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變美了嗎?
大年初一,雨水夾雜這雪,這種惡劣的天氣,尹如凡出獄了。
出獄時候,並沒有看到赫連凌。
這段時間,赫連凌好像很忙碌。
精神狀況也不是很好。
尹如凡站在大理寺的門口,拉了拉自己的身上的裘衣,她往內望去,希望看見赫連凌的身影。
不管如何,他雖然負心,平心而論,他對她還算照顧。
「王妃,該回去了。」
宛顏撐著傘對尹如凡道。
尹如凡收回目光,也好。免得跟他道謝,他還以為自己對他余情未了。
又要自以為是,認為她非他不嫁。
雪沒有了,只有更多的雨了。
冬天下雨,更冷啊。
回到院落,尹如凡還沒有享受一下溫暖的環境,就得知了沈均辭病了。
高燒不斷,病的不輕。
通知了府邸專用的大夫,結果用屁股想也知道。
尹如凡自掏腰包,讓宛顏在這樣大冬天跑一趟。
不過……大年初一,還有大夫嗎?
尹如凡摸了摸他的額頭,看著他身上又有來歷不明的傷口。
憐惜之情爬滿尹如凡的心裡。
她不在時候,他又受到欺負了。
沒有想到宛顏還挺快的。
嘖嘖嘖,這大夫又年輕,又英俊。
尹如凡大眼睛忍不住看著他,他這個樣子很熟悉。
就在大夫給沈均辭把脈時候,她才有空閒。
她要去證實一件事,這麼多天了……她變美了沒有?
在大理寺的牢中,她一直在詢問宛顏。
宛顏的回答都很模糊,讓她很不滿意。
尹如凡戰戰兢兢端起銅鏡,表情緊張的結下了面紗……
「啊——!」一聲尖叫,嚇得宛顏和宛翠沖了進來。
尹如凡在怒砸銅鏡,提著裙子,狠狠的踩在銅鏡上面。
「王妃,你在幹什麼?」
尹如凡憤怒指著銅鏡,「它欺騙我!」
銅鏡反映就是最真實的你啊,這一句話宛顏咽在肚子裡面。
「王妃,它騙你什麼?」
尹如凡咬了咬牙,跨著肩膀,無奈的系上面紗,「沒事。」
她犧牲了一輩子的『幸福』,結果還是這一副的鬼樣子。
所以她這個眼睛,到底是怎麼變大的?
尹如凡的心情並不好,當她看到沈均辭,因為難受開始夢囈。
她立刻把自己的事情拋之腦後。
那個大夫還真是奇怪,就留下幾幅藥材,問他什麼情況。
他就冷淡的回道:「不信我,另請他人。
尹如凡哼了哼,要不是大過年的,她也想請他人。
拽什麼拽啊。
「王妃這藥奴婢去煎。」
「不要。」尹如凡瞄了一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蒙古醫生,不就是感冒嗎?我自己來。」
她抓起毛筆,歪歪扭扭著寫著。
小孩,老人照顧多了,基礎的中藥她是會記得一點。
宛顏猶豫看了她一眼,解釋的話,不好說出口,她同情自家主子,自求多福吧。
這裡是哪裡?
沈均辭頭髮出劇烈的疼痛,來告知他身體不舒服。
他沒有想到,赫連凌身邊,有那麼多高手。
也不知道他居然調查他這麼深入了。
胸膛內傳來陣陣的痛楚,他看不清楚環境,乾澀難受得喉嚨,他需要水潤潤喉。
「水。」
坐在他床邊,一夜未睡尹如凡嬌軀一頓,她眼睛裡面滿滿的驚嚇與不信。
她家傻子,會說話?
宛顏也站在她旁邊,小心翼翼觀察她的表情,觀察她的表現。
就在宛顏提心弔膽之下,她起身,倒了一杯水,溫柔扶著沈均辭起來,水放在他唇邊,「喝完再休息一下。」
沈均辭的身體僵了一下,就那麼一下,他很快就恢復了,喝著水後,他再次躺了下來。
感覺坐在身邊的人兒要離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一慌,手猛地牽住她的手。
啞啞的聲音,帶著委屈,帶著一些懇求,「母后,別走,均兒怕。」
尹如凡呆呆看著沈均辭,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冰冰涼涼的玉手,再次放在他的臉上,「嗯,不走。」
可憐的孩子,一定是受到不小的驚嚇,才會不敢說話。
怕多說一句話,會被打對吧。
尹如凡心因為心疼,軟化了,成了一灘水。
沈均辭睡得很沉……
在夢裡,有一道溫溫柔柔清脆的嗓音不斷在耳邊,迴蕩著。
在夢裡,有一雙柔柔軟軟的手,在為他驅趕身體的疼痛。
在夢裡,他仿佛又回來,那無憂無慮的童年,哪怕只有短短五年的童年。
那時候,母后還在,那時候,父皇慈祥,那時候,他兄妹二人,常常因為爭搶而吵架哭泣。
夜間,守了一天的尹如凡終於忍不住睡著了。
鄔劍跳下來,點了尹如凡的睡穴,走上前扶起沈均辭,「主子,事情辦好了。」
沈均辭頷首,忍不住咳嗽幾聲,
鄔劍忍不住道:「主子內傷還未痊癒,王妃給您的藥,能不喝就推掉吧,對您的傷勢沒……」
「你在教本王做事情嗎?」冷冰冰帶著濃濃殺意的話,止住鄔劍的話。
「奴才不敢。」
「不敢,別多話,扶本王起來。」
沈均辭吃力撐著自己的身體,撐了半天,發現自己實在無法爬起來。
鄔劍不贊同沈均辭起來,他那個破身體,還是乖乖躺著吧。
可是在沈均辭銳利如刀刃的眼神下,他認慫了,乖乖扶著他起來。
好幾次他都暈過去,靠著意志力硬生生挺了過去。
他爬了下床時候,觸碰到尹如凡冰涼的手,他抬手,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凌王那邊查到多少了?」
沈均辭咳得手拿不穩茶盞。
鄔劍擔憂看了他一眼,「並不是很多,只是小侯爺接下來會有危險。」
「叫他滾遠一點。」
「是。」
「南陽王那邊還沒有給消息?」
「南陽王正在準備世子的喪事,而且決定在宮中那一位生辰時候舉行。」
沈均辭嘴角露出一抹很淡的笑容,「很好。告訴他,我們已經準備好一切。」
他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鄔劍。
鄔劍收好,扶著沈均辭去床上,打算離去時候,驟然停住腳步,「程大夫問主子,王妃身上的毒,解不解?」
沈均辭揚了下眉毛,「她白費力了?」
鄔劍頷首,「想必如此。」
「不必了。」
「是。」
雨水滴滴答答的下著,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