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巨變
尹如凡湊近他，笑容綻放：「皇甫翊嵐，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皇甫翊嵐挑起她的下巴，「你真的不想知道？」
尹如凡手，緩緩推開皇甫翊嵐的摺扇，「我還真的想知道，不過……。」
她的語氣輕輕上揚，眼睛滴溜溜，一絲青絲掛在她耳後，蕩漾著，她緋紅色的唇瓣柔和的上升。
「我也不是傻子，他既然不想讓我知道，我過去會只會壞了他的事情，得不償失，得不償失。」
她每說一句得不償失，她的眼神亮晶晶看著皇甫翊嵐。
看著皇甫翊嵐覺得好笑： 「你想要什麼呢？」
尹如凡笑著無比狡詐，靈動的眼睛，還真是迷人。
她扭扭捏捏道：「人家以前跟沈均辭合作的時候，他雖然這個人脾氣很糟糕，做事有些不敢恭維，至少……」
她停頓了下來。
「至少？」皇甫翊嵐含笑看著她。
「他的人手都會給我調動啊。」尹如凡湊近盈盈動人的眼睛，對著皇甫翊嵐眨了眨。
皇甫翊嵐摺扇敲了她一下的腦門，「你還真的是，一點都不願意吃虧。」
尹如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笑眯眯道「不想付出，就想要得到，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皇甫翊嵐點了點頭，「那倒是，所以呢？」
尹如凡攤開手來，「所以皇甫先生，請先付出。」
皇甫翊嵐一笑，「我上次給你的摺扇，留著嗎？」
尹如凡瞬時間瞪大眼睛，「留著啊。」難道是……
「那就我的付出，你為何不試試看呢？」皇甫翊嵐靠著床鋪上，笑著問道。
「所有的皇甫店面？」尹如凡這話有顯得有些貪心了。
「做夢！屬於我管轄的店鋪，很好認。」皇甫翊嵐提醒道。
尹如凡思考片刻，「那門匾旁有個小小扇子，都是你的？」
「對，是我的。」
「我都可以免費進去拿。」
皇甫翊嵐點頭。
尹如凡嘴巴裂開了，她諂媚湊近皇甫翊嵐，「不知道皇甫少爺，需要小人做些什麼呢？」
皇甫翊嵐溫柔的笑了，「我只要你進去逛一圈，順便陪鳳媚談談話。」
「就這樣？」
皇甫翊嵐頷首：「是。」
「與你正對面的院落？」
「對。」
尹如凡深吸一口氣，她邁過門檻回眸一笑道：「那小妹我要去上戰場了。」
「祝你旗開得勝。」
尹如凡嬌笑一聲，走了出去。
皇甫家的景致，如何形容呢？
美的宛如仙境，寧靜好似桃花源，這是不屬於凡間的景象。
一盆花，一個丫鬟伺候著，堪比人還要嬌貴幾分。
尹如凡走走停停，好在她並非路痴，倒也沒有迷路，只是花了不少時間。
她剛剛踏入院落之中，就聽見鳳媚含嬌帶媚的笑聲，還有男子低低的笑聲。
尹如凡觀察著鳳媚的院落，她這裡還真是百花盛開，鳥語花香。
每一處都是不同的景致。
「來者何人？」一名女子嬌喝道。
尹如凡看過去，是老熟人，鳳舒。
她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疤了，成了傷痕。
看到尹如凡時候，她臉色有些奇怪，口氣並沒有那麼好：「你來做什麼？」接著她又道：「你等等我通報一聲。」
說著她轉身就進去了，連給尹如凡回答的機會都沒有。
尹如凡暗暗揮手讓宛顏悄然下去探查，她就在這裡候著。
鳳舒沒有多久就回來了，「少主讓你進去。」
尹如凡笑了笑，越過鳳舒，提起裙擺，踏進去了。
鳳媚正在跟一個男子喝酒，她依偎在男子的懷裡，男子轉過頭來看到尹如凡雙眸眯在一起。
那個男子的眼神，讓尹如凡感覺到渾身不自在，仿佛被毒蛇盯住一樣。
鳳媚在他耳朵說了幾句，那個男子站了起來，離開了。
他在離開時會後，眼神並沒有離開過尹如凡。
尹如凡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被他生吞活剝一樣。
「尹小姐的大駕光臨，還真是讓鳳媚有些受驚。」她從地上的毛毯上站了起來，手上端著兩杯酒，扭著美麗的腰肢，露出修長均勻的長腿，一步一步朝著尹如凡的走來。
尹如凡忍不住後退一步，她帶著誘惑的眼眸，讓尹如凡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沒有穿好。
「尹小姐，來陪鳳媚喝一杯。」
尹如凡接過酒杯，她看著酒，抬眸對上鳳媚那媚色連連的眼眸。
她也笑了，在鳳媚的注視下，尹如凡一點點的把酒喝盡了。
鳳媚笑容在她喝完那一刻，更加燦爛了。
「尹小姐果然好膽色，媚兒以為，尹小姐不敢喝我這一杯酒。」
尹如凡笑道：「是好酒，為什麼不喝呢？」
鳳媚柔軟的身體靠了過來，她帶著無限風情的美貌，在呈現在尹如凡的眼前，「許多男子可都沒有尹小姐，這般有膽量。畢竟媚兒是一個帶毒的女子。」
她也知道自己是一個歹毒的女人。
尹如凡沒有說話，鳳媚轉了一個身，她的柔軟對著尹如凡的柔軟處，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可偏偏因為這樣的差不多，引來很多的曖昧。
她扭動的身軀，帶動著前面的弧度，挑起一縷縷的情絲，那之間的極度的誘惑曖昧，讓尹如凡有些反胃和噁心。
尹如凡想要離開鳳媚，可無論她怎麼動，鳳媚身體好像有著黏著劑一樣，粘著她不放。
她胸前就一塊單薄的布料，包裹著她堅挺的地方。
襄陽城的地方，天氣又太好了，尹如凡穿的也很輕薄，這下好了，鳳媚起了反應，尹如凡可以明顯的感受到。
尹如凡很抗拒。
她不好這一口，所以心裡深處非常牴觸著。
她終於不再委婉的拒絕鳳媚了，而是直接抓住她單薄的肩膀，猛的把她推開了，「鳳少主，你在做什麼？」
尹如凡拉下臉來，她像是那種女同的臉嗎？
她身上散發出女同的氣息嗎？
鳳媚古銅色的手臂搭在尹如凡的脖子上，她下半身緊緊貼著尹如凡的下半身，她扭動著走著，尹如凡退著。
「別害羞。」她呵氣如蘭道：「只有女人才最懂得女人，不是嗎？」
是個鬼。
尹如凡再次推開了鳳媚，「鳳少主，請自重。」
鳳媚笑了笑，她退後一步，雙手輕輕交叉在胸前，探查著她，「尹小姐，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嗎？」
尹如凡搖頭，很果斷道：「沒有。」
「身體燥熱？」
「沒有！」
「口乾舌燥？」
「沒有！」
「哦，那，那一處一定沒有濕噠噠吧。」
尹如凡：「……」濕你妹！
要是換了以前尹如凡，早就罵過去。
她忍了很久，才忍下髒話，她現在是一個有風度的女人。
「果然，那一杯酒有問題。」尹如凡道，「鳳少主，你可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尹小姐的信任，還真是讓媚兒開心。」她吃吃一笑，「只可惜，媚兒不需要。」
尹如凡很後悔，當時她就該把那一杯水往鳳媚的臉上潑去！
「不過。」鳳媚手指划過尹如凡手臂，帶起酥麻感，「媚兒方才的話，是當真的。女人才知道女人需要是什麼？」
尹如凡甩開她的手，她待不下去了，可她也不知道宛顏探查如何了？
「鳳少主，你若是再敢無理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怎麼不客氣了？怎麼不客氣了。」鳳媚挺起胸脯湊近，她說話間，指甲刮破了尹如凡的袖子，劃破了尹如凡手臂上的皮膚，鮮血冒了出來。
尹如凡真得忍無可忍了，「既然鳳少主這般不歡迎我，我就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說著她轉身離開了，還頗有怒意。
鳳媚臉上的媚笑變成了冷笑，她看著指甲上的鮮血，鳳姿走了進來，端著潔白的瓷碗。
鳳媚從指甲中的鮮血和尹如凡的皮放入瓷碗中，「查一下。」
鳳姿道聲是，便退下了。
尹如凡走了出去鳳媚的庭院，宛顏早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小姐這裡的確很奇怪。」
尹如凡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她回頭瞪了一眼，「先回去。」
「小姐，不去跟皇甫少爺道個別。」
「不去！」
尹如凡走了出去，帶著怒意回到尹府，傷口很淺很快就癒合了。
宛顏問道：「小姐，三殿下如何表態？」
「表態？他根本就不在。」
宛顏道：「那個院落裡面有不少的武功高強的人，宛顏不敢多做其他的舉動，怕太靠近會被發現，只能稍稍逛了一圈。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尹如凡思索一下，她道：「我會跟老爺子說的。」
還是跟尹老爺子提個醒最好。
尹如凡越想越生氣。
宛顏不解，難道尹如凡在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關心問道：「小姐你在生什麼氣？」
「皇甫家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尹如凡罵道。
宛顏並不是很懂，小姐去試探鳳媚，跟皇甫家有什麼關係？
「是不是皇甫少爺他……」
尹如凡倒了一杯茶，猛灌幾口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應該是這樣。鳳媚對我下了不少的毒，見我沒有中毒的跡象，也就跟皇甫翊嵐做了一個交易，讓他引我去她院落，好讓她可以再次測試我，看看我是不是百毒不侵！」
「小姐你是說，皇甫少爺跟鳳媚，聯合起來哄你過去？」
「不然呢？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結果了，要不然我絕對不會踏進那個院落，就算在街上碰上鳳媚，我也不想跟她多說一句話。」
尹如凡哼了哼，「他倒是聰明用赫連炎來誘惑我，虧我還那麼相信他！」
結果，不能信！
皇甫家都是奸商，貫徹了什麼叫做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利益！
尹如凡決定跟皇甫翊嵐，一刀兩斷！
襄陽城還是依舊溫暖，庚梁朝已經開始下雪了，一層又一層，難得大雪覆蓋了整個皇宮。
天還漆黑，沈均辭便已經起來了，他要去準備上早朝。
他是一個準時，勤勞的好皇上。
從他登基以來，早朝從未遲到過，也從未停止過。
他穿戴好，等著小太監送來厚厚的裘衣。
小太監新來沒有多久，很幸運被分派在沈均辭身邊。
第一次伺候給沈均辭拿衣服，他有些緊張。
導致他從衣櫃抽出來時候，不小心用太大的力氣，把裡面的衣服都拉出來，衣服散落了一地。
沈均辭原本心情就不大好，剛想責罵幾句，忽然間他看到腳邊的衣物時候，他沉默了。
小太監慌張，心驚膽戰跪在地上，磕著頭：「皇上，奴才知錯，奴才笨手笨腳……」
沈均辭沒有說話，他垂下眼眸，看著滾到他腳邊，那質地不是很好的裘衣。
作為沈均辭的親信的公公，罵了幾句那個小太監，見沈均辭心思不在這裡，他順著沈均辭的目光落了下來。
他一向懂得揣測君王的心思，他彎下腰撿起來，「皇上今日，您是否要披這一件呢？」
「嗯。」
公公抖開裘衣，裘衣厚度也不是很厚，還有些偏重，扣在黃色的龍袍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是沈均辭沒有一絲嫌棄的樣子。
皇上都不介意，作為奴才再難看都得稱讚，公公笑著說道：「皇上，這並不是宮中的裁製的裘衣。」
「嗯，是。別人送的。」沈均辭道。
他仿佛間，看到那個呵著氣跺著腳醜女人，滿臉笑容給他系上披風，然後對著他豎起大拇指稱讚道：「真帥。」
昨天晚上看到白銘的奏章一點的陰冷的怒氣，頓時消失了一點。
「下雪了。」沈均辭看著外面一片白色道。
公公躬身在沈均辭身邊道：「是啊，皇上入寢時下了一場好大的雪。」
公公暗地裡擺擺手，那個小太監急忙的收拾好掉出來的衣裳，悄然無息跪下磕頭退下了。
「皇上，離早朝還有一小段時間，皇上想去走走嗎？」
公公提議道。
沈均辭沒有回答他，但他的腳步已經踏了出去。
雪很大，負責清雪的宮女太監，忙成一圈。
沈均辭負手就這樣看著他們工作，宮女太監，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跪在地上，「皇上吉祥。」
「你們不玩雪嗎？」沈均辭問道。
宮女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名姑姑跪在前頭，以為沈均辭是嫌棄他們手腳慢。
姑姑恭恭敬敬回道：「皇上，奴婢們克盡厥職，不會起玩樂之心，還望皇上明察。」
沈均辭看著那白皚皚的雪，他轉身離開了，這是留下淡淡的一句話：「是嗎？那就可惜了這一場好雪。」
換了某女人一定玩瘋了。
沈均辭的話，讓這些宮女不是很懂，她們更加賣力的清掃。
還以為沈均辭不滿意她們的工作。
臨近新年，襄陽城還真的沒有一點的新年的味道。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宛如在春日，現在要她準備新年的食物，還真的一點都不想準備。
她最近很倦怠，皇甫翊嵐找了尹如凡幾次，都讓她趕出去了。
趕得他莫名其妙。
城內無大事，最大的事情，恐怕就是簡少凌和皇甫紅玲定親一事，鬧得可大了。
場面可風光了。
結果，他當天就翻了牆，質問尹如凡為什麼不到場？
尹如凡真的不想理會他，尹一初跟簡少凌打了起來，簡少凌怕引起太大的動靜，不敢逗留許久，也就走了。
尹如凡沒有想到，她這一次的缺席，被簡少凌看成了，她心懷芥蒂，所以不來參加。
要是被尹如凡知道，非吐血給他看。
然後嘲笑他不要臉。
「走啦，新年快到了，難得你這一次回來過年，娘也開心，陪我們一起添置年貨如何？」
薛雪敏拖著尹如凡出門。
「你該不會又想騙我的錢？」尹如凡眯起眼來，對著薛雪敏這麼積極有些無奈。
「我娘才不會騙錢。」有個蘿蔔頭冒出來抱打不平。
「對，不騙。」小顆的蘿蔔頭也大聲道。
「哈哈，小孩不懂什麼，有一種叫做人心險惡。」尹如凡很認真的回答道。
宛顏啼笑皆非，「小姐，你別這麼認真跟小孩子說話。他們哪裡會懂這些啊。」
「別小看這些蘿蔔頭，他們機靈起來嚇死你。」尹如凡煞有其事說道。
尹一易拉著自己的弟弟，哼了一聲，「娘，為什麼要跟她一起出去。」
「一易，大人說話別插嘴，有意見滾回去。」薛雪敏絲毫沒有給自己兒子好臉色。
尹一易瞪了一眼尹如凡，閉上嘴不說話乖乖跟在薛雪敏的身邊。
尹如凡被瞪得很委屈，她覺得自己很無辜，明明是他自己多嘴，關她屁事。
尹如凡還是被薛雪敏拉了出去，逛了一圈回來，買了一大堆的東西來。
尹如凡路過肉攤，買了一些肉食，想著給那些夜勤的男人們做點食物。
這段時間以來，尹如凡跟尹家的人相處越來越融洽。
她真的把尹家當做一個家，一個可以給她躲避的港灣，一個可以撒嬌可以犯錯被原諒的地方。
她這一次挽起袖子來，做了不少的食物，跟薛雪敏回來後，她就呆在廚房內。
忙碌了大半天，她累得不行，連飯都沒有吃，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睡著了。
夜，寧靜的嚇人，風呼呼作響，拍打著未關好的窗戶。
突然滴答滴答，雨滴落了下來，風變涼了。
『嘩』雨得到宣洩口一般，傾盆而下。
吵雜的密集的雨水，在這樣的寂靜的夜裡格外的大聲。
雨水打在窗戶上，濺在尹如凡的臉上，她皺了皺眉頭，挪動了身體，移了一個位置自己睡覺。
很快她再次進入了夢香之中。
忽然有人再搖晃她，「如凡，如凡醒一醒。」
尹如凡睜開眼，見到來人時候，她著實被嚇了一條，她差點尖叫出聲，來人忙著捂住她的嘴，「別叫，是我。」
薛雪敏的聲音，尹如凡鎮定下來，沒好氣道：「你幹什麼？扮鬼嚇人？」
薛雪敏此刻滿臉都是鮮紅色的血，她的髮髻都歪了，髮絲凌亂，一陣陣血腥味撲鼻而來。
「走，跟我走！」
尹如凡被她弄得有些糊塗了，她腦袋一陣昏沉，身體越發疲憊。
「舅媽，我想睡覺，沒有心思陪你玩。」尹如凡累得有些奇怪。
薛雪敏停下腳步，她回過頭來，「你沒有聽見嗎？」
她問道。
尹如凡奇怪看著她，「聽見什麼？」她側耳傾聽，只聽見嘩啦啦的雨聲。
薛雪敏走近一步問道：「你真的沒有聽見嗎？」
尹如凡被薛雪敏的古怪的舉動嚇得後退一步，她搖搖頭，「沒有。」
薛雪敏古怪看著她，她咬了咬唇，眼中有液體在凝聚，她大聲道：「如凡，敵襲，有敵襲！」
尹如凡猛地一震，聽不懂薛雪敏再說什麼？
漸漸地，雨聲頓時變小了，慢慢地她聽見慘叫聲，慢慢她聽見了刀劍相碰的聲音，慢慢她聽見了尹嘯威怒吼聲，她聽見了，她聽見了所有。
可，她還是不知道……
她睜大眼睛，不解茫然，「怎麼會？」
薛雪敏握住尹如凡的手，「走，我帶你走！」
尹如凡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還沒有想明白，尹家怎麼會被敵襲？
尹嘯威天下無敵的武功，那些人怎麼敢？不要命了嗎？
薛雪敏拉著尹如凡衝出了房間，尹如凡看到了，這一次她真真切切，清清楚楚聽見了。
在瓢潑大雨之下都是屍體，那混著黃土的雨水，還有著鮮血，一條條的流淌著。
她抬起頭來，漆黑的天空，火花四濺。
這到底這麼一回事？
尹如凡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就在她混沌腦中，還在迷茫時候，猝然有人摔了下來，就摔在她的面前。
她一聲尖叫還未出聲，就已經止住了。
薛雪敏扯不動她。
薛雪敏回頭想要催促，只見她看著腳下一動不動。
尹如凡身體頓時冰冷到了低谷，她愣愣看著腳邊的人，她一顆顆的淚水往下掉，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用力擦掉，可是新的淚水，又凝聚出來，擦掉，又凝聚。
心裡不斷說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如凡，快點走！」薛雪敏著急道。
她走不動，她邁不開腳，她也無法邁開，因為……
尹如凡甩開薛雪敏的手，她蹲了下去，抱起面前的屍體。
她擦掉她臉上的血跡，眼淚一顆又一顆的滴下來，滴在她熟悉的臉龐。
她猛地揉緊她，尹如凡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天空悲慟的哀嚎：「啊——！」
薛雪敏也止不住落淚了，她哽咽的勸道：「如凡，她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可能死！她武功那麼高強，她不會死的！」尹如凡緊緊抱住她，她的身上的鮮血浸透她的衣裳。
「宛顏，宛顏，宛顏。」尹如凡哭喊著喚道，「宛顏。」
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為什麼她只是睡了短短半日，為什麼起了這麼大的變化？
有誰能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