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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原本想和父母說,她占大便宜了,她給自己找了個一對一的免費車教,結果沒等說呢,家裡就鬧出來這事兒。
老譚出門五天回來了,叫人抬回來的。
船上出的都是大力氣大機靈,他哪幹過這種活啊,出了點小意外命是沒搭進去,可膀子受了傷骨折了。
他一受傷,顧長鳳還能顧得了別的了嗎?
好不容易這個月外債都還清了,你說這個倒霉催的。
好在,這個月開始會有退休金了。
因為這事兒對著二美也就沒那麼上心了,交代女兒自己管自己,也是顧不上了。
這種時候二美自然就不會提那車教了,不然她媽還得擔心。
她是抱著一種信念,這人是不是好人不重要,她不喝對方遞過來的任何東西,不跟著對方走,她總坐這趟車和列車員也都挺熟悉的,也打過招呼,叫列車員多注意著她一些,車上稱兄道弟不要緊,下了車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啊,井水不犯河水。
*
教了二美以後,徐建熹這睡眠質量下降的更厲害了。
這回倒是不做夢了,改成睡覺都能愁醒了。
叫人幫他弄了一套高三的課本,學著學著突然冷笑了起來。
噹噹當。
「進來。」徐建熹收了收那課本,壓到電腦下面。
「兒子,打擾你了嗎?」
「媽,沒有。」
做母親的端著一個碗,走到徐建熹的身邊,將東西放到桌子上:「別太累了。」
「放心吧,累了我就休息。」徐建熹說。
做母親的看了兒子的黑眼圈一眼,說:「兒啊,還做夢呢?」
「最近不做了。」
徐母臉上有了笑容,那笑容慢慢擴散到了眼睛當中,整個人也放鬆了許多。
「媽,你坐啊。」
徐母原本不打算坐的,兒子一提醒,想了想坐到了床邊,只坐那麼一個角。
「我看你最近都出黑眼圈了,公司的事情……他們還怪你爺爺偏心,可交給他們誰能保得住家業?」
老爺子的遺囑,該給的都給了徐建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最近二房和大房正在打官司,二房不服,覺得是大房串通了律師,大爺被這事兒也是搞的滿腦門子的泡,一奶同胞的手足,現在為了錢撕扯起來,也是寒心也是覺得不好看,外人都看笑話呢。
「媽。」
「嗯?」
「下個月外婆生日,我訂了個章程,明兒您有時間就瞧瞧吧,有什麼意見再讓他們修改。」
徐母頓了一下,「要不就算了吧,你爺爺剛去世沒多久,你就這樣大操大辦外婆的生日,這樣不好。」
嫁了人以後就是這樣,做什麼要注意留心丈夫的反應,好不容易不需要時刻關注丈夫了,又多了一堆陌生的監督人,你做點什麼一群人等著挑錯兒呢。
做的多,錯的多,還不如不做的為好。
「我爺從來不在乎這些。」
「我知道他不在乎,可別人在乎啊。」
徐母起身:「你的孝心外婆都知道的,她不會在意那些形式的,好了你休息吧,媽要去燒香了。」
徐建熹送母親到佛堂,這佛堂是徐母在兒子十四歲的時候建的,從那個時候開始,每天早晚她都要磕頭燒香。
「好了,回去休息吧。」做母親的對著兒子笑笑。
真好!
真欣慰!
建熹今年都二十八了,這日子過的也快,一眨眼十四年過去了。
徐建熹彎下腰抱了抱母親,說:「媽,燒完香你也早點睡。」
「知道了。」
徐母讓兒子先走,她目送兒子上了樓才轉身進了佛堂。
她知道老二老三還有很多人都盼著建熹死,可她兒子活的好好的。
走到蒲團前面跪了下去。
「建熹啊前段日子總是做夢,夢見她,我知道她可能是有點不放心那孩子……」
第14章 看嘴巧的
「爸回來了?」
譚宗峰眉峰微挑,「回來了。」
「幾點回來的?」
「一大早兒就回來了,早上來了六七個病人呢。」
吳湄聽了以後算了算,一大早兒就進帳了六七百。
「買了什麼菜?」
「都在冰箱裡呢,你看著做吧,中午弄豐盛點。」
「知道了,你去上班吧。」
二美的大伯大伯母都在附近的醫院工作,大伯是大夫,大伯母是護士,平時要倒班,這倒班的時候兩口子就商量好了,誰在家誰侍候老人。
中午十一點半整,關了油煙機,吳湄穿上鞋去了隔壁。
老頭兒平時給人看病的地方不在家,這不是賺的多嘛,那房子也不出租就直接當工作室用了,忙的時候你喊不回來還得親自送飯過去呢。
「媽,人多嗎?」
出了門左拐那棟舊樓就是老頭兒的辦公地點了,進了樓棟就在一樓,那門沒有上鎖,門口懸掛著牌子,如果人不在請打電話139XXX……
老太太正在和病人聊天呢,抬頭一看,自己大兒媳婦來了。
「叫你爸吃飯啊,得等等,屋裡還有四個人。」
都是老遠兒打車過來的。
只見老頭兒讓病人趴在床上,和病人閒聊,說著說著話突然一抬病人的腿,病人嗷叫了兩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