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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凱洛,你別鬧了,我不會相信你的。」雖然感到有些怪異,但妮妮仍不敢掉以輕心。
「我的頭……哎呀!我的頭……」
不對勁!看著安凱洛逐漸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狀,妮妮不得不相信他了。
「凱洛,你怎樣了?」她試著去拉開他抱著頭的雙手,卻怎麼也拉不開,令她也跟著焦急起來。「你別嚇人啊!你到底是怎麼了?」
「妮妮——」洛桑突然大叫她的名字,隨即就被劇烈的疼痛給吞沒,昏了過去。
妮妮這才驚覺到他不是在欺騙她,連忙按鈴叫喚醫護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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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醫生的診斷,他們把洛桑的頭疼歸究在車禍的後遺症上。
給他注射了止痛劑後,他頭痛的情況才穩定下來。
雖然深陷在黑暗中,但洛桑卻不覺得無助,因為有一雙溫暖的小手一直在安撫他,帶給他深深的依戀,他可以由這雙小手中得到溫暖和力量。
雖然他沒有睜開眼睛,但他很明白那雙小手的主人是誰。
果不其然,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妮妮就在他身邊守著他,雖然她靠著床邊睡著了,但那雙小手卻仍然緊握著他的手。
她還是關心他的,是嗎?她關心的人究竟是誰?是洛桑,還是安凱洛?他相信是後者,畢竟她一直不相信他就是洛桑。
他突然覺得十分感傷,分別了十年,再重逢竟落得這樣的田地,這是他應受的懲罰,他真的是罪有應得。
也許他無法再贏回她的愛,他就只有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洛桑別走,洛桑……」沉睡中的妮妮發出囈語。
老天,她在叫他,而不是安凱洛!這證明她心中仍有他的存在,那麼,他還有希望的,是不是?
由於一時的興奮,他忍不住將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手心,這輕微的一吻,頓時驚醒了沉睡中的呢妮。
「你醒了?你的頭還痛不痛?」她乍醒過來,忘了自己冷漠的偽裝,表現出關切的神情。
「我的頭已經不痛了。」洛桑的心頭流過一波又一波的暖流。
但當妮妮完全清醒過來時,又發現自己的手心正貼著他溫暖的唇瓣時,全身血液開始在血管內奔流,但是,她告訴自己不能讓他知道她心中的悸動,隨即又戴上冷漠的面具。
「你在做什麼?」她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他非但不放,還開始輕吻她每一根手指。
一陣震顫竄向妮妮的脊柱,令她忘了要抗拒,只是傻傻的看著他親吻她的手指。
「我一直期盼著這一天,」他的氣息呼在她的掌心中,令她感覺酥酥痒痒的。「十年來,我不敢期盼可以跟你重逢,但現在,我終於實現了夢想,即使我真的得受到魂飛魄散的懲罰,我也了無遺憾。」
妮妮深吸了一口氣,想控制她紛亂的情感,但是她做不到,因為她被他的舉動給吸引了,並為他所說的話感到迷惑。
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這一切全是安凱洛在玩弄她的把戲,不要輕易相信。
她很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但仍因他唇瓣留下的餘溫而微微顫抖。
「你夠了吧!」
「妮妮,我是真心的——」
「真心想欺騙我?玩弄我?」她冷冷的提醒他道:「你忘了你跟葉家全的賭約嗎?在你心中,也許那兩艘遊艇比我還重要。」
「我根本沒有跟誰下過賭約,如果有,那也是安凱洛,而不是我,但是,安凱洛已經死了,那個賭約就等於下存在了。」
「你這麼說只是為了讓我原諒你,是嗎?」
「不!我希望能贏回你對我的愛。」他大膽的表白。
「我對你根本沒有愛!你別白費心思了。」她潑了他一頭冷水。
「不,我不相信你不再愛我。」洛桑原本的信心又一寸寸地化為烏有,他眉心一揪,浮上心頭的恐懼愈來愈深,深邃的雙眸僅能沮喪地回睇著妮妮那毫不帶感情的眼。
「正確的說法是我根本不愛你,你可以死心了。」妮妮厲聲說著,嗓音中還夾帶了一絲無情的冷誚。
洛桑並不灰心,繼續努力的想證明她只是在說謊。
「你不愛安凱洛,但你卻是愛洛桑的,對不對?」
「我誰都不愛!」妮妮冷寒的聲音鑽入了洛桑的耳膜。「我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洛桑根本是不存在的,他和我不會有結果,所以,我不再愛他,你也不必委屈自己想當他的替身,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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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和絕望部不足以形容洛桑這幾天來的心情,但他不怨也不恨,如果他在期限中仍贏不回她的愛,那也是天註定的。
他痛苦的閉上雙眸,面前的美食已然無法挑起他的食慾。
「你吃點東西吧!」雖然下定決心不想管他的死活,但妮妮仍無法硬下心腸不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他已經醒來三天了,但是卻不肯進食,雖然醫生有提過要幫他注射營養針,但都被他拒絕了,而藥他也不肯吃,令所有的人手足無措。
更可怕的是,自從妮妮說了不愛洛桑的話之後,他便不再開口說什麼,只是木然地躺在病床上。
「你這算什麼?」妮妮再也忍不住大喊起來,「你以為絕食抗議,我就會感到不安了嗎?你錯了,我不會不安,也不會在乎,因為你的一切跟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