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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掌握著股權,當了個甩手掌柜。
沒過兩年,溫婷懷孕剩下靳擇琛,一切都很美好。
溫父徹底退下,手中的權利越放越多。等發現時才發現,一切已經超出了掌控,不過那已經是十年後的事。
也不知道溫婷後來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靳煒業簽下了那份合約,靳擇琛結婚後要給他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那個時候,小小年紀的靳承澤不懂,但也從別人的口中明白是因為他媽媽的介入,才讓溫阿姨出事的。
而靳擇琛也不理他,他想稍微接近靳擇琛一下,哪怕是陪他玩也好。
那時,靳承澤只是單純的想彌補愧疚與歉意。
後來有一次靳擇琛坐在客廳打遊戲,靳承澤放學以後自然而然的上去示好,「哥,要不要我陪你打。」
靳擇琛頭都沒抬,聲音淡的像是沒有任何情緒,「誰是你哥?」
他永遠,都不會承認這個弟弟的存在。
靳承澤輕抿了下唇,自顧自的坐了過去,拿過了手柄,勾著嘴角輕笑著帶著些討好的說:「一個人玩有什麼意思,我——」
他的話並未來得及說完,用手的遊戲手柄便被大力奪了出去,同時發出了一聲「砰」的悶響。
靳承澤有些發愣了看了過去。
——遊戲手柄就那樣,摔到了地毯上,四分五裂。
可以想像出,當時靳擇琛用了多大的力氣。
然後,他眼睛微眯,像是一直積壓和掩飾的暴虐在這一刻瞬間爆發,聲音陰冷的不像話,「怎麼,什麼東西都要和我搶?」
從那以後,靳承澤發現,只有靠近靳擇琛的東西時,他才會稍稍的將積壓的情緒爆發出來。
這樣也好。
至少這樣,他多多少少覺得靳擇琛心裡會痛快點。
於是以後,隔段時間,他就會故意裝作要搶走靳擇琛的東西一樣,逼他和自己打一架。
有的時候是嘴上吵吵,有的時候是直接動手。
動手完,靳承澤會故意出去住幾天,直到傷好了再回來。
兩個人就竟然維持著這麼一個畸形的平衡關係。
靳擇琛也自然而然的認為,他是真的想像他媽媽一樣,搶走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以至於沈安瑜出現時,靳擇琛才會那樣防備。
沈安瑜聽到最後,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
她沉默了幾秒,因為心疼和憤怒聲音都帶著輕顫,「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
靳承澤似乎傾訴完了,整個人又回復到了之前那種不著調的樣子,就像是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還是一樣那個原因,想救我媽一命。」
沈安瑜氣笑了,「你憑什麼覺得,就曾佩佩對靳擇琛做的那些事,我會替她求情?靳承澤,你可真有臉提!」
靳承澤被這樣劈頭蓋臉的一罵,也沒放在心上。半拖著調子,像是一切都無所謂一樣,「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我就是試試。其實挺沒臉提的,但誰叫她是我媽呢。」
「你不想沒媽,那靳擇琛就想嗎?」沈安瑜從不知道,自己也會生這麼大的氣,有這麼強的感情波動。
當初,就連知道靳擇琛騙她,和他談離婚的時候,她都沒有如此憤怒過。
「那什麼嫂子,你消消氣。」靳承澤記得,沈安瑜似乎懷孕了,還鬧上過熱搜。
他輕笑著,可是卻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你要氣壞了身體,我哥真能殺了我。」
過了幾秒鐘,靳承澤聲音忽然低了低,「還有個原因,就是像讓你看在我哥這些年不容易的份上,你能對他寬大處理。」
-
掛了電話後,沈安瑜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她要找到靳擇琛。
立刻,見到他。
然後給他一個遲來的擁抱,穿過時空與歲月,出現在十二年前。
告訴他,沒關係的,哭出來也沒關係的。
哭完之後,你還是可以難過。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的壓抑自己。
因為未來,會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
她會很心疼。
沈安瑜手有些發抖的,撥通了電話。
打的是他的那個小號。
因為靳擇琛說過,會二十四小時待機,只要她想找他。
等待的每一秒,都格外漫長。
略帶悲傷的英文彩鈴讓人的心也跟著忍不住沉痛。
電話被接通的那一瞬間,沈安瑜的心跳不自覺的停滯。
「靳擇琛,」她輕聲叫著,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不受控制的發顫,「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好不好?」
問完,她的呼吸變得十分緩慢,輕咬著唇,怕下一秒靳擇琛就會說:「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然後他就又再一次陷入,那種自我封閉的壓抑痛苦中。
可緊接著,靳擇琛卻說。
「今天怎麼忽然這麼粘人。」靳擇琛輕笑了聲,想和以前沒有任何一樣,「你要是總這麼自覺該多好啊。」
「……」
沈安瑜輕抿著唇,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心疼。
她小聲的,像是在無條件的哄他一樣,「那我以後就多粘你一下。」
「……這麼乖?我還有點不適應。」靳擇琛像是沒想到一般,然後說:「那你等一下,我在回家的路上,還有五分鐘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