇后，替晚晴做主？」
「做主？你找皇后替你做什麼主！」
赫連羽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來。
沈晚晴驚恐抬起頭來，看到一個明黃的下擺，熟悉的打扮，沈晚晴立馬轉身打算逃跑。
太子一把抓住她，「沈晚晴，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出賣我！」
沈晚晴奮力的掙扎，她不斷拳打腳踢，「赫連羽你放開我！」
赫連羽甩了沈晚晴一巴掌，「你這個死賤人！」
沈晚晴被他打紅眼了，「赫連羽，是你，是你先要殺我的，我只是想要自保！」
赫連羽掐住沈晚晴的脖子，「對，本太子想要殺你，可惜一直找不到你，沒有想到你倒是膽大！敢跑到皇宮來！」
沈晚晴雙手開始用力拔著他的手，空氣一點點被的稀少，肺部開始難受起來。
她不斷踢著赫連羽，她張開嘴想要大口大口呼吸，可是空氣一點都沒有進去。
她的口水流了出來，眼睛開始翻白眼，前程往事如同走馬燈一樣，在她眼前不斷的閃過。
她要死了嗎？
她要死了嗎？
不！她不想死！
「你們在幹什麼？」呵斥聲想起來。
赫連羽一個驚慌鬆開手，沈晚晴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拼命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鳳瑤和太子妃出現在赫連羽的面前，鳳瑤探究的眼神落在赫連羽的身上，「太子，你在做什麼？」
赫連羽看向太子妃，太子妃正打算安撫皇后時候。
沈晚晴拼盡全身的力氣，她道：「太子妃，太子殿下在外面養了一群女人！」
太子妃赫然止住聲音，赫連羽畏妻成狂，他聽到沈晚晴這一句話，嚇得快速道：「我沒有。」
「你有！那個叫含露的女人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沈晚晴爬起來，她捂住脖子，怨恨看著太子，「太子妃，他說過，只要你三年還生不出孩子，他就要請求皇上休了你！」
太子妃犀利的眼神看向赫連羽，嘴裡卻道：「太子真是糊塗，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為何要在外面贍養她們，以臣妾看，全部接回府中。既然有了孩子，就不能流落在外，回府臣妾也很好生照顧教導。」
鳳瑤聽到太子妃的回答，笑道：「對，太子這件事情就是你不對了。」
沈晚晴見到這件事情要被三言兩語給帶過去，她極為慌張。
她撲倒皇后的身上，跪了下來，「皇后娘娘，救救我，救救我，太子，太子要殺了我。」
皇后看向赫連羽，再看向沈晚晴，「你不是沈玉軒的大女兒呢？太子怎麼會殺你呢？」
「皇后娘娘，我給太子……」
赫連羽見她要說出來，「來人，把這個衝撞皇后的女人押下去！」說著他自己扯著沈晚晴的頭髮，打算拖走。
沈晚晴不顧頭上的痛苦，「娘娘，我給太子殿下當幕僚已經有五年了時間了。」
「住手！」鳳瑤終於感興趣了，「一個女人家當什麼幕僚？」
赫連羽道：「母后，別聽她胡言亂語。」
「閉嘴！哀家讓你說話了嗎？」
赫連羽不甘願的閉上嘴，他的手還是用力扯著沈晚晴的頭髮。
「鬆手！」
赫連羽這才鬆手，沈晚晴跪著爬到皇后的面前，「小女，小女有些事情要稟報皇后。」
鳳瑤道：「別慌，太子妃懷孕了，你可千萬別驚到太子妃，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赫連羽聞言看向太子妃，眼中喜悅表露出來。
太子妃卻臉色一變。
沈晚晴怔了怔，抬起頭來看向太子妃，太子妃退後兩步。
皇后道：「起來說話，別跪著。」
「是。」
沈晚晴低下頭，緩緩站了起來，驟然間，她身體一軟，朝著太子妃撲了過去！
沈晚晴這麼一撲帶著多大的決心！
哪怕太子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腳打算踢飛沈晚晴，沈晚晴還是狠狠抱住她的腿，拉扯她跟她一起飛了出去！
沈晚晴身體撞到一旁的石頭上，渾身傳來痛感。
太子妃也被她扯倒在地上。
原本她的胎就有點不穩定，這麼一摔，很快鮮血流了出來，赫連羽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傳太醫，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