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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微微抬頭，看了桌上的門禁卡一眼。
緊接著，就見宋臻抓起外套放在臂彎，一面瞅著手機，估計是在看預約車的接單信息，一邊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
下一瞬，他胸口被重重一拍，就聽到宋臻的聲音，「早點回去休息，走了！」
他急忙捂住胸口，然後就抓住了一張便簽紙，上面正是宋臻家的地址和密碼。
再回頭，宋臻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外面。
重新倒在椅背上，李湛定定地盯著白色的天花板，有一瞬間，他好像又回到了在宋臻手下做事的日子，那時候天塌下來都好像有人頂著，他們只用查案、查案，哪裡像現在這樣……
下一秒，他陡然坐直起來，眸光銳利如鷹隼。
安逸舒適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如果不是主動承擔這些壓力與擔子，那麼今天的掏心案，他也參與不進來。
他李湛，從不後悔。
一把抓過門禁卡，他站起身來，將門禁卡和紙條都揣進兜里，然後立即出了辦公室，朝重案偵查支隊的方向走去。
想晚上早點兒回去，那就只有現在趕緊去督促邱森，兩個人一起加班加點把昨天李斌海還有沈敏榮的行蹤以及出事前的遭遇搞清楚，沒準能發現一些別的線索。
這樣想著，他不禁加快了腳步。
第471章 撒狗糧
宋臻在飛機上抓緊時間睡了一覺，和孔笙見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了。
遠遠的，他就看到孔笙雙手插兜，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光可鑑人的地板磚，一臉不在意打量地周圍的環境，自在得好像跟逛公園似的。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酷，一頭短髮利落乾淨，露出纖細的脖子，也不知道圍一下圍巾，就那樣毫無懼意的迎著凜冽的寒風，讓旁人看了都替她冷。
身上穿著件黑色羽絨馬甲，下半身是一條黑色緊身皮褲，再蹬著一雙馬丁靴，整個人清爽乾淨，有股爽利勁在裡面。
突然，她好像感受到了什麼，偏頭就看到了宋臻。
她淡漠的臉一下子變得生動起來，狹長漂亮的眸子也亮了幾分，唇角的弧度不禁揚起，隨後又強行壓了下去。
只見她將手指放到嘴邊，然後吹了個嘹亮的哨子，下巴微揚，有些桀驁不馴的帥氣。
這嘹亮的哨聲即便在嘈雜的機場也是那麼的明顯，立即有人朝他們這邊望了過來，孔笙卻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含著笑意靜靜地等著宋臻走近。
宋臻餘光瞟了眼，發現果然有人在拍照，額頭的青筋不禁突突的跳。
隨後他完不理會孔笙的目光，而是低頭迅速地編輯簡訊。
宋臻：我在E省辦案，如果你看到照片，照片裡那女的是F省刑偵總隊的副隊長孔笙，我以前隊裡的一隻皮猴子。晚安，你早點休息。
隨後，他點擊了發送，這條信息自然是發給季茜的。
孔笙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竟然會對著他吹哨，說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等走近了，孔笙還是跟以前一樣喊了聲宋隊，身體挺直，半點兒看不出剛才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別裝了，你累我也累，走吧，孔組長。」宋臻故意叫道。
孔笙臉上的神情立即一瞬間垮了下來，眼裡有幾分不高興，「切，沒意思。」
她本來以為好久不見，宋臻起碼會問問她的近況，結果宋臻一句「孔組長」，嗆得她什麼都沒法兒說，真是沒意思極了。
「喏，給你的。」宋臻遞了一瓶酸奶給她。
孔笙瞅了一眼，結果看到酸奶瓶子上季茜那張臉，頓時默了。
「……」用得著這樣秀恩愛嗎！妥妥的欺負單身狗啊！
「候機的時候特意買的，不喝？」宋臻問。
孔笙精緻的小臉一瞬間有些糾結，她剛才故意使壞，沒想到轉眼就被強行塞狗糧，宋隊果然還是宋隊，整治人的手段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陰險。
她立即一把奪過酸奶，「喝？為什麼不喝，這碗狗糧我幹了！」
翹起嘴巴，她慢條斯理地撕開酸奶瓶旁邊的吸管，然後放進嘴裡。
滿足地喝了一口酸奶，她這才心情好了些，邁著大步跟在宋臻身旁。
宋臻偏頭，見她臉上有些猶豫糾結的神色，不禁疑惑，「怎麼了？」
孔笙是個什麼情緒都明明白白擺在臉上的人，活得也不是一般的自在隨性，很少有事情能令她露出這樣的神色。
「就是……」她眼珠一轉，最後鼓起勇氣問道，「宋隊，掏心案如果破了，你和李隊是不是都能走出來了？」
宋臻有些愣住，隨後問她，「誰告你我們困在裡面了？」
「就有！」孔笙的情緒一瞬間有些激動。
「孔副隊！宋副隊！」就在這時候，有人激動地喊道，然後跑到了他們的面前。
原來是E省省會中山區的公安分局領導親自派人來接他們倆，因為有外人，孔笙也不好再和宋臻說掏心案的事情。
來人姓羅，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警察，他將他們領到了車上，然後就讓司機開車直奔火車站。
路上，宋臻和孔笙沒有敘舊，也沒有討論別的，話題圍繞縊死案展開，迅速確定了偵查的重點和方向。
很快，車子抵達火車站，司機去停車，小羅領著兩人來到了發現屍體的騰飛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