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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羲衍抿了抿唇。
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傷好出院,去見她。
又過了幾天,單羲衍實在忍不下去,背對著母親和妹妹偷偷拿手機給蘇鶯發消息。
雖然右手骨折打了鋼板鋼釘,左手還是好的。
能發出去,但是蘇鶯從沒給他回過一個字。
電話和簡訊也是一樣的,電話不接,簡訊不回。
但並沒有把他拉黑。
單羲衍一邊慶幸她沒把自己的另一個號拉黑,一邊又怕她下一秒就把自己加入黑名單。
也不敢多給她發消息。
而在帝都的蘇鶯,已經畢業答辯完順利畢業了,接下來的幾天是拍畢業照和處理其他一些瑣碎的事情,在畢業典禮結束後他們這屆畢業生就可以離校了。
離校的前幾天,蘇鶯簽了一份文件,是關於去山區短期支教的。
穆棉知道她打算去山區支教,問她為什麼要簽,蘇鶯淡淡地說:「想換個環境換種生活,就當暫時換心情了。」
穆棉沒多說什麼,只是囑咐蘇鶯到時候到了那邊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一定要告訴她。
蘇鶯笑著點了點頭。
單羲衍被准許轉院回帝都的當天,蘇鶯踏上了去山村支教的飛機。
謝景臣也是當天才知道蘇鶯前幾日簽了那個文件,現在人已經坐飛機離開了帝都。
單羲衍剛躺到帝都醫院的病床上,身上的疼痛還沒完全緩解,就被謝景臣告知,蘇鶯去山區了。
男人愣了下,然後就給單曦微要了自己的手機,這次也不背著他們聯繫蘇鶯了,他急忙打了蘇鶯的電話,依舊是沒人接聽的狀態。
單羲衍給她發微信發簡訊,還是沒有被回復。
單曦微這才注意到單羲衍和蘇鶯的聊天框裡全都是他一個人給蘇鶯發的消息。
她怔愣地看著單羲衍,「哥,你這段時間一直在聯繫鶯鶯?」
單羲衍還未說話,單曦微又道:「鶯鶯換號碼了……」
「不過她只是說原來的號不常用,應該沒銷掉。」
「她有回過你嗎?」
單羲衍:「……」怪不得她不回復他也沒有把他拉黑。
「新號多少?」男人憋屈地問。
「你等下,我找找。」單曦微翻開手機的聯繫人,找到蘇鶯的另一個號碼,告訴了單羲衍。
單羲衍立刻就保存了起來,還向她發送了微信好友申請。
然而,對方卻遲遲沒有通過,導致他發送的好友申請過期了。
……
蘇鶯坐飛機到了雲城後轉乘汽車繼續往山村里行駛,一路上不知道經過多少個隧道,又繞著盤山公路一圈一圈地轉,轉的蘇鶯頭暈噁心,忍不住想要嘔吐。
從機場到山裡的縣城,蘇鶯坐了四五個小時的汽車,因為到縣城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只能在縣城的賓館住一晚,明早再出發去更偏僻的山村小學。
這天晚上蘇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土不服,上吐下瀉,飯菜也吃不太習慣,沒什麼胃口。
這邊總是愛下雨,幾乎常年陰雨連綿,哪怕平常有陽光是晴天也要隨身帶雨傘,因為說不準下一刻會不會直接澆下傾盆大雨來。
她一個人閉著眼躺在賓館的房間,聽著外面的雨點敲打著玻璃。
和帝都的乾燥完全不一樣,身下的褥子和身上的被子都有些潮,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
這樣的雨夜又讓她想起一個多月以前在海城的那個夜晚。
她的腦海中總是忍不住閃過車飛速行駛過來的那一刻,他把她用盡全力推開,自己被車衝撞後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的場景。
很奇怪,明明當時她喪失了感知,意識混亂,而且車禍就發生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她幾乎都沒有捕捉到,可這段時間以來,這個場景卻頻繁地湧入她的腦海中,從一開始的一輛車兩個人,到現在的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神情,她都能夠很清晰地捕捉到。
他在被撞倒後,滿臉是血地望著她,那種滿足安心的目光和神情,總是在她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那是單羲衍嗎?
是他。
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那是他。
但,絕不是她認知中的那個單羲衍。
他好像變了。
她也變了。
他們都在變。
.
蘇鶯隔天一早就拉著行李箱去了山村裡的小學。
出了縣城後路途越來越不平坦,顛簸一路,終於到了山村裡的小學。
校長親自接待的她,和她一天到的還有另外一所學校的一男一女。
他們是情侶,本來校長是想女老師住一間宿舍,男老師住一間宿舍,但知道對方兩個人是小情侶後,就問蘇鶯介不介意一個人住一個宿舍。
蘇鶯笑了笑說不介意。
就這樣,三位新來短期支教的老師就在學校里給老師準備的宿舍住下了。
蘇鶯和另外一對情侶被校長帶著去班裡介紹給孩子們認識,蘇鶯要教他們語文,聽說蘇鶯的特長是跳舞,校長還特意囑咐讓蘇鶯可以教孩子們跳舞。
而且蘇鶯還要擔任三年級學生的臨時班主任。
蘇鶯穿著牛仔褲和白襯衣,站在講台上,看向台下乖巧坐著的一群孩子,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很明亮,熠熠生輝地望著她。
她對他們淺然笑了下,自我介紹說:「大家好,我叫蘇鶯,蘇是萬物復甦的蘇,鶯是草長鶯飛的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