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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熹神色如常地轉移開了話題;「她怎麼會姓譚呢?」
徐母嘆口氣。
徐徐講了起來。
那都是過去的老黃曆了,很多的記憶有些模糊,其實那家人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當時建熹人在醫院,她總是做噩夢,想著受了人家的恩惠應該做點什麼,就去查了查,原本想著對方處境實在差的話,她就把人接回來,可這種想法丈夫不同意,她自己也是不太願意,後來……
後來二美就變成二美了,她知道的也不多,還是前陣子建熹總做夢,她總覺得是對方在託夢,心裡難受這才又去查二美的事兒。
徐母有些精神不濟,這人上了年紀啊,就熬不了夜了。
兒子未歸,她睡的不踏實。
「如果她現在過的不好,我倒是能幫點忙,她親爸再婚以後一直沒有生小孩兒,我想他應該會願意認回親生女兒的。」也是因為要查二美,才會查出來一個秘密。
「隨便改變別人的人生?」
「怎麼會是隨便改變呢,你怎麼知道她本人是不願意呢,她現在的家,父母都是農村人。」
這相差的太多了,小女生都會願意過富貴的生活吧。
徐建熹說:「算了吧。」
「兒子,關心人要有度。」
建熹關心關心她能理解,知道對方過的挺好那就行了,有些事情不能過度關心,這對大家都好,有些時候善良也是負擔。
徐建熹:「知道了。」
「那就好,你早點睡吧,媽回去了。」
徐建熹將萬玲玲抱在懷裡,徐母對比著兒子的大高個兒她實在有些嬌小,又瘦又小,拍拍兒子的後背。
「那湯你喝了,已經去油了。」
「晚安,媽!」
*
「你妹高几啊,走這麼早?」
大美寢室的室友睡醒了,問了一句。
「吵到你們了吧。」
「沒沒沒。」室友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大美:「高三了。」
「在冰城讀書啊?」
「嗯。」
「我記得你家不是說不在冰城嗎,她高中怎麼跑到冰城念的呀。」
大美笑呵呵說著:「我家冰城有親戚,二美掛親戚家戶口上了,初中就在冰城讀的,我不是有點口音嘛,我媽怕二美也這樣。」
老家那邊口音比較重,而且平翹舌不分。
室友瞪大眼珠子:「你媽考慮的可真是全面啊。」笑了笑:「你妹怎麼了啊,早上我看著她的眼睛都腫起來了。」
「小朋友鬧情緒了。」
大美詳細的也沒說。
把她妹送走就給顧長鳳打了電話,聊了聊。
這架是無論如何不能再吵了,她瞅著二美對大媽大姑的敵意很強烈啊。
因為大美的話,顧長鳳和譚宗慶兩口子在家又吵吵了兩句。
譚宗慶就不明白了,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恨人?那就是顧長鳳平時私下說的唄。
「你說你告訴她這些幹什麼。」
不教孩子點好的,成天告訴恨啊委屈啊。
顧長鳳揮手:「你可拉倒吧,我不愛搭理你,你也別得寸進尺,我告訴她什麼?那孩子有眼睛她會看啊。」
「大美也是家裡長大的,她怎麼沒說恨誰呢?」
「那孩子和孩子原本就不一樣。」
「去去去,我和你說什麼能說明白,你就永遠站在自己的立場,你認為的就對,然後你就那麼告訴教導孩子,她多大的孩子啊,成天這些雞毛蒜皮的都往她腦子裡裝,你還嫌她不累,平時就你說什麼是什麼,她吃什麼去哪裡讀書,誰能管得了你?」
譚宗慶對顧長鳳的埋怨多了去了。
顧長鳳被子也不疊了,坐在炕上披頭散著發。
大美出去念書了,二美就是她主心骨,可現在主心骨不在了。
「我這些年啊,就什麼都不該做,大包大攬是我的錯,太過於強勢也是我的錯,總覺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大家好,回過頭大家對我都不滿意,你們滿意不滿意我也管不了了,只要我老閨女覺得我這個媽做的及格我就知足了,等她念大學的,我就跟在她身邊租個房子,我也不受你這個氣了。」
譚宗慶皺眉,小聲嘀咕著。
埋怨歸埋怨,他這人其實並沒有什麼主見,很多時候有點懦弱。
他是嫌棄顧長鳳不聽人勸,也總說顧長鳳打壓他,但分開?很多時候他就是叨叨,不是真的那麼想。
「那也是我老女兒,憑什麼你一個人霸占了。」
顧長鳳面無表情地開始疊被。
*
二美因為眼睛腫已經有好幾個小夥伴過來關心了,她一律推說昨天聽歌聽的。
班主任老師見眼睛腫成這樣也例行問了問。
知道答案以後,老師上上下下打量著二美。
「行啊,我看你還是不累,時間都沒抓緊用,你這共情能力將來去當作家去吧。」
「老師,你覺得我特別有才華,能當作家對不對?」二美歪頭,努力往自己的身上戴高帽。
老師無語地搖搖頭。
這丫頭就是個二皮臉!
等老師離開以後,二美上揚的嘴角就耷拉了下來。
昨天那高鐵票錢她忘給了。
昨天太難過了,壓根就沒想起來,今兒一早才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