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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於宿櫻的東西了,也就沒必要再留著了。
祝嫦的為人,以及她那點心思,他不是看不出來。
單羲衍回到臥室的時候,發現那隻小金毛在他不在臥室的這段時間,趁機跑了進來,這會兒正趴在床上,窩在蘇鶯的身旁,同她一起睡著。
單羲衍本來就氣不順,這下更煩,而且他一看到她,就莫名其妙地想到那個叫秦城的傢伙那種高高在上的挑釁。
單羲衍邁著大步走過去,一把撈起金毛,給送出了臥室。
然後折回身,上了床就欺身惹起睡的很熟的蘇鶯來。
他完全不管不顧,直接就拽了她身上的那層衣料,自顧自地鬧她。
並不是來了親戚就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他就是要她,她是他養的人,就只能是他的。
秦城算個屁!
蘇鶯半夢半醒間被他折磨著,她軟綿綿地哼唧,聲音漸漸地變軟變嬌,最終在一種熟悉的刺激中睜開了眸子。
單羲衍立刻就鉗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眼望著他,低聲暗含威脅地問:「你喜歡誰?」
蘇鶯的目光迷茫,不甚清明,她甚至都還沒緩過神來,聽到他的話,就憑藉著本能回答:「你。」
「我是誰?」他說話間也沒閒著,讓她蹙緊眉,意識又清醒了幾分。
女孩子的臉頰染上了紅暈,薄薄的一層,嬌俏無比。
她的嗓音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和沙啞,聽起來糯糯的,像是在故意勾著尾音在撒嬌:「單羲衍。」
單羲衍捧住她的臉就急不可耐地吻上去,在她的口腔里霸道翻攪,惹得蘇鶯幾乎要缺氧地喘不過氣。
「今晚誰送你回家的?」他眯起眼,深色的眸子裡透出一絲暗光。
被他放過的蘇鶯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幾下,才開口,坦然說:「秦城……」
「誰讓你坐他的車的?!」他把她拉起來坐在床上,手臂箍緊她纖瘦的腰肢,仿佛要將她的腰生生勒斷。
蘇鶯有點委屈,輕聲呢喃著解釋:「當時在下大雨,我肚子又疼……」
「那也不准!」他語氣很兇地沖她了一句。
處在例假期的蘇鶯本來就情緒不穩定,而且今晚又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和委屈。
她好好地睡著覺,結果卻被他大半夜直接弄醒,這已經夠煩悶的了,然而她好聲好氣地說話解釋還是要被他教訓。
蘇鶯心裡更不舒坦,衝動之下沒壓住脾氣,微微顫抖的聲音里含著哭腔,語調拔高地直接喊出來:「既然不准那你接我啊!」
蘇鶯喊完後自己也愣了下,而後淚眼朦朧地望著眼前表情冷沉的男人,像是賭氣輕嘲:「你有什麼理由不准?是你把我丟下的。」
「憑什麼只允許你去看記錄你們點點滴滴的視頻緬懷她,就不允許我坐其他人的車躲風避雨?」
蘇鶯吸了吸鼻子,忍住要流下來的淚水,也稍微冷靜下來。
過了片刻,她在一室沉默中開口,輕聲問:「單羲衍,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公平?」單羲衍像是把這兩個字嚼碎了般重複了一遍,然後氣極反笑,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冷聲質問她:「你跟我談公平?」
「蘇鶯,」男人話語冰冰地提醒她:「從你自己選擇主動留在我身邊的那一刻起,就該知道,我給不了你公平。」
蘇鶯的眼淚終究還是簌簌地落下來,她哭著扯出一絲笑,可能比任何時候都要丑要難看,旋即就喃喃道:「所以我就活該受著是嗎?」
「是!」她的話音都還未落,他就衝動地話趕話,脫口而出。
蘇鶯怔怔地和他對視著,她的表情震驚而錯愕,顯然是完全不相信他居然能說出這個「是」字來。
有淚珠掛在睫毛上,晶瑩透亮。
氣氛仿佛冰到了極點。
幾秒鐘後,蘇鶯的眼角落下淚,與此同時,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垂下眼睫,讓人看不清她眸中的情緒,只是聲音很疲憊地說:「我累了,想睡覺,可以嗎?」
單羲衍的唇線抿直,他的表情緊繃而僵硬,身體也是。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張嘴就是不聽使喚,說出來的話一次比一次難聽。
表達出來的意思也根本不是他心底的本意。
但莫名其妙就成這樣了。
他陰沉著一張臉,下顎的線條凌厲,直接起身從床上走下來,就這樣摔門出了臥室。
側身背對著門口躺下的蘇鶯閉著眼睛,卻還是有眼淚不斷地往外涌。
他剛才那句近乎咬牙切齒的「是」,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剜進了她的心裡,給她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傷口。
單羲衍是光著腳走出來的,家裡明明好幾層樓,那麼多房間,他卻忽然不知道要去哪兒,最後就下樓來到了客廳。
他剛在沙發上坐下,之前被他趕出來的小金毛就試探性地湊了過來。
不知道是要討好他還是怎樣?
然而下一秒。
小金毛忽然在他的褲腿處咬了一口撒腿就跑,還像是在生氣一樣,奶聲奶氣的嗷嗚嗚地叫了幾聲。
單羲衍擰緊眉,撩開褲腿看了眼,腿上只有一道牙印的劃痕,無傷大雅。
而那隻咬了他就跑走的傢伙,已經順著旋轉樓梯上了二樓,好像正在臥室門口抓門。
須臾,點燃一支煙的單羲衍聽到臥室門被打開了的聲音,復而被關上,還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