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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瑜瞬間覺得頭疼,長長的嘆了口氣。
靳承澤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受待見,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蘇葳蕤,笑的滿臉陽光勾人,「又見面了,不如正是認識一下,我叫靳承澤。」
他說著還伸出了手,指骨修長偏纖細,能隱隱看到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指甲被剪的圓潤乾淨。
就像漫畫裡的手一樣,長的……也蠻撕漫男的。
蘇葳蕤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什麼迷了心竅,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將自己的手握了上去。
指尖相搭的那一瞬間,她心裡就像觸電一樣。帶著些涼意,又很乾爽,那股清涼像是帶著某種魔力,順著指尖滑到了心裡。
「蘇葳蕤。」她聽著自己的聲音帶著只有自己能聽出來的嬌羞,這樣說到。
沈安瑜:「……」你們兩個當我是死的麼?
她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蘇葳蕤。
蘇葳蕤這才回過神來,將手快速的抽了回來。帶著掩飾的捋了下頭髮,隨後看了眼沈安瑜,心中便有了個打算。她微微揚了下下巴,說:「靳先生來津城玩麼?津城我很熟的,不如我給你推薦幾個地方啊。」
靳承澤幾乎瞬間便明白了她的用意,此時也沒故意兜圈子,感激是的笑了笑,「我先感謝蘇小姐的美意,不過這次不行,等我處理完家裡的事,下次再來津城一定找蘇小姐當嚮導,希望到時蘇小姐有時間。」
他這話一出,蘇葳蕤便下意識的又看向了沈安瑜,兩人無聲交流著。
蘇葳蕤:我天,真的要不行了?
沈安瑜:我看有可能。
靳承澤像是兩個人肚子裡的蛔蟲,十分貼心的給了她們確定的答案。
「嫂子,爸病了。」他上來便直奔主題,隨後又說:「看在我平時一口一個嫂子的叫,逢年過節禮物沒斷過的份上,替我像我哥求個情,放我媽一馬唄。」
「什麼禮物?」沈安瑜茫然的看著他,又說:「再說,我不是告訴你,我和他已經離婚了。就算不離婚,他也不會聽我的話的。這個忙我幫不了,也……不想幫。」
單憑你媽媽對靳擇琛做過的那些傷害,讓他少年時失去媽媽,長大後又想害他的這些行為。我都不會幫你求情,不然這樣靳擇琛要多難過。
會覺得所有人都在背叛他。
哪怕我和他已經分開,我們沒能有機會善始善終,可我依舊會站在他那邊。
靳承澤像是一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回答,臉上也沒有什麼意外。只不過搖了搖頭,像是覺得好像的低喃了一聲,「我就知道,果然那些禮物他沒讓出現在你面前過,小氣鬼。」
「?」這意思是不是在說,靳承澤曾經送給過她禮物,聽語氣應該還不少,但是卻被靳擇琛中途攔下了?
靳承澤沒在繼續這個話題,這是又說了句,「不過嫂子,雖然你不想幫我,但我還是想說,你說話我哥還是會聽的。」
沈安瑜皺了下眉頭,「你能不能別在這麼叫我?」
她尷尬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不行啊嫂子,叫了這麼多年都習慣了。」他又不著調的笑了笑,但卻奇怪的這個笑讓人討厭不起來。
什麼好幾年,我們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沈安瑜在心中腹誹著。
靳承澤似乎真的有事,這就主動要走。換做以前他可沒這麼好打發,臨走的時候忽然對蘇葳蕤說:「那什麼蘇小姐,加個微信吧,我下次來津城好找你。」
「啊?」
靳承澤一臉「純情少年被騙後的受傷」表情看著她,「蘇小姐不會現在就想推辭吧。」
蘇葳蕤臉色帶著有些僵硬的笑,「那當然不會。」
等靳承澤走了以後,蘇葳蕤還沒回過味來,怎麼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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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葳蕤在這玩了兩天,又剩下沈安瑜一個人。
她以前也一個人慣了,現在到不覺得孤單。而且她還有忙不完的工作,天天畫圖畫的快吐了,不過她卻覺得十分充實。
這期間,沈安瑜終於把用了快三年的手機換了個新的。
倒不是刻意,只是因為那天她去洗手間洗手,手機就放到了洗手台上。苗苗和她說著話,也不知道怎麼就將手機碰到了洗手盆里。
當時水龍頭開著,雖然洗手盆里沒積水,但也直面衝到了手機上。
整個過程,沈安瑜像是被人點穴了一樣,整個人站在那裡一動也沒動。她靜靜的看著苗苗慌張的快速檢出手機,又滿臉歉意的看著她說:「對不起啊,安瑜姐,你快看看手機還能不能用。」
而她絲毫聽不見,腦子裡在不停的、一點點的回放著靳擇琛給她買這部手機的畫面。
沈安瑜恍然意識到,時隔三年她竟然記得如此清晰。
甚至連靳擇琛的每一個表情,她自己因為靳擇琛的一舉一動而緊張忐忑的少女羞赧,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忍不住抬手,輕輕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股酸澀感如浪潮般緩緩褪去,沈安瑜這才看到苗苗都快急哭了。
「安瑜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心臟不舒服?」
就是……像一絲本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身上,卻又共生了這麼久的東西,從身體裡徹底抽離斬斷的感覺。
沈安瑜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笑了下,拍了拍苗苗的肩,「沒事,這裡有點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