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其他男人
尹如凡沒有想到第二次見到皇甫翊嵐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鋪上，看過去就好像即將面對死亡的老頭子一樣。
他被人攙扶起來，靠在床欄之上，嘴角還是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已經失去了當年的風範。
「我……這個樣子嚇到你了吧。」
是嚇到她了。
完完全全的嚇到她了。
「你的病，真的到了這種地步嗎？」尹如凡坐在他的床邊，她臉上有著憂心。
想著當年他如何意氣風華，只是短短的兩年的時間，仿佛在他身上度過十倍百倍不止。
「你來找我是因為鳳媚的事情吧。」皇甫翊嵐輕聲說道。
尹如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是她的確是因為這樣的目的來找他。
畢竟她對他抱著有敵意，尹家事情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她絕對不會輕易的相信任何人。
可是看到他如此的模樣，尹如凡心中也難免有些傷心。
那段時間的相互扶持與合作，尹如凡心中還會有些懷念的。
她這個一向念舊。
「嗯，其實……」尹如凡的話還沒有說完， 皇甫翊嵐就說道：「鳳媚的來這裡，目標很明確，想必那東西已經出現了。」
那東西，尹家的傳家之寶。
尹如凡咬著唇瓣不說話，她在皇宮這段時間，把後宮之中的里里外外都找過了，除了……
除了，坤寧宮！
那是邢海棠的地方，那個地方一直有隱蔽的高手在保護著，尹如凡讓人試了幾次，都無法進入。
她自己親自去找她幾次，都被她拒之門外。
鳳姿找到嗎？還是物品根本就不在坤寧宮，在其他的地方。
「別想那麼多。」皇甫翊嵐連聲音都像遲暮的老人，他看向尹如凡，他有些疲憊的靠著床欄之上，他看向尹如凡道：「如凡，我快死了。」
尹如凡沉默了，她看得出來。
「我想要讓你幫我一個忙。」皇甫翊嵐說道。
尹如凡問道：「什麼忙？」
他對尹如凡招了招手，尹如凡湊近，皇甫翊嵐說道：「我要當今皇上的逝去的母后遺骸。」
尹如凡瞪大眼睛，問道：「你要那個做什麼？」
皇甫翊嵐摸著尹如凡的頭，「這你就不用管，作為交換，我告訴你所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尹如凡扯下他的手，「那你不可能事情，逝者已矣，更何況沈均辭是不會答應的。」
「你就不想要知道，尹家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皇甫翊嵐看著她問道。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毒是誰下的嗎？」皇甫翊嵐繼續問道。
尹如凡還在沉默。
「如凡，尹家人待你如何，你自己心中有數。」皇甫翊嵐氣息有些凌亂，「若不是你擅自做註定，尹家的命運不會那麼快的定下來。」
尹如凡迅速的離開他的身邊。
皇甫翊嵐笑了，「怎麼害怕了。」
尹如凡不說話。
「別怕，這世界上還有你更加可怕的事情。」皇甫翊嵐的聲音就像那些哄騙人的鬼怪一樣。
皇甫翊嵐看向尹如凡，「如凡幫幫我，我命不久矣，我不想就這麼走了。」
「你要沈均辭母后的遺骸做什麼？」尹如凡質問道，「她能延長你的性命嗎？」
皇甫翊嵐嘆息一聲道：「鳳族是一個奇妙的種族。」
皇甫翊嵐看向她，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悲傷，「如凡，只要你肯把他母后的遺骸帶過來，我就告訴你一切，不需要多，只要一點點，哪怕是碎骨都可以。」
他爬了起來，可惜他的根本沒有力氣，他撐起身體又跌了下來，看起來很讓可憐。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如凡，求求你。」
尹如凡跌跌撞撞，「尹家的事情，我自己的會去調查，這一切都我會自己去調查。」
「你查不到的。」皇甫翊嵐打斷她，「你查不到的，無論是十年二十年，你都查不到的。」
「不可能！」尹如凡大聲說道。
皇甫翊嵐看著她，「你拿了玉麒麟這麼久，號令那麼多人，可查到嗎？你在我身邊埋下那麼多眼線，可探聽出來什麼嗎？」
尹如凡渾身冰涼刺骨，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如凡，我當上家主了，可是，我還是在流逝著生命。就只差那麼一個，求你。」皇甫翊嵐說道。
「求求你，除了沈均辭沒有人知道他母后葬在哪裡。」
尹如凡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讓我想一想，讓我考慮考慮。」說完，她有些落荒而逃了。
尹如凡終究沒有答應皇甫翊嵐，她走了出去，冷情跟在她的身後。
夜晚的街道很寧靜，這個場景很熟悉。
不過那時候尹老爺子還沒死，他就尾隨著她身後。
尹老爺子當初就不該把她帶回去。
皇甫翊嵐的話就已經透露出很多，他已經當上家主了，他生命還在流逝，只缺少了沈均辭他母后的遺骸，所以……
能治皇甫家的病就是沈均辭母后遺骸？
為什麼？
所有的思緒凝聚在一起，亂成了一團，打成了結。
尹如凡突然停下腳步，她抬起頭來看著街道不遠處，她正對面站在一名男人。
簡少凌。
他看到尹如凡時候，雙眸一亮，他跑了過來，「如凡，你讓我找得好苦。」
尹如凡愣住了，她退後一步與簡少凌拉開了距離，帶著疏離與冷漠：「你找我做什麼？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簡少凌臉上儘是重逢的喜悅，他說道：「我這段時間才回來，回來時候聽聞你失蹤了，嚇死我了。」他拉過尹如凡，上上下下打量著尹如凡，「讓我看看你，可有受傷？」
他的手按住尹如凡的傷口，尹如凡反身性倒吸一口冷氣。
簡少凌臉上滿臉慌張的表情，「怎麼啦？哪裡受傷了？讓我看看。」
簡少凌靠近她一步，尹如凡退後一步，她看著簡少凌俊顏上，他邪魅的面容，還是美麗的不減當年，她其實對簡少凌的感情有些複雜：「你想要做什麼？」
簡少凌聞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說道：「如凡，我這是關心你。」
「我不需要，赫連凌，你在玩什麼把戲？」尹如凡被他煩的有些不耐煩了。
這些年來，赫連凌對她都是不厭其煩的靠近又疏遠。
她已經分不清，這個人到底想要什麼？
「如凡。這些年以來，基本上都是我在你身邊……」簡少凌的話還沒有說完。
尹如凡就冷冷打斷道：「簡少凌那些話我都聽膩了，世界上很多東西，不是你想要就可以要，不是你想要拋棄就還能找得回來的。」
她說完這一句話後，覺得怪彆扭的，「總而言之，別再糾纏我了。」
簡少凌緊緊皺起眉頭，「如凡……」
「別叫我，赫連凌早在三年前，我們就應該相互沒有任何的關聯了。」尹如凡道：「你在我身上花費那麼多的心思，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為什麼還要來糾纏我呢？」
簡少凌的面容有些難看了，他沉聲道：「尹如凡，你跟著我才能活命，我最後給你一次的機會，跟我走，要麼死。」
冷情擋在尹如凡的面前，尹如凡接著道：「赫連凌，這幾年以來，我看見過生死還少嗎？你拿這個來威脅我，是不是太過幼稚嗎？」
簡少凌被尹如凡的話堵著面露狠厲，「尹如凡，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尹如凡冷冷笑了，她笑容充滿著不屑，「你最好敢殺我，這樣我才有藉口殺了你！」
她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看著他，「赫連凌，你還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得到什麼？
他也不知道。
他認為自己付出這麼多，為何尹如凡不會像其他女人那般對他有所迷戀，冷靜疏離，不受他所控制。
這不是他想要的。
皇甫翊嵐快死了，皇甫家快完了，所有人都顯得很急切，急切想要找到尹如凡。
他不知道，尹如凡身上有什麼，但他知道，只要把尹如凡握在手中，他終會知道的。
對於尹如凡，他有沒有感情，自己也說不清楚。
在母親讓他接近她的那時候，他就明白……
這個女孩，將來是為他的鋪路用的！
一直以來都在他掌握之中的人，變得脫離他的掌控了，說不心慌是不可能的。
尹如凡甩頭離開了，簡少凌看著她離開背影，他居然有些心亂，他慌張的沖了上去，想要抓住她的手，被人先行一步抓住了。
尹如凡穩穩緊緊落入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尹如凡抬起頭來，對上一雙暴風雪一樣的冰冷的眼眸，還有那絕美容顏，他淡淡瞄了她一眼，再次看向簡少凌。
「凌王，別來無恙。」他噙著一抹冰冷的笑，帶著戲謔，帶著嘲諷。
簡少凌收回手來，「我已經再三警告了，他們終究不相信我。你果然沒有傻。」
尹如凡掙扎了一下，她被沈均辭緊緊抱住，「這次回來，剛好朕有一筆帳跟你算一算。」
簡少凌退後一步跟沈均辭拉開距離。
兩個人對看著，空氣變得凌亂，風向變得沒有方向，颳得尹如凡的臉有些生疼。
沈均辭揚了一下眉毛，「你的內力見長。」
赫連凌一口鮮血悶在口腔中，他硬生生咽了下來，「你的內力深厚宛如尹老家主，沈均辭，你果然如傳言那般奪了你師傅的內力。」
沈均辭抿著唇不說話。
赫連凌看了一眼在沈均辭懷裡的尹如凡，他道：「我還有事情先行離去，改日再聚。」
他轉身離開了。
尹如凡在沈均辭的懷裡動彈不得，她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上次那個吻，她心裡有些難受，說不出來的奇怪的難受。
「可以放開我了嗎？」
沈均辭卻道：「師傅在死之前傳給我。」
尹如凡不理解，沈均辭放開手，他道：「我不想你誤會我。」
說完，他躍身離開了。
尹如凡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冷情道：「皇上應該去追凌王了，他的行蹤還不能暴露出去。」
尹如凡愣愣道：「我知道，我……」她在意不是這一點。
她在意是沈均辭最好一句話。
他那一句話，讓她心有些奇怪。
一陣風吹過，她打了一個噴嚏，「走吧，我們回去吧。」
皇甫翊嵐的話，讓她什麼雜念都消失無影無終了。
沈均辭母后的遺骸，沈均辭那般重視家人會肯嗎？
想到這裡，她頭有些痛。
沈均辭對上赫連凌的結局是如何，尹如凡沒有過問。
不過沈均辭很快就回來了。
尹如凡想應該是沈均辭贏了。
尹如凡這幾天被這個問題苦惱得吃不下飯了。
她連續失眠好幾個晚上了。
皇甫翊嵐送來消息，他要求見尹如凡，而且態度很是著急。
尹如凡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她讓人準備一下，就去見了皇甫翊嵐，這時候他就像一個正在搶救的老人，仿佛他一閉眼就會隨風而去。
尹如凡看見不由有些心酸，她走了過去，皇甫翊嵐抓住她的手，就好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用了所剩下的力氣，急迫的握住她的手，「救我，如凡求求你救我。」
尹如凡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有些同情皇甫翊嵐，他說過他的一生本能就是為了生存。
為了活下去，他們皇甫家用盡一切的手段。
可是，這一家族的人仿佛得到了詛咒一樣，從一出生就被病魔折磨著，痛苦著，隨時隨地恐懼著，害怕下一分鐘，他們就會被死神帶走。
他們看似風光無限，看似燦爛繁華，實際上呢？他們比任何人都可悲。
「救我，如凡！」皇甫翊嵐呼喚又急又快。
尹如凡滿心的憐憫，滿心的同情，她差一點就要答應下來，最後存留著一絲的理智把她拉了回來。
「告訴，為什麼非要得到沈均辭母后的遺骸？」尹如凡問道。
皇甫翊嵐沉默一下說道：「這個我暫時不能說，關於皇甫家的秘密，我不能告訴你。」
皇甫翊嵐鬆開手，他充滿痛苦與絕望看著尹如凡，「是不是我不告訴你，你就不會答應我呢？」
尹如凡長長嘆息一聲，她坐在皇甫翊嵐的身邊，她幫皇甫翊嵐把蒼白的青絲撩到一旁，「不，我答應你。」
皇甫翊嵐感激道：「謝謝。」她終究還是太善良了。
尹如凡道：「翊嵐，我拿來時，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皇甫翊嵐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尹如凡離開了。
尹如凡離開時候，皇甫翊嵐讓人扶了起來，躲在暗處的人把宛顏帶了出來。
宛顏被挾持著，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她手腳被綁著，她不斷掙扎著。
皇甫翊嵐咳嗽幾聲，「還好不用撕破臉。」
宛顏怒瞪著他，皇甫翊嵐揮揮手道：「帶她下去吧。」
皇甫翊嵐略帶疲憊的閉上眼。
尹如凡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去了，她坐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的風景，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再看什麼？
這件事情，她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她不說出口，皇甫翊嵐就得死。
尹如凡天一亮，尹如凡草草梳洗完畢之後，她就去找沈均辭。
沈均辭才剛起來，他看到尹如凡時候微微愣了一下，尹如凡露出一抹笑容，她舉著手上的端盤說道：「我煮了一點早餐，一起吃飯吧。」
沈均辭黑眸一亮，他扣上衣扣，語氣中帶著一絲欣喜道：「好。」
尹如凡把早點擺放好。
她顯得有些悶悶不樂，沈均辭也坐在她對面，兩個人有些沉悶吃著飯。
尹如凡在喝完粥最後一口，她毅然的抬起頭來，她做了不少的心理準備。
反正橫豎都得死，那就早點死吧。
「皇上。」
尹如凡開口了。
沈均辭喝粥的動作優雅，聽見她喚他，他黑色的眼眸，帶著一絲的溫柔看著她。
尹如凡聲音卡在喉嚨中，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來。
沈均辭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尹如凡的話，他倒是很有耐心，他擦了擦嘴，「什麼事情，如此難以開口？」
沈均辭最近的態度轉變，讓她心裡更加不好意思。
尹如凡深吸一口氣，「 我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沈均辭站起來，丫鬟過來收拾，尹如凡跟在沈均辭身後，等到丫鬟收拾乾淨後，沈均辭讓所有人都退下。
「何事？」他問道。
尹如凡站在他面前，躊躇了片刻道：「我需要先後的遺骸。」
沈均辭聞言嘴角原本的有點笑容凝固了，他蹙眉，「你說什麼？」
尹如凡鼓起勇氣再次說道：「我需要先後的遺骸。」
沈均辭笑了，他的笑容變了味道：「你跟近來的刺客是什麼關係？！」
看來皇甫翊嵐自己也讓人試過幾次，可惜沒有得手。
「朋友。」尹如凡只能這樣說道。
沈均辭仿佛聽見什麼可笑的話，他心有一處被劃開了，「你的朋友想要刺殺朕，想要逼著朕說出母后的埋葬之處，尹如凡，果真是你朋友，還是你所為！」
他突然大聲道。
可有誰知道，沈均辭說出來這一句話，他心居然在顫抖。
他是有多害怕尹如凡說出來的答案。
於是乎，他沒有等到尹如凡回答，他就冷冷道：「滾！今天這件事情朕就當做沒有聽過，現在給朕滾出去！」
尹如凡也想走，可她不能走，「不是我所為，可……」尹如凡心一急撲通一聲跪在沈均辭的面前，「皇上，我求你，先後的遺骸，我不需要太多，一小節就好。」
她這麼一跪，沈均辭的心被人硬生生的掰成兩半，血淋淋再滴。
她為了其他人，朝著他跪了下來，那個人是誰？她的朋友就如此重要。
「誰，你要救的人是誰？」沈均辭冰冷的聲音，冷得刺入每個人的骨髓之中。
尹如凡張了口，說不出來。
沈均辭替她說了：「皇甫翊嵐。」
尹如凡錯愕的瞪大眼睛，她的表情證實他的所想，他的心有人在捅。
「他就對你如此重要嗎？」
尹如凡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她道：「皇上，我只求你這件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沈均辭怒吼出聲，「她是我母后，也是你的母后！你為了一個男人，為了其他的男人，跪下來求我！尹如凡你好本事！真的好本事！」
尹如凡道：「沈均辭，你我只是合作關係。」
這個合作關係，比任何一句話都讓沈均辭暴怒，他怒極反笑道：「對，你對我來說有什麼都不是，我憑什麼答應你！你算什麼東西！皇甫翊嵐關我什麼屁事！」
「沈均辭，你要怎麼樣才能答應我……」尹如凡抬眸，大眼亮亮看著她。
她不敢逃避，她也知道自己要求太過分了，也難怪沈均辭會生氣會暴怒。
「我真的很需要……，我知道，這個要求太過分了，我也知道，這對你有多困難，可是……」尹如凡跪著朝著他走了兩步，「看在這麼多年的情誼上，求求你。」
尹如凡這一句話傷他有多深。
看在多年的情誼上！她跟他的情誼還不如一個皇甫翊嵐！
為了這個男人，她寧願下跪，低三下氣的求他，為了這個男人！
她可以為了赫連炎，她可以為了皇甫翊嵐，卻沒有一次為了他沈均辭！
沈均辭迸發出來的怒意，他一掃桌面上的所有的東西，東西全部落了下來，在尹如凡身邊砸碎。
尹如凡不敢逃，她一步都不敢逃，這樣的沈均辭她第一次見到過，尹如凡很害怕。
在害怕，她都不能逃。
一個花瓶的碎片劃破了尹如凡的額頭，形成一道傷口，紅色的血液流出來。
沈均辭心一疼，他硬生生撇過頭去，不去看她。
尹如凡也不顧額頭的傷口，她道：「你要怎麼樣才能答應我？」
她的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刀，刮著他的胸口。
他冰冷笑了，他走過去捏住尹如凡的下巴，「要朕答應你可以，做朕的暖床的丫鬟，朕就答應你！」
尹如凡瞪大眼睛，「沈均辭，你瘋了嗎？」
沈均辭勃然大怒，「尹如凡，你早已經是破爛的女人，你用這種破爛的身體，朕倒想看看哪個男人會要你！朕要你記住……」他陰森森在尹如凡的耳旁道：「你的身體，是朕的！朕要你，低賤的伺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