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找不到鐵證
「當然不會陌生，這個名字最近不是經常聽到看到嗎？盛天集團還有劉允殊，最近可是熱門詞彙。」林醫生繼續撒著謊。
他不可能出賣劉允殊的，因為正如劉允殊所說的那樣，他跟劉允殊現在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命運是相連的。
這事兒一旦抖出去了，他也不可能會安好的。
而他向來很在意自己在女兒心目中的形象，他最害怕的就是讓女兒知道，自己做了這種違背良心的惡事。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女兒去年跟他說過的一句話：「爸爸，每次同學問起我爸爸是做什麼的時候，我都會很自豪的告訴別人，我爸爸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他很偉大，他也很厲害，我長大了也想要成為像爸爸一樣厲害的人。」
但現在回想起來，他只覺得自己對不起女兒對自己的誇讚。
他非但沒有做到救死扶傷，甚至，還間接的害死了一條人命。
「只是因為這樣嗎？林醫生，我覺得在我真的聯繫律師，把事情變得很糟糕之前，你最好把一切都向我坦白。不然，我就只好去找你女兒，好好聊一聊了。」厲佑霆將林醫生的女兒搬了出來。
剛才都還算是鎮定的林醫生，在聽到厲佑霆這樣說的時候，頓時就有點慌了：「不要！不可以！」
「我聽說，您女兒一直以您為豪，不知道……如果她知曉了某些事情，會不會對您大失所望？而且，她現在不是正在接受治療嗎？最好，還是別讓她受了刺激吧？」
林醫生低下頭去，分明陷入了為難。
厲佑霆看到他的表情已經有所鬆動，他便繼續說道：「你放心，只要你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我不會去追究你的罪責。而且，這事兒我絕對會向你女兒保密，不會壞了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林醫生的雙手捏得更緊了一點，他此刻的心裡正在做著掙扎。
「真的……會向她保密嗎？」林醫生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樣問道。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錄音為證。只要你沒有傷害秦老先生，這事兒，你就不需要付出任何的責任。」
「我沒有的！我真的沒有傷害秦老先生！」林醫生馬上急切的這樣解釋道，眼眸里透著一股的焦急，好像生怕厲佑霆會不相信自己一樣。
「所以，是劉允殊做的嗎？」厲佑霆的表情里多了幾分的嚴肅。
林醫生低下眼眸，輕嘆了口氣：「我是一個醫生，本不該跟那樣的人同流合污，狼狽為奸。但這段時間，我女兒的醫藥費，真的像是一座大山，快要把我給壓垮了。為了我女兒的醫藥費，我真的想盡了辦法。」
「我跟我妻子奮鬥這麼多年的積蓄，全都耗盡了，甚至把房屋跟車子都給抵押了貸款了。也是那段最困難的時候，劉允殊來找我了。他告訴我，只要按照他的意思去辦，就能給我一百萬，解我目前的困境。」
「一百萬，對於那會兒的我來說，的確是很令人心動的一個數字。而我，也確實接受了他所給出的條件。他說了，我不需要介入這件事，只需要在秦老先生做檢查的時候，讓他進入檢查室就好了。」
「他最開始告訴我的，其實是，他有些話想單獨跟秦老先生說，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要了秦老先生的命。我當時就站在門外聽著，我的心裡也很掙扎，但我終究是敗給了金錢對我的吸引力……」
當時，他在得知劉允殊有要害死秦老先生的打算的時候，他想過要衝進去阻止。
可是，他的手數度抬起，卻又數度放了下去。
最後，他只能無比痛苦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如果在他女兒跟秦老先生之間，他只能選擇一個人去保護的人，他自然只能選擇保護自己的女兒。
他沒有那麼偉大，可以為了去救外人，而耽誤了他自己女兒的治療。
況且，跟他的女兒相比，秦老先生已經七八十歲的高齡了，人生原本就已經快要結束了。
但他的女兒就不一樣了，他女兒還那么小，她的人生只不過才剛剛開始。
「他都跟秦老先生說了什麼？」厲佑霆看到林醫生有點羞愧的低下頭去，他便再度這樣問道。
「其實也沒有說什麼，就是一些發泄自己不滿的話。這麼多年，他對秦老先生好像也充滿了不滿，所以他才會想著奪走秦老先生的一切吧？他好像還提到了他爺爺，說是替他爺爺拿回原本就屬於他們劉家的一切。」林醫生仔細地回憶著，但劉允殊所具體說過的話，他卻是已經記不大清楚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當時的大腦也真的完全是空白的。
在秦老先生去世的當天，他做不了手術。
好像一拿起手術刀，他的手就開始不停的發抖，就連大腦里也都在回想著自己跟劉允殊所聯合起來做的這件事。
他真的花了不少的時間，才將自己的情緒給調整過來了。
厲佑霆在聽到林醫生這樣說的時候，他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的敲打了起來，似乎是正在思考著什麼。
看來，劉家跟秦飛龍之間，真的存在一些為人所不知的恩怨。
只不過，這些事情單炳華不願讓他知曉，他也就無從得知了。
「那遺囑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厲佑霆在靜默了一會兒之後，又問出了他最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遺囑好像是他自己準備了一份，然後逼著秦老先生在遺囑上按下了手印。我當時也不在檢查室內，我只聽到了一些對話聲，但具體的過程，我是真的不大清楚。」林醫生滿目誠摯的看向了厲佑霆，希望他能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切。
厲佑霆自然是信了林醫生所說的，他只是在想，只有林醫生的這些說辭，也根本無濟於事，也沒法將劉允殊繩之以法。
現在，法律上最看重的，是鐵證。
光是憑一個人的三言兩語，根本就不足以證明什麼。
而且，檢查室那邊，是沒有安裝攝像頭的，也根本沒法證明劉允殊那天進過檢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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