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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走,我們就繼續過老夫老妻生活了,那怎麼可以!」
「那也是哦,可是你們就這樣一直這樣?」
沈安瑜也有些無語,「之後他早中晚都會連人帶飯的一起過來,陪我吃完了再走。然後就沒有然後,頂多就是說說騷話浪一浪。但是他再也沒提過『要不要在一起』這種,確定的話。」
她說著,就有點生氣了。還帶著些委屈,「他不主動說,我還留下他?那我豈不是瘋了。」
蘇葳蕤聽了半天,懂了。
就是靳狗可能之前被拒絕的多了,這次也就沒著急的把「在一起」這句話掛在嘴上,然後沈安瑜非常有儀式感和節奏感,這就話不說,就不能再進行下一步。
蘇葳蕤打了個響指,「那你暗示他一下唄。」
「暗示?」沈安瑜表情明顯變得有些複雜,她現在什麼都沒說,靳擇琛就能滿嘴跑火車了。要是暗示點什麼,他簡直能跑火車繞地球兩圈。「暗示什麼?」
「就是稍微的暗示一下,該推推進度了,約會啊,表白啊什麼的。」蘇葳蕤忽然想起來,「對你,你們十月一出去,那可能就是要表白了嘛。」
「……」想起這個,沈安瑜就又非常非常生氣,過了幾秒才面無表情的說:「他還沒說過出去這件事。」
「?」
「是我感覺,他要帶我出去,但是他,一個字、都還、沒和我提!」沈安瑜覺得,自己還是對他太好了。就他這種龜速節奏,孩子出生了他們可能都還這麼像龜速賽跑似的走進度。
沈安瑜忽然不爽,「我決定了!整個十月一,我都和你來一起!你放假那天下午速速過來!」
蘇葳蕤被她搞的有點懵,「別啊,我不當電燈泡,我也不要承受你們家靳總的狂風暴雨。你可憐可憐我,他太恐怖了,我頂不住的。」
「不是我們家,你注意一次措辭。」沈安瑜板著臉糾正她,「我們現在沒有任何明確的關係,他甚至連個合格的追求者都不算。」
蘇葳蕤默默的提醒她,「他是你孩子爹,這個關係這輩子都變不了。」
「……」沈安瑜幽幽的看著她,「蘇葳蕤你變了,你變得開始替狗說話了。」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沈安瑜沒在糾結這個問題,嘆了口氣,越想越氣,「他怎麼就篤定了我一定會給他留時間和他出去,不知道約人要提前的麼!我明明!也是個檔期很滿的人!」
蘇葳蕤:「是的,有貓有我,根本抽不出時間來。」
沈安瑜輕拍了下大腿,「你來!我陪你!我們去逛街,去看電影,去吃牛蛙!」
「……」蘇葳蕤看著她,在沒有最初能有人陪著過假期的興奮。一臉為難道:「不……不了吧,那個,我剛想起來!十月一我要陪爺爺釣魚,大概就有一天自由時間!」
「可是你剛剛不是還說,」沈安瑜輕眯著眼睛,眼神有些銳利,「十月一,要出去旅遊的嗎?」
「……這樣嗎,我說錯了。」
……
最後,在蘇葳蕤好勸歹勸下,說:「如果靳狗今天晚上和他說,就原諒他,畢竟現在離十月一假期還有三天呢。狗事多,可能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再說你之前不也不怎麼愛出門嘛,靳狗可能沒反應過來。」
沈安瑜這才勉強同意,決定在給他這麼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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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南山公墓。
靳擇琛一身黑挺西裝,手裡拿著一捧滿天星,靜靜的站在墓碑前。
他的神色帶著難得的溫和與平靜。
「來看看你,今年來早了一天。我知道你也不怎麼會介意,」靳擇琛玩笑著,就像是朋友一般輕聲說著。
「因為之後我得準備十月一帶她出去的事,沒空來看你了。下次再來……」他說著,聲音停頓了下,眼中閃過些柔情,「就應該是三個人了。」
靳擇琛眼瞼輕垂了下,「你要當奶奶了,可你還是這麼年輕,會一直……這麼年輕。」
他說完,整個人有些沉默。一身通體的黑像是和這肅穆的背景融為一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又抬起頭來。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輕笑了聲道:「你說,我之前一直沒帶她來,她不會不生氣啊。」
回答他的只有山間吹來的微微風聲。
「其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拒絕和任何人提你的事。就像自己催眠一樣,只要我不說,你就還在世間的某一個角落。」
靳擇琛站的有些累了,他原本就打算中午陪沈安瑜吃完飯後,便過來看溫婷。
可是再半路上,蔣楠忽然打電話來有急事讓他處理一下,便轉頭又去了公司一趟。
他隨意的坐在了石台上,「挺傻的是吧。」
靳擇琛輕扯了下嘴角,可眼底卻無半點笑意,「後來再想和她說,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怕覺得突兀。」
靳擇琛看著一排排冷漠的石碑,目光忽然拉的有些遠。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很久才站了起來,對著溫婷笑了笑,「走了,過段時間,我帶著她一起來看你。看在你的份上,她應該不會因為這件事生我的氣。」
靳擇琛沿著台階一步步往下走,正想著今晚回去吃什麼,或者不如乾脆買點排骨自己做,正好旁敲側擊的跟她說十月一出去的事。
正在這時,他的電話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