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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事向來果決,絲毫沒有和她商量的意思。
直到這時沈安瑜才堪堪冷靜下來,「……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她覺得自己的耳朵在迅速升溫,她將頭髮拆了下來,擋住臉。瞎編了個理由,「我就是喝了點酒。」
即將要到下一個路口,司機在前面問,「靳總,我們是去醫院還是回銘城公館?」
沈安瑜直接搶著說:「回公館。」
司機將車速度減慢,還在等著靳擇琛發話。
沈安瑜將臉側過一旁,撇了撇嘴。他身邊的下屬向來不聽她的,她這個總裁夫人當的還不如他的總助理有發言權。
靳擇琛看了她一眼,隨後道:「回公館。」
她說沒事,他便也不勉強。
聽到靳擇琛發話,司機才再下一個路口左轉,直奔公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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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城公館,靳家送的婚房。
哪怕靳擇琛和靳家關係十分微妙,但是老爺子還是做足了樣子。他們這個圈子最重視的便是面子,哪怕里子已經潰爛醜陋不堪,所有人也都能心照不宣。
這裡交通便利,寸土寸金,開車不到十分鐘就有個幼兒園,內室結構和館內環境比完美還完美。
也是個有錢都不一定買的到的地方,開盤前便被搶光。
沈安瑜當初知道的時候還暗自咋舌,原來臨城有錢人這麼多。
門推開,沈安瑜率先進來。房間被阿姨打掃的一塵不染,就是少了些人氣。
靳擇琛在玄關換好鞋,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手臂上,逕自上了二樓。
動作嫻熟,就好像他日日如此,絲毫不像是一個一個月未歸家的人。
沈安瑜看著他的背影,其實很想問,在你不回家的日子裡,除了加班忙工作,還有沒有做過其他的事。
可是她竟然不敢問,她怕答案的背後是她無法面對的不堪。這樣她至少可以安慰自己,靳擇琛從來沒被拍到過任何緋聞,穿回來的衣服上也從來沒有口紅印子,甚至是香水味。
就算這些只是他行事謹慎的一貫操作,可至少也算是保存了她的顏面。
沈安瑜嘆了口氣,換好了鞋也上了二樓,直奔臥室。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靳擇琛已經換好了睡衣,看樣子應該是打算去洗澡。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午夜場就這麼快的來臨。她想和他多待一會兒,單純的聊聊天,哪怕是靜靜的待著也好。
不然,她會覺得,他們之間除了上床,再沒有別的什麼。
似乎……也的確如此。
沈安瑜手撐在門口,忽然抬頭問他,「我餓了,要吃東西,你要一起嗎?」
靳擇琛晚上沒吃東西,這會也確實餓了。揚眉問,「吃什麼?」
沈安瑜想了想,「只有面了,吃麵行嗎?」這是她臨時想出的理由,好在她對廚房裡的東西有數,倒也能瞬間答上,不至於陷入尷尬的沉默。
靳擇琛倒是不怎麼挑食,沒有尋常大少爺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毛病,爽快的應了,「行。」
沈安瑜嘴角微勾,側身,給他讓出了路。
連帶著一天的壞心情,到現在終於有了緩和。
她站在臥室的全身鏡前擺弄著禮服,想著也先去洗個澡再煮麵。可她沒想到背後的拉鏈搞了半天,也沒讓她成功拉下來。
沈安瑜扶額,她看到了鏡子中自己有些複雜的表情。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靳擇琛在家,還是該感慨一個不小心將本來的午夜場更加提前。
想到這,她臉又紅了幾分。
她深呼了一口氣,打開了臥室的門,才發現靳擇琛竟然沒在主臥洗澡。
大概是知道她也要用,去了隔壁。
也不知該說他體貼,還是說他過於客套,客套到有些疏離。
沈安瑜心口有些發酸,轉身去了次臥。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裡面傳來,她的心口有些發緊,拳頭鬆了又開,最終食指彎曲,有節奏的敲了敲浴室的門。
「擇琛……」連叫他名字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人應。
沈安瑜等了幾秒,又有節奏的敲了三下門。聲音比之前大了幾分,「擇琛?」
「有事?」
終於,靳擇琛低沉的聲音,帶著水聲一同傳來出來。
沈安瑜咬了咬唇,幾乎是應著頭皮說:「我拉鏈卡住了,幫我……一下。」
原諒她實在是不好意思直接喊出——幫我脫一下。
「等一下。」
沈安瑜低著頭,無意識的攪著手指,覺得每一秒鐘都變得漫長。
嗚嗚嗚嗚嗚真的好羞恥。
然後她聽到了水停止的聲音,緊接著是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過來,她的心跳也開始不由自主的變快。
嘩啦——
門被從裡面推拉開,沈安瑜下意識的抬頭。
也不知道是真的和她生分,還是靳擇琛真的太過紳士,這麼短的時間內他竟然還來得及給自己圍上條浴巾。
他頭髮被水打濕,碎發貼在臉上,水滴順著下頜角滴落。
沈安瑜的視線不受控制的,隨著那滴水珠的墜落路線,一同往下。
她覺得自己嗓子有些發乾,頭壓得更低了。
沈安瑜覺得空氣都好像靜止了,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站著,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