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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瑜洗好碗以後沒進臥室,直接去洗澡。
之前她精神恍惚,甚至連自己怎麼換上的睡衣都沒意識,直到手被燙了才想起自己還沒洗澡。
氤氳的水汽讓人精神放鬆不少,沈安瑜躺在浴缸,望著浴室的天花板忽然有些出神。
靳擇琛這些年送過她很多東西,首飾、衣服、各種小玩意,全都價格不菲卻也符合他的身份。
可是她知道,這些東西大概是蔣楠替他準備好,或者是品牌方直接送來的。
沒有一個是出自真心。
唯有這部手機,是他親自挑選,直接送到她手裡的。
那是她剛答應完靳擇琛的求婚,靳擇琛沒送戒指也沒送什麼名貴的飾品,只是看她當時的手機舊了,便帶她去了手機店。
挑了個當時最貴的手機送給她,也算是別出心裁。
她本以為這個禮物在靳擇琛眼裡多少會有些不一樣,現在發現是她多想了。
從頭到尾,上心的只有她一個人。
她慢慢的放鬆自己的身體,任由水面沒過自己的口鼻。待有微微窒息感後,才將臉揚起來呼吸幾口,反覆幾次。
沈安瑜想,如果她一個不小心打滑,再也沒能浮起來。是不是她淹死在水裡,靳擇琛都不知道。
或許等他睡一覺醒來,來浴室洗澡才會發現——和我同床共枕的妻子什麼時候淹死在浴缸了?
以靳擇琛那個脾氣,他大概只會微微蹙眉,幾通電話交代別人把事情處理好,然後自己平靜的繼續工作。
至親至疏是夫妻,沈安瑜抬手抹了把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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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洗好澡,發膜、蒸臉、各種護膚身體乳上完,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以前這些東西她都不懂,也不感興趣。
可是一個人待的太久,時間太過漫長,也便開始學著給自己找事做。
後來竟然連這些精緻女孩的日常也都學會。
不過她不經常弄,偶爾興起了弄著玩玩,今天卻是純粹的磨時間。
靳擇琛沒回來的時候,天天盼著他來。可如今人就在臥室,她卻不知道如何對待。
沈安瑜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靳擇琛已經睡下,臥室里只留了一盞暖黃色的壁燈。
床的一側有個模糊的人影,另一側空出的位置是給她留的。
當初床訂的是最大的,那個大床她一個人睡時總覺得大的嚇人,左右都夠不到邊。不知道在她睡著時,會不會有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在身後,如今床終於不空了。
她的腳步不由的放輕,將燈關上。輕輕的掀開被子的一角,慢慢的躺了進去。
臨城的深冬,即使有暖氣可她睡覺時,還是時常覺得冷。別看靳擇琛平時冷冷的,可是身上總是暖和。
他睡覺很規矩向來平躺,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冷靜自持。
沈安瑜忍不住往他那邊過來了靠了靠,夜晚的自制力節節敗退,她放任自己翻身,隨後小心翼翼的抬起胳膊。
甚至由於激動,她胳膊上的肌肉有些本能的發抖。
我就抱一下,反正他也不會知道。
誰知道身體還沒徹底翻過去,胳膊也才揚了一半,原本熟睡的人竟也翻了個身。
動作仍是不急不緩的,卻足夠將她嚇一跳。
靳擇琛將她掀倒在床上時,她還遲鈍的沒反應過來,直到進行到一半,她才堪堪進入狀態。
月光搖晃,窗簾起落。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這才是那件裙子的設計說明,沈安瑜在恍惚中想起,英譯漢漢譯英來回幾次,意境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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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楠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向來有時間觀念的老闆還是沒出來。
今天是正式上任的第一天,整個上午都要召開各種會議,實在是不能再拖了。
他沉吟片刻,還是打了電話過去。
幾乎是電話一響,靳擇琛便接了起來。蔣楠在那邊說了句什麼,靳擇琛眼睛閉了閉,再次睜開後才輕聲道了句,「知道了。」
生物鐘的緣故,他早就醒了,可就是不想動。
靳擇琛看向身邊熟睡的人,她眉間有些微蹙,估計是被剛剛的電話吵到。眉骨平和的落至眼尾,顴骨到下頜骨線條流暢柔和。平日裡素來沒什麼血色的臉上,此次有些淡淡的粉。
整個人都充滿了柔和的味道,讓他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跟著平靜寧和。
昨晚她滿臉羞赧的來找他求助,膚白髮黑,帶著視覺衝擊的酒紅,足夠勾起一個男人的全部欲|望。
可看她滿臉羞紅的樣子,不想嚇到她,也便沒做什麼。
一直等到她洗澡出來,他聽著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所有感官都變得敏銳,一股若有似無的檀香味衝進鼻子,他便再也按捺不住。 {Q.n&獨&家&整&理}
檀香多少帶些聖潔和清心寡欲的意味,他不知道點著了什麼邪火,弄得有些狠了。
他看著眉頭微蹙的人,難得生出了些柔情,側身幫她掖了掖一旁的被角。
她胳膊露出了一節,白嫩的像是藕斷 。靳擇琛忽然想起昨晚,她用胳膊抱著他的脖子時,一臉嬌媚漂亮的樣子。
嗓子又有些發乾。
靳擇琛撐起手在她的腰側,低頭輕輕吻了下柔軟的唇,他似乎有點懂君王不早朝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