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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本來就會做這樣的事的。
沈安瑜的聲音更加飄了,甚至帶著些細碎,「那你本來打算什麼時候用?」
靳擇琛忽然停了下來,他低下頭,認真的看著沈安瑜的表情。她眉頭輕蹙著,此時卻也睜開了眼睛。
她眼中的水汽更多了些,可眼神里似乎也藏著些委屈。那些委屈慢慢的變成了微微的嗔怨,微微咬著唇,看上去像是有些生氣。
靳擇琛瞬間懂了她在想些什麼,他竟然笑了下。
沈安瑜看到,眼睛都睜大了。
他!竟!然!還!有!臉!笑?!!!!!
他是不是笑自己,像個深閨怨婦一樣?!!!
沈安瑜被這個笑深深的傷到了脆弱的自尊,她一個翻身就想把人推開。
卻忘記了,此時人早已經被他掌控,寸身難動。
還未等她的氣發出來,靳擇琛便慢慢的俯下身,再次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將她吻的迷迷糊糊以後,他輕輕的貼在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全都噴灑在她的耳垂上,聲音啞且磁,「今晚。」
任何的觸碰都像是點火,就連氣息間的糾纏也是。
更何況他的聲音裡帶著情|欲,就連那簡單的呼吸都變得不再純粹,沈安瑜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忘記了思考。
這倒不是騙她,是真的打算今晚。
今晚不用寫作業,難得回家共進晚餐,一室的溫情。
他們已經結婚半個月了,這遲來的洞房花燭早就該來了。
窗外的風忽然又颳了起來,窗簾紛飛著,清冷的月輝照到他們的身體上。
男人原本淺色的眸子此時變得很深也很亮,沈安瑜從他的眼中讀出了,他沒有說假話。
真好啊。
沈安瑜忽然覺得。
今天突發的意外,竟然讓原本的計劃如期完成。
真的很好。
今天,她只記得和靳擇琛的一切,沒有那個恐怖的插曲。
無論何時回想起今晚,都是快樂如願的。
靳擇琛住在她的手,和她十指交叉著,看著她緊蹙的眉頭,帶著溫柔的哄意,「放鬆點。」
不知過了多久,沈安瑜從意識游離間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白色的紗簾起起伏伏的,耳邊的海浪聲帶著節奏的散了又來。皎潔的月光成了這一室旖旎著,唯一的光亮。
而這光亮也斷斷續續,忽明忽暗著。
氣息的糾纏,心跳逐漸歸於同步,一切溫柔如意的她想要落淚。
也許真的哭了吧。
因為靳擇琛在親吻著她的眼睛,帶著溫熱的觸感。
那時她最後僅有的記憶。
——我愛你。
她在心裡和靳擇琛說著,因為再也沒有半分張嘴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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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靳擇琛把她抱去洗澡的時候,她真的連站都站不起來。她整個人貼在靳擇琛身上,覺得人像是散了架。
或者說,像是覺得自己的骨頭沒有了。
渾身都帶著酸軟和懶。
以至於,第一次連親密之後的不好意思,都被拋之腦後。
她只想快一點去睡覺。
靳擇琛幫她清洗著,看著顏色很淡的血跡時,輕輕皺了下眉,動作更輕了些,「傷到了?」
他說著,就要去檢查。
沈安瑜一起激靈,終於從綿綿不斷的困意中暫時抽出了那麼一絲清醒,阻止他的動作,「沒有!」
她又羞又惱,可是開口的聲音卻變得嬌嬌軟軟的。
沈安瑜自己都愣住了,嚇了一跳,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發出來的聲音。
臉頓時發燙。
可她本來臉上的紅|潮便未退卻,此時只是更加了些韻色。
靳擇琛又低聲笑了下,將人往懷裡抱了抱,「疼麼。」
沈安瑜聽著他的話,他們剛剛做過的事便像電影般從腦海里回放著,她臉越發的紅,小聲道:「……還好。」
靳擇琛幫她穿好衣服,將人抱回了臥室。將人輕輕一扯,便緊在了懷裡。
那是沈安瑜二十多年來,睡的最香最沉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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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安瑜竟然比靳擇琛醒的早。
大概是有些不安的,潛意識裡想要驗證這是不是真的,所以大腦在時刻提醒著她甦醒。
沈安瑜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身邊躺著的人時,她慢慢的揚起了唇角。
他的手還環抱在她的腰上,她的背緊貼在他溫暖寬大的懷裡,說不出的舒適。
是那種,無論身心都舒適的滿足。
沈安瑜輕輕的將手放進他的掌中,她看著兩個人交握的手心中一暖,剛想繼續睡,順意卻猛地消了大半。
她看到靳擇琛手背上,有著明顯的擦傷。
她見過別人打架,那是握拳去砸東西形成的。
那傷新鮮,大概是昨晚沒有處理,又見了水,此時傷處有些微微發白。
沈安瑜眼眶一熱,將人抱緊。
他昨晚,和那個人動手了。
靳擇琛被她的動作吵醒,但意識仍舊是不清醒的,卻下意識的將她又往懷裡抱了抱。
沈安瑜臉埋進他的懷裡,覺得一輩子都值了。
她昨晚為他留了血,他也為她見了血。
他們從此以後,就這樣一直糾糾纏纏下去。
外面的風又將紗簾微微吹起,帶著櫻花甜美的氣息,春天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