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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棲鯨語氣輕鬆,似乎房間裡的真就是自己一個普通同學。
夏止桑沒有立刻打消懷疑:「真的?那怎麼這麼巧,這人以前從沒見你帶回來過,怎麼簽合同的事兒之後,突然就多了這麼一個朋友。」
夏棲鯨翻了個白眼:「我學校那麼多朋友,還要一個個給你報備?你乾脆不要上學了,天天跟著我、監視我跟哪些人交朋友好啦,不知道的還以為女朋友查崗呢。」
夏止桑哼了一聲:「誰要監視你。」
她臉色微紅,是剛才激動的,也是被夏棲鯨揶揄的。
夏棲鯨嘖了一聲:「都跟你說了,什麼合同,沒有的事,爸另外找到朋友幫忙了。你看把媽氣的,還不快道歉去,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這麼凶,哪輩子才能嫁出去。」
夏止桑以牙還牙:「你放心,肯定比你早。」
她原本就是受父母嬌寵長大的,看到母親被自己氣哭,自己也慌得不行。
只是剛才還在氣頭上,拉不下面子,所以故意強撐著,不肯低頭。
這下誤會解除,別彆扭扭地走到母親跟前去,又去摟著母親討饒撒嬌了。
……
這一通鬧騰下來,吃完晚飯的時候,都快九點了。
夏棲鯨要和時嶼回校外的別墅,當然有夏止桑在場,他是不敢這麼說的,於是含糊地說學校有門禁,怕回去晚了舍管阿姨不肯開門,得趕緊走了。
他和時嶼站在門口,時嶼禮貌周全,再次感謝了夏父夏母今天的熱情款待,對夏止桑也點了點頭。
夏止桑有點尷尬。
她雖然脾氣火爆,但在眾人面前一向還是驕矜高傲的小美女的一個。
今天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拍著桌子大吼,完全不顧形象,傳出去怕是要嚇退一批追求者。
為了消解尷尬,只好又去找夏棲鯨出氣:「都怪你,我還以為你真簽那合同了呢。」
夏棲鯨打太極:「一天到晚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那麼容易就把錢掙了,以後我乾脆不要上班啦,專職去跟人家假結婚,輕輕鬆鬆月入百萬。」
夏止桑噘嘴:「誰讓你不早點說,我就心想,你明明是為葉哥哥才努力考上金湖大學的,怎麼可能才過了一年多,就跑去和一個陌生人結婚。」
時嶼的身形不易察覺地一頓。
夏棲鯨瞥了他一眼,心裡暗罵夏止桑這嘴怎麼跟漏勺似的,舀一勺漏半勺,堵得都沒她漏得快。
連忙打斷夏止桑:「行了行了,再說下去沒完了,我們要走了,再晚趕不上地鐵了。」
……
兩人從居民樓走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
路不好走,夏棲鯨很自然地在前面帶路,時不時提醒時嶼腳下有水溝,或是一塊鬆動的石板,要注意避著走,不然一踩濺一褲子水。
時嶼慢慢地跟著他走,一直沒吭聲。
一直走到胡同外邊兒,夏棲鯨遠遠看見時嶼那輛車了,知道不用擠地鐵了,心裡還挺高興的。
特自然地去拉車門,結果拉不動,於是自然地看向時嶼,等他解鎖。
時嶼手裡慢慢地轉著車鑰匙,卻沒有開鎖,而是繞了個彎,也向車這邊走過來。
夏棲鯨還沒明白:「那邊不好走?」
胡同口兒有時會有單車停在這兒,就得搬一下。
時嶼依舊是沒說話。
走過來,走得越來越近,直到逼得他站直身體,後背貼緊了車窗。
時嶼微微垂著頭,眼睛比夜空更深,眼尾內斂,不出聲地凝視著他。
夏棲鯨有點不舒服地挪了下後背,下意識想逃離:「幹嘛……」
時嶼直接伸出手,手臂修長,不輕不重地搭在車頂上,輕輕鬆鬆攔住了他的去路。
夏棲鯨莫名其妙:「你不熱啊?」
時嶼的手臂慢慢圈緊,收攏了,直到手指摸到他的後頸。
下半身也越貼越近,甚至向前挪了半步,緊緊地把他頂在車身上。
這下夏棲鯨真的有點火大了,剛想伸手推拒。
時嶼一低頭,咬住了他的耳垂。
不疼,但是是很有攻擊性、很露骨的那種咬法,甚至報復地用齒間磨了磨他的耳骨,又在柔軟的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
夏棲鯨:「????!!!!」
他用盡全力把時嶼一推:「你神經病啊!」
時嶼差點沒站穩。
很快又站直了,重新又貼上來,抓緊了他掙動的手腕。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用前所未有的冷漠語氣道:
「『那家人肯定心懷叵測』,『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簽了合同肯定也會使勁占便宜,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原來這就是你家人對我們家的真實想法?」
夏棲鯨張口結舌:「……你都聽見了?」
夏止桑氣急敗壞下說的那些話,他本來還寄希望於門關緊了,時嶼應該聽不到的。
沒想到根本就是一字不漏,清清楚楚被人家聽見了。
夏棲鯨頓時心虛了:「我妹妹瞎說的……你也知道,她年紀小,上學早,很多事不懂……」
時嶼看著他:
「那『葉哥哥』呢,難道也是瞎說的?」
第29章 耳朵不能隨便咬的
夏棲鯨一愣:「那只是我們家以前對門的一個鄰居。」
時嶼:「你妹妹說你是為了他考金湖大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