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昨夜風雨
尹如凡瞪目結舌,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
「你答應不答應?」沈均辭彎下腰逼近她,冷冷問道。
她跌坐在地上,面色發白,她心一時間不知要做什麼樣的選擇。
她看著沈均辭憤怒的表情,她看著這狼藉一片的房間。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思緒很混亂,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做?她現在所做的事情是正確還是錯誤的?
放任不管皇甫翊嵐嗎?她做不到,再逼著沈均辭她也做不到,她什麼都做不到。
無力,無力感讓她難受至極。
終於,她什麼都辦不到!
有誰知道,她心中的煎熬嗎?
茫然無措的她,她不知道該作何選擇。
尹如凡寧願此刻拿著刀與鳳媚同歸於盡,也不願做出這樣的事情。
尹如凡站了起來,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她終究還是沒有答應沈均辭,沈均辭看著她傷心的背影,以為她是皇甫翊嵐而傷心。
他閉上眼,滿心傷口!
今夜的風有些大,尹如凡沒有進屋裡,她獨自坐在門檻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天上的夜空。
她發現連說話的對象都沒有,她連商討的事情的對象都沒有。
她坐了很久,坐到她都忘記時間了。
突然間,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的面前,她微微抬起頭來。
一壺溫熱的酒放在她的手上,她露出一抹笑容,是何子軻。
「你心情不好?」他問道。
尹如凡捧著溫熱的酒,喝了一口甜到發膩,「看得出來?」
何子軻說道:「很明顯。」
「我在思考一件事情。」尹如凡緩緩說道。
「什麼事情?」何子軻坐在地板上問道。
尹如凡歪著頭慢慢的說著:「我該不該救皇甫翊嵐。」
何子軻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尹如凡會找他談,他愣神一下問道: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
「救了就對不起沈均辭,不救,我心不會安寧。」尹如凡仰頭灌了一大口。
何子軻沉默了。
尹如凡又道:「他快死了。」
何子軻說道:「那他值不值得,你為了他放棄沈均辭。」他說這話,心苦得比黃連還要苦。
尹如凡微微一笑,「不值得,卻又值得。」
尹如凡還真的拿出五根手指頭,開始數著:「論交情,沈均辭勝,論人情,皇甫翊嵐勝,論感情,兩個都差不多。」尹如凡打了個一個大大的叉叉。
尹如凡看向何子軻,「當初尹家有難,他雖然晚了,可終究還是幫了忙,如今他快要死了,怎麼說我都得幫著忙,但,逝者已矣,死者為大,強人所難。」
尤其是經過上次落崖的事情後,尹如凡明白沈均辭的心情,她也就沒有顯得那麼理直氣壯。
所以沈均辭發飆,她連吭都不吭一聲。
何子軻聽得一頭霧水,又好像明白什麼,「你去求沈均辭。」
尹如凡用力點了下一頭 ,「嗯。」
「他大發雷霆!」
尹如凡再次用力點了一下頭,「嗯,好大一場火,嚇死我了。」
尹如凡低下頭,露出自己額頭,「瞧,我額頭上的傷口,還是不小心弄上的,嚇得我差點當場尿褲子了,還好我忍住了。」
她說著一句話還真的沒心沒肺。
何子軻聞言即是好笑,又是同情,同情沈均辭。
她不知道,她一席話讓沈均辭難受多久。
何子軻想起沈均辭那張黑臉,再看看尹如凡毫無感覺得面容,他心裡更加可憐沈均辭。
何子軻問道:「如凡。」
「嗯。」尹如凡默默喝著酒。
「我……我……」他躊躇了半天,我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來。
尹如凡奇怪看著他,她今天倒是有耐心,沒有催促何子軻。
何子軻看著她清澈見底毫無雜質的眼眸,他心中惆悵,自嘲一笑。
剛才難以說出口的話,「我在你心目中是什麼位置?」
尹如凡詭異看了他一眼,「你這個問題很奇怪。」
尹如凡還是回答他了,「不是好友嗎?」末了她補充一句話:「可供玩樂的好友。」
旋即,她拿著自己的酒壺跟何子軻酒壺相碰撞一下。
明明早已經知道答案,聽完之後,還是會痛。不過,至少這一下他死心了。
他又喝了一口酒,不過這一口酒很難喝。
何子軻又問道:「那沈均辭呢?」
尹如凡很認真的想了想,她想了半天,才緩緩道:「他的關係就有點複雜了。」
尹如凡說道:「以前很討厭他,後來發現他也挺可憐的,再加上我們現在的關係呢……說不清楚,硬是要說得話。」
尹如凡莞爾一笑,「領導吧。」
「領導?」
尹如凡指著天上,「頂頭上司。會害怕那種,偶爾腦子抽風了,還會頂兩句嘴,頂完之後小心臟就撲通撲通受不了,害怕不已。」
何子軻笑了笑,笑容詭異,他搖晃著自己的酒壺,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是嗎?皇甫翊嵐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尹如凡站起來,她拍了拍裙擺,「其實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了,他為什麼會叫我幫忙呢?他問不出來的事情,為什麼會認為我會知道呢?他就那麼自信,認為沈均辭就一定會告訴我嗎?」
何子軻勾了勾嘴唇,他沒有說話,這是心裏面對沈均辭更加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尹如凡又猶豫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皇甫翊嵐說過,他已經當上家主了,整個皇甫家族的人都在他的手上,我答應他主要還有一件事情,我怕他會協助白銘,沈均辭這種時候,不能在添加外力。」
尹如凡看向何子軻,她其實還有一個顧慮,那就是宛顏!
這也是最主要的一點,宛顏還在他的手上。
今天她跟沈均辭的交談並不是很愉快。
看了今天沈均辭的反應,不出所料,只是這個所料,讓她有些不安。
她怕再次去求他,會不會被沈均辭砍死了?
她死了,宛顏可怎麼辦呢?
她剛才就在想,要不要叫一群人,一起衝進皇甫翊嵐的地盤搶人呢?
啊……真是難過的一天。
她在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還沒有等尹如凡想到辦法,皇甫翊嵐再次派人把尹如凡請了過來。
因為他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的腿已經沒有了知覺,他的眼睛已經每一天都在模糊當中。
現在對他來說,每一刻都在恐懼中度過。
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降臨,每天看著自己的死去的模樣。
恐懼,驚慌占據了皇甫翊嵐所有的心思。
他變得狂躁不安,溫文爾雅的他早已經失去了,他終於怒了。
尹如凡如約而至,她看到宛顏,看到瀕臨死亡的皇甫翊嵐。
「對不起。」這只能她說道。
皇甫翊嵐推翻自己面前的藥碗,他怒吼道:「尹如凡,你真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我待你如何?如今我不過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也辦不到!」
尹如凡沒有說話。
想想她也是痛苦,兩邊都不是人。
「我求過他,他沒有答應。」尹如凡如實道。
皇甫翊嵐眯起眼睛努力讓自己看清楚在眼前的尹如凡,他厲聲的威脅道:「你不願幫忙,沒有關係,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治療我的病。」
尹如凡聞言不由一喜,「真的嗎?」
皇甫翊嵐笑了,他笑容陰森可怕,「我失去什麼,就從她的身上奪走什麼,以物換物聽說過嗎?」
他指的人是宛顏。
尹如凡咬著唇瓣,「皇甫翊嵐你在威脅我嗎?」尹如凡的口氣也並不是很好。
「尹如凡這是你逼我的!我沒有時間了,如凡我真的沒有時間,念及舊情的份上,幫幫我。」
尹如凡看著宛顏,此刻得她處於昏迷的狀態,站在她身邊有一個男人,露出淫蕩猥瑣的笑容,一雙手很不安分在宛顏的身上摸著。
看著就讓人覺得噁心至極。
「放開宛顏,有事情我們好好商量,鳳族的女人也並非只有沈均辭的母后啊。」尹如凡放柔的語氣說道。
皇甫翊嵐痛苦道:「你不懂,有限制的。」
「非她不可?」
「對!」
尹如凡沉默了。
皇甫翊嵐變得有些竭斯底里,他說道:「我死,我也會讓你們都得死!如凡,我要的是死人,我是活人啊!你難道真的見死不救嗎?!」
問題在於,那個母后是沈均辭的,又不是她的啊!
她跪了也跪了,求了也求了,那個怒火她也頂了下來啊!
沈均辭不賣帳,她能有什麼辦法?
尹如凡看著皇甫翊嵐一副老人的模樣,她終究狠話沒有說出口來。
尹如凡嘆息一聲道:「你為什麼不自己跟沈均辭去商量啊,以你的財力,以你條件,只要你肯交換,他一定會答應的。」
皇甫翊嵐道:「不可能,沈均辭在乎什麼,尹如凡只要你最清楚。」
尹如凡心中更是無力:
「那他也不可能會答應我……」
「 不管他答不答應你,你都得去!一天,你只有一天的時間,如凡別讓我做出傻事,我不想跟你成仇!」
皇甫翊嵐沒有耐心跟尹如凡繼續磨蹭下去。
尹如凡很明白他的心情,她想要責怪,也怪不起來。
人都是自私的,為了活命,皇甫翊嵐走到這一步,他不可能就這樣死去。
尹如凡看向宛顏,宛顏沒有醒來的跡象,她該慶幸是,宛顏是不是還活著呢。
那個男人瞄了一眼尹如凡,他瘦長的臉,露出齷齪的表情,他伸出手來開始解開宛顏的衣服……
「好!好,我答應你,我再去試試看。你讓他走開!」尹如凡終於忍不住了,她指著那個猥瑣的男人說道。
在尹如凡答應下來,那個男人惋惜的摸著宛顏的臉蛋一下,他退到一旁。
尹如凡再三強調著,「皇甫翊嵐,別碰她,算我求你!」
「如凡,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你為敵,只要你把事情辦好了,她自然安好。」
皇甫翊嵐喘了一口氣說道:「如凡你要記得,我死了,大家都不會好過。給你的時間並不多了。」
尹如凡拖著沉重的心情回來了,她走到沈均辭的房門口。
尹如凡站在了很久。
沈均辭坐在屋內,看著門外的影子, 手抬了起來又放了下來。
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她還是敲響沈均辭的房門。
沈均辭拉開房門,他冰冷的黑眸看著尹如凡,眼中冷鋒冰如刀鋒。
尹如凡不敢面對沈均辭,更不敢看著沈均辭的眼睛,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支支吾吾,帶著一絲的委屈說道:「我答應你的要求,但,一個月的時間,我只能答應你一個月的時間。」
沈均辭輕蔑的笑了,「你把自己當成了什麼??青樓的紅牌嗎?」
這話就過分了。
尹如凡抬起頭來,怒視著沈均辭,「沈均辭,我知道死者為大,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理,但,活著的人,不是更為重要嗎?」
沈均辭冷酷一笑,無情說道:「我沒有你那般博愛。」
尹如凡一窒,她道:「皇甫翊嵐,有恩與我,我不得不幫他這麼忙。」
她終究沒有把宛顏的事情說出來。
沈均辭對宛顏有前科,尹如凡還是不願相信沈均辭。
對他來說,宛顏的性命,算不上什麼?
「關我何事?他有恩與你,又不是有恩與我。」
尹如凡心裡憋屈死了:「……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求你。」
沈均辭看到她都快哭了,他口氣不由軟了下來,
「在你心裡,皇甫翊嵐比我來得重要嗎?」
意外之中的問題,讓尹如凡錯愕了。
她愣愣看著他,眼中無助又可憐,比『真美麗』的眼神還要可憐兮兮。
她輕輕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他真的快死了。」
她又低下頭去,想著是不是該跪下來,再一次求他呢?
風輕輕吹著,深秋夜裡還有蟋蟀在叫鳴著,她躊躇不安。
尹家事情,她沒有半點頭緒。
尹家的傳家寶,她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尹家的一切,她仿佛都落人一步。
她怎麼感覺自己如此無力呢?她的力量感覺被人封印住。
有多少次,她都好恨自己沒有武功,要是她會武,她寧願跟鳳媚一起同歸於盡。
她明明不喜歡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可偏偏被這些事情攪在一起。
她用頭頂對著沈均辭,終於她彎曲了膝蓋,再次跪了下來……
求人,至少有一個求人的態度……
沈均辭在這個時候,抓住她的手臂,狠狠把尹如凡拉入懷中。
尹如凡吃驚瞪大眼睛,他緊緊揉著她,「我該拿你怎麼辦?」
尹如凡:「……」
她不懂了。她徹底不懂了。
只是聽見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猛烈的撞擊著。
她微啟唇瓣,她呆呆站在原地就這樣任由沈均辭抱在懷中。
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這樣子很奇怪,她也很奇怪。
尹如凡半晌後吐出一句話:「我也不知道。」
小小補充一句話,「別打我就行了,還有別殺我。」
沈均辭無言勾起嘴角,既好笑又無奈。
她等了半天,都等不到沈均辭的回答,她推了推他,「沈均辭,你還沒有答應我呢?皇甫翊嵐……唔!」
沈均辭用唇堵住了尹如凡的聲音,把他不想要聽得話全部含在嘴裡。
尹如凡又呆住了!他這是幾個意思?
「我不想聽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什麼?!他說了什麼?
她退後一步,呆若木雞,從喉嚨處發出一個音符:「哦。」
說完,她臉頓時紅了,她居然說哦?她立馬反駁道:「不,不……我的意思是……」
沈均辭抓住尹如凡,唇再次貼住了她唇,尹如凡想要反抗,她推著沈均辭的胸膛,「你不是說一個月,從今天開始。」
尹如凡抵著他胸口的手停住了,她顯得不安,更是詫異?
她想要退出來,「等……等……唔!」等一下。
沈均辭狠狠的吻了下來,把她的話再次吻沒了,他抓住尹如凡的手,阻止她打破這個吻。
他逐漸的加深這個吻,一點又一點的再加深。
尹如凡思緒也一點又一點在抽離著,月光下,屋檐下,一男一女,隔著門檻,一前一後,相擁而吻!
他細細品嘗著,他的吻跟想像中有些不一樣,居然那般溫柔,那般的溫暖,慢慢尹如凡腦子開始渾濁,她開始閉上眼開始享受著這個吻。
隨著吻的加深,她變得迷離,她身體更加貼近沈均辭身體。
她忘記一切,她不記得任何的事情,她甚至不記得,為什麼她會跟沈均辭發展成這樣。
沈均辭大手解開尹如凡的襦裙上的衣扣,他的手探入她的身軀內,那熟悉的曲線,那熟悉的觸感,原來讓他如此想念。
他還記得,她身上的敏感的地方,他還記得她的身體的每一處的味道。
他一點點往下親吻的,他吻所到之處帶著一片片的酥麻,仿佛電流一樣,刺激著尹如凡的感官。
她的沉吟聲不由冒出了出來。
她的聲音,帶來是無限的滿足與嫵媚。
衣裳漸漸褪去,等到沈均辭覆蓋上去時候,尹如凡如夢初醒,「等一下!」
她急忙忙喊了出來。
沈均辭含住她胸前雪峰,「你不想救宛顏嗎?」
她想啊,沈均辭用力一吸,尹如凡叫了一下,她用力掰開沈均辭的頭,對上沈均辭的眼眸,她好像覺得有哪裡什麼不對。
沈均辭眯起眼睛,「還是說,你不願?」說著他翻身要起來,尹如凡倒是慌慌忙忙的抱住他,「沒有,沒有。」
「一個月,你說的。」
「對,一個月我說的。」
「從今夜開始。」
「嗯,從今夜開始。」
「還有什麼問題?」
尹如凡還是覺得不對,「沒……沒有。」
沈均辭冷冷一哼,他溫暖的身體再次覆蓋上去,低頭努力種草莓!
尹如凡腦子一團亂,甚至忘記了羞澀,到底哪裡不對了。
他的手帶著魔力一樣,所到之處,帶著電流……,讓尹如凡忘記了一切!沉淪進去……
沒有想像中的牴觸,沒有想像中不情願,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形成了。
他大手覆蓋上她的柔軟,她猛地張開眼睛,對上是沈均辭充滿情/欲的眼,他眼中此刻哪有什麼冰雪,只有兩團的火焰,正在洶洶燃燒著。
他的手緩緩而下,尹如凡有些緊張,她抓住沈均辭的手,大眼顯得恐懼。
第二次給她的經驗太過不好了,她對此還心理陰影:「我……怕。」
「很快,你就不怕了。」沈均辭咬著她的耳垂,輕輕說道。
他動作很輕柔,他手指很靈活,她漸漸忘記了緊張,忘記了之前的恐懼,何時他們合在一起,她都不知道。
只知道,此刻她在天堂……她的心好像被什麼添滿一樣,她半眯著眼眸,青絲凌亂,香汗淋漓,她酥麻無力,任由著沈均辭擺弄,隨著一聲低吼,結束尹如凡的第一天。
第二天,尹如凡起來了,她望著身邊的沈均辭,她臉頓時紅了起來。
這不是第一次,卻是最清晰的一次,也是最舒服的一次……
尹如凡突然想到什麼,她大眼睛睜得圓滾滾,她怒視著身邊人,她一腳踹了過去:「沈均辭!!」
沈均辭微微張開眼睛,尹如凡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你都知道!」
沈均辭再次閉起眼睛,懶得理她。
尹如凡又是一腳踹了過去,「沈均辭,你給我說清楚!」
沈均辭大手一揮,手臂把尹如凡壓了下來,他微微側著半個身體,「不管你要救誰,都不關我事情!你求我,我答應你。」
他狠狠咬了下去,「一個月是你的條件,我答應了。」
尹如凡啞口無言。
「所以……」他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冰冷的眼眸又燃氣一抹的火焰,「這個月,你是我的。」
他扯開尹如凡的身上的被子,尹如凡又猛地拽著被子,「皇甫翊嵐呢?他要的東西,你知道的。」
他用力奪過尹如凡手中的被子,把它一腳踹到床底下,「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
什麼叫做這是他的事情,她不用管?
要是她不能管,她就不會躺在這裡,「沈均辭!把話說清楚!」
「你反悔了?」沈均辭爬了起來,一股冷風吹了過來,「那就離開吧。」
尹如凡:「……」她就這樣走了,昨夜算什麼?清倉大甩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