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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兩重天,她覺得自己簡直要在冷熱切換中人格分裂了。
和宋臻分開不過幾個小時,她卻覺得自己好像魂兒都沒了,一休息就神情懨懨的。
失落的她甚至沒有發現韓智嫻沒有再黏著她,同時變得沉默寡言。
最後還是收工的時候千鈺提醒她,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問題所在,再想去找韓智嫻,韓智嫻卻已經走了。
回到酒店,她拎了兩袋悄悄私藏的辣條,摸到了韓智嫻的房間。
誰知道敲門卻沒有人應,她不禁驚奇,韓智嫻這個平日裡的乖寶寶,居然「夜不歸宿」了?
奇怪啊,今天沒看到她姐來接她啊!
如果不是韓智媛來接她,她都會待在酒店的啊?
季茜撓了撓頭髮,然後在丁競彪的「護送」下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回到鹿川,丁競彪也隨後從京都返回。
望著身後的尾巴,季茜嘆了口氣,哎,還是擺正心態趕緊習慣吧。
在季茜找韓智嫻的時候,韓智嫻正在黎曜的車上。
還是那輛邁巴赫,車窗緊閉,有空調風徐徐地吹。
車停在了離酒店大概幾公里的水庫堤壩上,大晚上的,水庫周圍黑黢黢的,不見一點兒光亮。
黎曜親自開的車,韓智嫻坐在副駕上,明明很寬敞舒適的座位,她卻覺得如坐針氈,覺得安全帶快將自己勒得喘不過氣來。
但她卻不敢動,對於她而言,現在這根安全帶仿佛關住野獸的柵欄,如果解開,她旁邊的那頭野獸極有可能撲過來。
從壽宴到今天,黎曜都沒有找過她,她還以為那件事情就那麼過去了。
誰曾想他今天竟然聯繫了她,並且把她帶到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她吞了下口水,頭皮不禁繃緊,全身戒備。
車內的氣氛死沉,黎曜隱在黑暗中,只是偏頭緊緊地盯著她,並沒有說話。
他盯著她的那種眼神,就好像在看著某種獵物。
韓智嫻察覺到他的視線,渾身肌肉更加緊繃了。
突然,咔的一聲,韓智嫻一個激靈,緊接著黎曜就朝她傾身過來。
他靠過來的那一瞬間,屬於男人獨特濃烈的荷爾蒙撲鼻而來,無孔不入,她腦海里幾乎瞬間回憶起了那些可恥羞辱的畫面。
男人壓著她,偏頭看向她,逼得她頭緊緊地仰靠著後面的座位靠椅上。
就在她緊張得心臟快跳出喉嚨的時候,黎曜卻驀地發出一聲譏笑,然後咔的一聲,他鬆開了她的安全帶。
「不勒嗎?」他問。
韓智嫻長長地吐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吐氣的動靜太明顯,她連忙抿緊了唇,繃著臉不說話。
黎曜火熱的大掌卻在她鬆口氣的時候落到了她臉頰上,手指一個用力,鉗住了她的下巴,令她看向自己,「韓智嫻,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答應我什麼了?」
韓智嫻的身體一抖,想到了那天他的要求。
「既然是我的情人,難道不知道討金主歡心?繃著張臉,是誰給你的底氣?」他的手猛地用力,掐得她眉頭皺起。
韓智嫻想要藏住自己的怒意和那噴火的雙眸,然而她的演技卻並不過關,一眼就叫黎曜瞧了個徹底。
黎曜覺得無趣,鬆開了手,「倒是個烈性,不過明明藏不住事情的性格,怎麼就在韓智媛面前裝得那麼好呢?你這兩天回去後,就沒有問問你那好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智嫻的身體一僵,黎曜話無疑戳中了她的痛處。
那天在壽宴,她積極配合黎曜參加完了壽宴,隨後被黎曜親自送到了她和姐姐共同在鹿川合租的公寓。
回到家後,姐姐只淡淡地說了句「回來了」,就沒有再說別的話。
甚至連她為什麼在浴缸里泡了足足兩個小時這麼反常的事情都沒有開口關心。
她坐在浴缸里,一邊搓著自己身上那些曖昧恥辱的痕跡,一邊哭泣,卻不敢哭出聲,那一刻她說不清楚是身痛還是心痛。
心就好像被人割開了一個豁大的口子,可哭完之後,她竟然沒有勇氣問她姐姐為什麼要那麼做。
但那一刻,她卻已經認定,這事情,多半就是她姐做的。
為什麼?
她至今想不通,卻只想自欺欺人地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黎曜的出現提醒她,根本不可能,怎麼可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已經變成了……自己最唾棄的那種人。
被潛規則後,所謂的金主的情婦。
車窗突然降了下來,黎曜點燃了一根煙,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韓智嫻本來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想到突然會聞到刺鼻煙味,毫無防備下猛地吸了一口,不由得被嗆出了聲。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突然響起。
黎曜偏頭看向她,帶著些許打量的意思,眸子裡有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煩躁,這個女人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他不由得從車門那裡抽了一瓶水朝她扔了過去,動作粗魯,直接砸在了韓智嫻腿上。
韓智嫻看著腿上的水,震驚大於疼痛,不由得扭頭看向他。
黎曜卻已經繼續偏頭朝窗外看去,沒有理會她。
他手臂撐在車門上,煙在他手中燃著猩紅的火光,有煙霧升起,被風一吹,撲在了他臉上,讓他如刀削斧刻的五官變得更加深邃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