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皇甫家秘密
要不要見赫連炎,淅瀝小雨連續下了五天,陰雨的天氣,實在讓人提不起勁來。
尹如凡還是決定去見赫連炎一面,無論是什麼結果,她都要去問清楚。
尹家的重擔,可比鳳瑤來得沉重多了。
不過好在,這個重擔並不是落在她一個肩膀上,尹家還有不少的男丁可以扛著。
她只要按照她的步驟來走,先一點點了解尹家,了解這個事態到底發展到什麼樣的程度,她要該怎麼做?
想通這些了,尹如凡心才稍稍放下一點,不會盲目無措。
有了方向,朝著方向前進便可。
等到皇甫翊嵐再次來見她時候,尹如凡就提出要求了。
他帶來不少的荔枝,放在尹如凡的面前,「好,我會做安排。」
尹如凡吃著荔枝,有些猶豫該如何開口,她大眼睛偷偷瞄了他好幾眼了。
看著皇甫翊嵐失笑,他耐性一向極好,沒有催促過她。
「皇甫兄弟,可以跟我談一談皇甫家嗎?」尹如凡剝開荔枝,垂眸問道。
修長的手指,粉色的甲床握住透明的果肉,顯得如此絕配。
她終於問出口來。
「好,你想聽的,我都會告訴你。」皇甫翊嵐向來都沒有想過要對尹如凡隱瞞皇甫家的事情。
甚至他還很樂意說。
尹如凡看著皇甫翊嵐,她跟皇甫翊嵐的關係很奇怪。
他們處於一個曖昧又非曖昧的,如兄,如友的狀態。
荔枝的酸甜的滋味在嘴裡蔓延開來,這個季節還能吃到真讓幸福。
「你想要聽什麼?」皇甫翊嵐問道。
尹如凡稍稍停頓了下,她道「」「關於你們的病。」
皇甫翊嵐淡淡一笑,「有人說是報應,有人說是詛咒,有人說是遺傳,你認為呢?」
尹如凡撥開一顆遞給皇甫翊嵐,皇甫翊嵐微微附身,她輕輕一笑,撕下果肉放入他的嘴裡,回答道:「是遺傳。」
詛咒什麼,都太詭異了。
她都忘記了,之前祭天的事情,不是更加詭異嗎?
他莞爾一笑,含住果肉連同尹如凡的手指一起含住,他似春風一般的眼眸,含笑看著尹如凡。
尹如凡拿起另外一隻手,對準他的額頭彈了一下,「松嘴。」
皇甫翊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你可真兇。」他笑著說道:「遺傳,不是。因為,我們兄弟之間的病情都是不一樣的。」
尹如凡把剩下的果肉丟給皇甫翊嵐,皇甫翊嵐接過,放在一旁道:「就比如我和翎嵐,我五臟受損,每天都需要特殊藥材滋潤,不然五臟六腑必定乾涸。而他,皮膚薄如紙,興許比紙還要薄,他的皮膚會隨著年齡著增長,越來越薄,直到暴血身亡。」
他的聲音一直都是輕柔,作為一個朋友而言。
皇甫翊嵐的情況,還真的讓人心疼。
可他每次談論這些事情,都如此平靜,讓尹如凡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皇甫家的人從生下來,唯一的**,唯一的本能,就是活下去。因為要活下去,就要治病,所以要有金錢與權利,只要得到這兩樣東西,我們才能活下去,不是嗎?」
是啊,要是他們出生在貧苦家族裡,早已經死亡了。
「因為如此,我們才想要賺更多錢,爬到更高的位置,皇位對於我們來說,局限性太小了。」
好濃厚的野心啊。
難怪一個家族,到如今可以凌駕一個國家之上,也很可怕。
太過可怕,就會有人警惕著。
尹如凡有很多話要說,結果冒出來卻是:「難怪你身上有一股濃重的藥香味。」
皇甫翊嵐溫溫笑開了,「一日三餐配著苦澀的藥,恐怕那藥味早已經滲透皮膚吧。」
他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說著他挽起袖子來,「不信你聞聞看。」
尹如凡沒好氣的推開他的手,「你倒是樂觀。」
「我喜歡吃甜食。」皇甫翊嵐突然道。
他說得如此認真,尹如凡還奇怪看了他幾眼。
「歐陽鋒小兄弟……」
尹如凡聞言差點把荔枝吐到他臉上,她岔氣了,白了他一眼。
幹嘛要提那個讓人尷尬的名字。
皇甫翊嵐難得笑出聲來,「中秋將至,月餅可否……賞點呢?」
是啊,中秋又快到了,再過幾天便是沈詩詩的死祭了。
「好啊,只要你有膽來這裡吃飯。」
「那還不簡單嗎?」
「接著說啊,別跑題了。」尹如凡不滿催促道。
皇甫翊嵐喝了一口茶,居然還能接下去道: 「十幾個兄弟,都不一樣的病情,你說奇怪不奇怪呢?」皇甫翊嵐這口氣仿佛說著鄰居家的八卦一樣。
尹如凡不知道該說什麼,十幾個兄弟,都是不同的病情,除了詛咒報應,還真的想不出來是什麼原因。
「不過,作為一個病秧子家族,你們倒是很能生。」尹如凡感慨這一點。
皇甫翊嵐失笑,摺扇在手指中划過一個完美的弧度,敲入她的額頭上,「污。」
污?她污?
她說了什麼東西污了,分明就是他自己污了。
他自己想歪了。
皇甫翊嵐居然很認真,身體微微探前,對著尹如凡勾了勾手指頭,他笑得如此柔暖,讓人如此舒心。
尹如凡也就探過去,認真聽他說悄悄話。
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驚天駭地的消息,結果他卻道:「皇甫家有一個秘方,據說,很持久,你要不要試一試?」
尹如凡:「……」
終於一巴掌蓋在皇甫翊嵐的腦袋上,又不敢下太重的手,怕把他打傷了。
皇甫翊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嘴角那一抹淡淡柔和的笑,還在。
尹如凡罵人的話,對著他笑著溫柔似水的笑容面容,罵不出來。
只好把罵娘的話,往肚子吞,她道:「繼續說啊。」
這就是偽君子吧!
皇甫翊嵐這時候的嘴角溫柔的笑容變了味道,有些嘲諷,「我來告訴為何皇甫家人丁如此興旺,因為皇甫家所有子弟,凡是當不上家主,向來活不到而立之年,他們能做的貢獻只有……」
尹如凡聽得很認真,「只有?」
「生兒。」
尹如凡沉默。
皇甫翊嵐哈哈一笑,「是否很可笑?」
「還真是物盡其用啊。」
皇甫翊嵐點頭,「因為我們身體太過虛弱,就要靠那個秘方,你真的不要……」
尹如凡舉起手,面露兇惡,作勢要打下去。
皇甫翊嵐卻顯得很開心,「好好,不說。」
尹如凡警告瞪了他一眼:「你還有多少年可以活?」
「五年。」皇甫翊嵐很平靜的回答。
尹如凡緋色的唇瓣勾起一抹優美的笑容,「皇甫兄弟,你可足足大了我九歲,大叔,別動不動調戲我這個可愛的少女。」
皇甫翊嵐柔柔一笑,附身指尖划過她的臉蛋,「花樣年華,著實讓人嫉妒。」
尹如凡打了一個冷顫,「大叔,你這樣很可怕。」
一個大叔,一直在勾引她這個小嫩肉,太可怕了。
尹如凡也不想想,自己兩世的年紀加起來,比他大上不少。
皇甫翊嵐輕輕一笑,「翎嵐他就無法有這種價值,他的命運,就在今年年底家主決定上,就要定奪了。」
他的目光頓時變得無比的犀利。
皇甫翊嵐無法當上皇甫家家主,他只會淪為生育的工具,而那個令郎,只有付出生命了。
「那你把賭注壓在我身上,會不會太冒險。」
皇甫翊嵐點頭,「確實太冒險,所以我的目標向來不是你。」
尹如凡瞪了他一眼,「你給尹老爺子什麼選擇?」
就覺得他沒安好心。
皇甫翊嵐手指放在唇邊,「噓,日後你就會知道了。」
他們就坐在亭子內,聽著一滴一滴的雨滴落在瓦片上,落在池塘中,落在嫩綠色的草地上。
男的溫柔,女的俏麗,坐在石亭內,相互笑得如此溫柔,周圍的環境一片柔和,宛顏不由看呆了。
這一天尹如凡問了很多,皇甫翊嵐說得很多。
就是他跟尹嘯威的交易,他怎麼都不說。
時間一點點的走著,皇甫翊嵐挑選的時間,還真是巧了,什麼日子都不選,就選了沈詩詩的死祭這一天。
這一天天氣卻格外的明朗,興許是知道沈詩詩不喜歡雨天吧。
尹如凡讓宛顏帶著冥紙香燭,先一步到達約定的目的地。
皇甫翊嵐選了是面對大海的東郊山上了,尹如凡挽起袖子爬到樹上,坐在對面大海的位置上,靜靜等著。
宛顏就站在樹下。
時間一點又一點的過去了,尹如凡望著庚梁朝的方向,看著出神了。
突然間,她的眼睛有些模糊了,摸了一下她什麼時候哭了。
她從脖子上抽出琉璃瓶子,裡面是鮮紅的血跡。
鳳媚那個眼神,讓她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她是不是知道了,她身上有沈詩詩的血。
不過……尹如凡抬起頭,血對準太陽,這個血到現在都還沒有凝固。
是因為盅嗎?
所以無法凝固嗎?
「她給你的嗎?」忽然間尹如凡的身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尹如凡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是啊,你要嗎?」
他搖頭,「不要,她給你,就是留給你的。」
「我還以為你被控制住了。」尹如凡轉頭,問著他。
「鳳媚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赫連炎道。
尹如凡轉眸對準他,「你是不是查到什麼?沈詩詩的死是不是跟她有關?不,不可能,我當時就在她的身邊,你為什麼要接近鳳媚,赫連炎……你明明知道,詩詩那麼苦,很多原因是因為鳳族,你為什麼。」
赫連炎笑了,他笑起來還是那般有男子氣概,好像中午的陽光。
「你笑什麼?」
「冷情還是跟在你身邊,我才會放心。」
「……」
她什麼時候說到冷情了。
「我會照顧你的安危,你儘管往前沖吧。」
「……」
為什麼?
尹如凡直勾勾看著他,看著他。
她壓下心中的悸動,「你幹嘛要對我這麼好?」
「我們不是朋友嗎?」赫連炎道。
「我們是朋友嗎?」
「難道不是嗎?」
尹如凡咬著唇不說話。
赫連炎一笑道:「我的事情,你不用在意,我有分寸。」
「你想要做什麼事情,我也不會阻止你,冷情放在你身邊,我也多一分放心。」
說著,他就離開了。
赫連炎說了半天,其實什麼都沒有說清楚,尹如凡還白白承了他的情。
甚至,她連伍婉君的事情都忘記了。
「小姐?」
宛顏躍身落在尹如凡的身邊,「三殿下把冷情送回來嗎?」
「嗯。」
「小姐,三殿下向來做事情有自己的分寸,您不用操心,就如同三殿下所說的,您還是操心您自個吧。」
尹如凡白了她一眼,「帶我下去吧,我要給詩詩上香。」
尹如凡找了一個可以看到海的空位,對著庚梁朝的位置上,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詩詩,對不起,我不能去看你。不過,按照你哥那個性格,他一定會給你一個熱鬧的祭拜。」
不,沈均辭獨自一個人出了宮,除了何子軻以外誰都沒有帶。
他簡單的打扮,蹲了下來,摸著墓碑,他冷峻的面容上,帶著一絲的悲傷。
「我來看你了。」
風輕輕吹過,帶起一片葉子朝著襄陽城的方向飄去。
沈均辭上了香,何子軻燒了冥紙,結果冥紙還沒有燒一半,就有一群黑衣人帶著惡意下來。
沈均辭無動於衷,何子軻拔出劍來,「保護皇上。」
沈均辭接手何子軻工作,他一張又一張的燒著冥紙,一個一個刀光劍影不斷的交錯著。
「很快,詩詩,很快我就把這些毒瘤連根拔起,還你太平盛世。」
沈均辭低聲喃喃。
太平盛世,何其難。
白銘的囂張不把沈均辭放在眼裡,他甚至大言不慚在私底下說沈均辭只是他扶上去的傀儡罷了。
沈均辭的步步為營,從暗轉明,再從明轉暗,他要坐穩這一把的龍椅,就要把這些狼子野心的人,一一剔除乾淨。
沈均辭還在燒著冥紙,何子軻已經把人都解決了,正在處理屍體。
「不介意我來吧。」
沈均辭抬起眼來,邢海棠水藍色的襦裙,輕輕擺動著,她的還是未婚少女的髮髻。
得不到沈均辭的回答,她也在意,徑直走了過去,點了三炷香,「詩詩妹子,可惜無緣與你再見上一面。」
邢海棠道:「來世,千萬不要在投錯胎了。」
她得話惹來沈均辭冰霜的眼眸,邢海棠無所畏懼,「怎麼我說錯了嗎?」
沈均辭垂眸,「上完香滾回去。」
邢海棠一笑,「皇上,臣妾可是您的皇后,您怎麼能夠趕臣妾呢?」
說著她蹲了下來,接著沈均辭那未熄滅火繼續燒著。
何子軻聞言不由笑出聲來。
被沈均辭掃了一眼,笑聲頓時變沒有了。
「還記得你自個身份,就給做好皇后該做的事情?別白拿了東宮之印。」
邢海棠抬眼來,對著沈均辭拋了一個媚眼,「皇后該做的事情,皇上是說,臣妾要為皇上開枝散葉嗎?」
沈均辭冷道:「邢海棠,你在後宮做什麼我不管,答應我的事情你也要給我做到。」
邢海棠也有些惱怒了:「沈均辭,我幫你這麼久的忙,你許我一個後位,這麼不甘願嗎?」
「不高興,就別要。」沈均辭丟下六個字。
邢海棠一窒:「算你狠。」
沈均辭冷哼一聲,「回宮。」
說著他跟何子軻一同離開了,邢海棠對著他背影一哼,轉頭對著沈詩詩的墳墓道:「你哥啊,這個脾氣誰受得了。還好我當初選擇不是他,不然我要氣死了!」
邢海棠說道此處,她眼神黯淡下去,「什麼時候,我才能見到你。」
……
老夫人天天叫尹如凡陪她說話,哪怕不說話,只要尹如凡在她身邊,她也就覺得安心許多。
有一天老夫人給了尹如凡一張紙,上面寫了不少珍貴的物品。
「祖母這是?」
「你娘的嫁妝,可惜我無法給她,現在就留給你了,我又添了一些東西進去。那些布匹,畢竟十幾年了花樣都老了。」老夫人道。
「祖母,我還不想嫁人。」尹如凡笑道。
老夫人也連忙搖頭,「不嫁,現在祖母哪舍把你嫁掉,只是把嫁妝先給你了,日後祖母不在了,你也可以自個去取。」
「祖母,你別嚇我。」尹如凡驚道。
「我都這麼老了,遲早有一天要走的,你以為我像你祖父一樣,你祖母可一點武功都沒有。」
老夫人拉著尹如凡道:「有時候我真後悔,自己沒有學武,你祖父為了我吃了不少的苦頭,他都沒說過一聲,他身上的傷,從來都不是因為出任務傷著,都是因為我。」
這是尹如凡第一次聽老夫人說起往事,「十年前,我都已經看破了,生老病死,都是常事。我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你祖父都已經做好準備了,你還沒有嗎?」
尹如凡心裡很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說。
「當初你祖父了解過你的事情,並不想把你接回來,說你過得挺不錯,留在那個姓沈的身邊也不錯。」
尹如凡不屑一哼,「哪裡不錯。」
老夫人失笑,「後來我實在放心不下,原本想跟著你祖父一同過去,看看你也好,我這個身子骨不允許。」
「你大堂哥說了,要不是看在那個姓沈的妹妹救過你,他就要過去替你出一口氣,別以為你是沒有娘家的人。」
尹如凡心中很滿意,決定今天她自覺一點,下酒菜給尹一初做好。
「你二堂哥這個人心思多了一點,心底倒是不壞,對自個人最為護短,日後你就知道了。」
尹如凡笑了笑。
「你三堂哥,最為善良就是他,你不知道,他在外面租了一個小屋,收留一堆貓貓狗狗,每天都往那邊跑好幾趟,又好面子,不敢說。其實家裡面的人都知道了。」
她說了很多,再世的堂哥她一個個點過去了。
接著說到兩顆蘿蔔頭,這是薛雪敏寶貝兒子,「調皮,也聰明,機靈,也乖巧,你這個當堂姐的多照顧一下。」
「祖母,我還會跟一個五歲的小鬼計較嗎?」
老夫人笑著點頭,「你不會覺得祖母囉嗦吧。」
尹如凡搖頭。
「不會就好。」老夫人說著說著居然睡著了。
她真的老了。
尹嘯威走了進來,對著尹如凡擺了擺手,讓尹如凡離開。
他自個抱起老夫人朝著內堂走去。
中途老夫人醒了,「老頭子你在做什麼?」
「抱你進去睡覺,你老成這樣,在外面睡著會著涼的。」
「那也用不著抱啊。」
「老婆子,你輕了不少。」
「我瘦了吧,前幾年你還說我胖,特地為你減的。」
「不用特地,我又不嫌棄。」
尹如凡笑了笑,心底有些心酸,又有些羨慕。
尹如凡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只是知道皇甫翊嵐的聲勢一天是高過一天。
甚至他近來的風頭開始壓過皇甫胤然的趨勢了。
這是好現象嗎?
中秋節到了,尹如凡一吆喝,所有人都湊在一起,做月餅了。
內院僅剩下的人都回來了。
在吃飯的時候,皇甫翊嵐還帶著皇甫翎嵐來了。
依舊被尹家人無視到底,皇甫翊嵐無所謂,尹如凡知道。
她沒有想到是皇甫翎嵐明明病情是皮薄,可他表現出來的皮老厚了,無敵的厚。
更沒有想到他一下子占領了兩個蘿蔔頭的心,甚至與他勾肩搭背。
五歲居然拍著胸脯要保護好皇甫翎嵐。
「令郎小兄弟,你要不要臉,被一個小孩子保護,你這個臉皮還要嗎?」
「不要啊。能夠被尹家未來棟樑所保護,是我翎嵐的福氣。」
他自個名字說得可真用力,而且還是對著尹如凡說道。
尹如凡不屑一笑。
中秋節一樣的熱鬧,尹家吵翻天了,皇甫翊嵐心情也很不錯,他喝了不少酒。
皇甫翎嵐居然會唱戲,他扭起腰來,比女人扮得花旦還要妖上幾分。
唱得不少人拍手叫好,他嘴巴也很甜,哄得老夫人笑得不停。
好像事先了解老夫人聽戲的喜好,唱得都是老夫人喜歡的戲。
皇甫兩兄弟回去了,各自也散了了。
薛雪敏卻轉了身拉著尹如凡,「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尹如凡被薛雪敏拉著到一個偏僻的院落,他們在這裡另外開了一場,「繼續喝。」
結果他們一喝就鬧到天亮了。
尹如凡也喝了不少,醉熏熏回來了,月光之下,她好像看到一個人。
一個男人,好大的膽子,敢夜闖尹家,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