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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嶼:「我明白了。」
兩人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夏棲鯨終於鬆了一口氣。
昨晚因為太累了,他回到家之後就直接睡了。
今天早上醒來,回想起昨夜的事,依稀記得時嶼信息素消失後,自己被迫進入了熱感期,高濃度抑制劑偏偏又用完了,於是坐車趕往藥店。後來在車裡的事,昏昏沉沉的,就記不大清楚了。
因此他一大早醒來,原本是想把時嶼揍一頓的。
結果在醫院聽了醫生的一席話,知道時嶼當時的確是信息素不穩定,身不由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他一向是很容易心軟的,細究起來,時嶼的信息素爆發也的確是因他而起。
而且時嶼能夠恢復性徵,也是一件好事。
這麼想著,夏棲鯨的氣就消了一大半。
夏棲鯨對時嶼道:「昨天晚上的事就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後來也送我去藥店了,一碼歸一碼,算扯平好了。」
時嶼眨巴著眼睛看他:「謝謝你……可是,你能告訴我我當時究竟做了什麼嗎?我只能感覺自己好像是有點失控了,至於具體做了什麼,真的記不得了。」
夏棲鯨避開他的目光,雲淡風輕道:「過去的就過去了,記不得也沒什麼損失。」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時嶼追著他問了幾次,他就用同樣的話術敷衍了幾次。
被壓在沙發上舔腺體這種事,沒有人記得不是正好嗎。
時嶼頓了頓。
片刻後,終於放棄了追問:「這樣啊……」
兩人坐上車。
夏棲鯨坐在副駕駛,想到等會兒要去學校,就感覺有點頭痛。
時嶼打方向盤,問他:「下午有什麼安排?」
夏棲鯨:「上選修課,然後……」
然後。
夏棲鯨頓住了。
然後,林與千拜託了他好幾次的,讓他陪他去買月季花和百合花,因為他有花店的會員卡。
三天後,就是Andromeda樂隊來學校演出的日子了。
第39章 無措
「買花?做什麼用。」時嶼打方向盤,問他。
天氣很好,夏棲鯨被太陽曬得懶洋洋的,靠在汽車椅背上,像一條翻著肚皮曬日光的小鯨魚。
夏棲鯨懶懶地說:「林與千要做氣球花牆,給樂隊做應援,弄完花牆還要做易拉寶和人形立牌什麼的,我問他哪來的錢,他說是後援會聯繫他的,拜託他提前訂好,錢由後援會出。」
時嶼眨了下眼睛,顯然是沒聽懂。
夏棲鯨忍不住樂了,探過頭,道:「你知道什麼是應援麼?」
時嶼搖搖頭。
表情是鋼鐵直男alpha特有的那種誠實和真摯。
夏棲鯨重又靠回座椅背上:「我原來也不懂,後來林與千跟我說,類似古代給花魁捧場,不得買點花兒啊首飾珠寶的,意思意思麼,不管東西好壞,反正就是一種表達喜愛和支持的意思。」
時嶼沉默了一下:「這個比喻,不太對吧。」
夏棲鯨:「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
離學校還有一段路,陽光曬得車裡暖烘烘的,夏棲鯨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間,卻聽時嶼輕聲問道:「那,你也要去做那個,應援?」
夏棲鯨「唔」了一聲,待要回答,卻已經稀里糊塗睡了過去。
到學校之後,夏棲鯨就直接和林與千去了花店。
花店開設在校內的二手書店旁邊,主要用途就是給年輕男孩女孩們表白用的,因此多的是紅粉玫瑰、滿天星一類。
林與千挑了半天,都不太滿意,嫌太俗太艷。
林與千慷慨激昂道:「配得上我們葉三歲的,只有百合那樣純潔的花朵!其他的都是褻瀆!是對他的污衊!」
夏棲鯨吐槽:「怎麼就三歲了,葉望不都二十四了麼。」
林與千:「這是愛稱,你懂個錘子……不對,你怎麼知道葉望二十四了?你不是一直對他不感興趣的麼。」
林與千眼睛圓溜溜地盯著他。
夏棲鯨噎了一下:「……還不是你天天荼毒的,說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林與千勉為其難,挑了七八個素淨的顏色。
快付帳的時候,居然接到了輔導員的電話。
「老師好,」林與千和夏棲鯨如出一轍,見了老師,立刻就從上躥下跳的猴子變得老老實實,「我是在花店,準備付帳……您怎麼知道的?!」
夏棲鯨原本在漫不經心地聞葉片的味道,聞言,抬頭看了一眼。
只見林與千表情越來越凝重,越來越凝重。
最後滿含委屈,敢怒不敢言地掛了電話。
夏棲鯨:「怎麼了?」
「老!夏!」林與千撲進他懷裡嗚嗚哭泣,「我們被人暗算了!」
夏棲鯨把他從懷裡挖出來:「幾個意思?」
林與千憤慨道:「樂隊有黑粉的,你知道吧,他們知道有人要做應援之後,就偷偷跟學校舉報了,說校內學生冒領貧困補助,用來大肆做應援,鋪張浪費。」
夏棲鯨啞然失笑:「你跟輔導員解釋嘛,你又沒冒領。」
林與千悲憤道:「輔導員查過了,說確實沒冒領。但是最近這個話題正好敏感,之前出過幾個學生貸款追星的負面新聞,學校的意思是能低調儘量低調,所以命令把應援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