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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嶼意有所指:「可是你們袖口都被汗浸濕了。」
說的是「你們」,眼睛卻只盯著夏棲鯨,還有兩人抱在一起時緊密無間的距離。
林與千這才反應過來,放開抱著夏棲鯨的雙臂,傻笑道:「這個點不是街舞課嗎?時神今天不用上課?」
時嶼看見兩人分開,眉眼不易察覺地微微舒展開了,挺和氣地說:「剛上完,下來買點飲料——說到這個,你們今天怎麼沒來?我聽副社長說,上次你們倆是一起來的,後來聽了一半你就提前走了,是覺得跟不上嗎?」
夏棲鯨竭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老子為什麼不去,你還能不知道?
裝什麼懵懂無知小白兔呢。
林與千卻是只注意到了後半句,歡欣道:「上次提前有事就先走啦,我主要是陪老夏的,老夏他上次特意……」
夏棲鯨狠狠踩了他一腳。
林與千硬生生把「特意去堵你」吞了下去,拐了個彎道:「特意去看看情況,看人多不多,能不能報上名。」
時嶼瞥了眼夏棲鯨收回的腳,笑了:「那麼,夏同學今天為什麼沒有來呢?」
語氣輕鬆,卻透著異樣,似乎別有深意。
林與千似乎也察覺到微妙的,劍拔弩張起來的氣氛。
看看時嶼又看看夏棲鯨,謹慎地閉了嘴,小心觀察兩人的神色。
夏棲鯨面無表情:「嫌累,不想上。」
時嶼:「哦?可是上次明明表現得很好呀,社長還跟我誇你很有天賦呢。」
放屁。
明明上次進入熱感期之後就面色潮紅全身癱軟了,動都動不了,能看得出來個錘子的天賦。
這是故意揭他傷疤吧,是吧。
夏棲鯨毫不客氣:「那多謝了,可惜我對街舞不是很感興趣,不僅今天不去上,以後也不會去。」
時嶼耐心道:「那夏同學這學期打算報什麼社團呢?」
夏棲鯨想說關你屁事,忍了忍,道:「社團太耗時間了。」
時嶼笑道:「那看來,夏同學這學期是打算好好學習了?」
夏棲鯨假笑道:「我們這些學渣,自然是比不上班長大人聰明伶俐,學什麼都無師自通,一學就會了。」
陰陽怪氣不死你。
時嶼一點都不生氣:「那也挺好的,如果這學期末能考到中游,也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夏棲鯨:「……」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吧,是吧。
林與千一臉慘不忍睹地扭過頭。
時嶼一臉溫和:「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如果,夏同學確定自己的自制力很強的話。」
自制力很強,不會「兩個人待在一起滿腦子都是學習以外的事兒」的話。
夏棲鯨:「……」
林與千聽不懂,傻乎乎道:「為什麼要自制力很強啊?怕老夏帶你打遊戲嗎?」
時嶼:「你們經常一起打遊戲?」
林與千:「是啊,逃課的時候就打遊戲嘛。」
時嶼:「只是打遊戲麼,會不會有點單調。」
林與千毫無防備:「也去KTV唱歌,或者爬山游泳,我們寢周末通常是集體出動的。」
時嶼不動聲色:「只是宿舍幾個人一起玩嗎,還是也會和alpha一起玩?」夏棲鯨終於忍不住了:「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林與千沒心眼,聽不出來,夏棲鯨卻是越聽越不對勁了。
時嶼這哪裡是聊天,分明是在套他的隱私和生活。
合同簽了是不假,他可沒打算把自己的時間全部賣給時家。
時嶼這精明勁兒,跟他外公真是一樣一樣的。
萬惡的資本家,剝削勞動人民從不手軟。
時嶼看著他:「不關我的事嗎?」
夏棲鯨一點臉面都沒給他留:「我和時老師是雲泥之別,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我周末做什麼,和什麼人吃飯打遊戲,當然也和時老師一點關係都沒有,時老師就不用在我這種小人物身上浪費時間了吧。」
雖然一口一個「老師」,語氣卻是毫不客氣。
時嶼的表情沒變,眼神卻是顯而易見地沉了下來,嘴巴也抿緊了。
夏棲鯨才不管他,問林與千:「喝完沒?喝完走了走了,去食堂吃煲仔飯。」
林與千戀戀不捨:「啊?這就走啊?」
他還沒和時神交流夠呢。
時嶼忽然道:「你剛才不是問我,自制力是什麼意思麼?」
林與千趁機拽住夏棲鯨,賴在原地:「什麼意思?」
時嶼慢悠悠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以前見過自制力不好的同學,連自己的信息素都控制不住。明明體質敏感,被碰一下就軟得不像話,還偏偏要去招惹自己不熟的alpha,拉著人家的手求人家幫自己打抑制劑。」
夏棲鯨:「……」
林與千驚詫道:「有這樣的Omega?真的假的?」
時嶼似笑非笑:「怎麼有假,我就遇到過。」
林與千追問道:「什麼時候?是高中嗎?哪個班的?」
夏棲鯨死死地盯著時嶼。
眼神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咬死他了。
時嶼雲淡風輕道:「記不清了,也可能是大學吧。」
林與千疑竇頓生:「為什麼要陌生的alpha幫自己打抑制劑啊,他早上出門前不打好再出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