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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擇琛直勾勾的看著她,帶著慣有的從容,「我在重新追你。」
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可是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讓沈安瑜呼吸一滯。
手腕還被他握在手心裡,沈安瑜感覺的到兩人此時的體溫都在慢慢升高。
見她不說話,靳擇琛輕揚了下下巴,原本就靠近的身體再次逼近,兩人此時近的只要一個輕輕抬頭,便能接吻。
沈安瑜覺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呼吸一次比一次艱難。
感受到了她的變化,靳擇琛半條了下眉峰,在她耳邊啞聲問,「沒看出來嗎?」
「我可能是瞎了。」沈安瑜終於清醒了過來,手瞬間扣住門把,同時下壓推門下車。
幾乎是逃也是的跑了下去。
「……」
靳擇琛愣了下,過了幾秒鐘,眼中終於帶上了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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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瘋了,真是瘋了。」沈安瑜疾步走著,帶全身的熱氣散去,才猛地停住了腳步。
她的行李箱還在後備箱裡。
回頭去拿是不可能回頭的。
算了!她不要了!
幾件衣服而已!
沈安瑜再次抬起腳步,可是緊接著她聽到了行李箱在地面滑動的獨有聲響,和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在身後傳來。
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步子邁的越來越大,走的越來越快。
靳擇琛看著前面的人都快跑起來了,眉頭輕皺了下,怕她不小心跌倒。終於沉聲開口叫她,「沈安瑜,你慢點。」
沈安瑜聽到他的聲音,腳步一頓,隨後卻走的更快了。
她現在心裡有點亂,幾乎是下意識的不想聽到靳擇琛的聲音。
可是下一秒,沈安瑜只覺得自己手腕一緊,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她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靳擇琛低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些許不悅,「都說了讓你慢點,怎麼越走越快,摔倒了怎麼辦?」
沈安瑜瞬間清醒,她下意識的將手放在小腹上,一種濃濃的自責和愧疚湧上了心頭。
她忘記了,那一刻她竟然只想到了自己。
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摔倒了要怎麼辦。
靳擇琛察覺到懷裡的人情緒不對,他將人放開了點,可是手卻仍緊緊來著她。
垂眸一看,人似乎要哭了。
靳擇琛心中一緊,一種說不出的緊張和無措襲來,他啞聲道:「怎麼哭了?我就是有點擔心,是我語氣不好,你別哭。」
沈安瑜本來沒想哭,被他這樣一說倒是真紅了眼眶。
靳擇琛眉頭緊皺著,單手扣住她的肩膀,將人摟進了懷裡。
輕拍著她的背,一遍又一遍輕聲哄著。
待沈安瑜情緒過去,覺得自己真的矯情過了頭,身體分泌的激素真的讓她有些頭疼。
沈安瑜從他懷裡退出來,尷尬的都不敢看他。
只是從靳擇琛手裡將行李箱拿回來,頭也不抬的說:「我先走了。」
然而她一個轉身,手腕再次被拉住,「等一下。」
「你又怎麼了?」
沈安瑜語氣裡帶著些不耐煩,可更多的是尷尬。
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嘛。
靳擇琛站到她面前,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安瑜,我剛剛說的要重新追你不是在開玩笑。」
她感受到了,從他說出這句話時就感受到了。
所以才會有些無措的想逃走。
可是現在,一股名叫勝負欲的東西從沈安瑜心裡冉冉升起。
不能每次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沈安瑜抬頭,面無表情道:「你之前沒追過我,不能用『重新』兩個字,謝謝。」
靳擇琛抹了下鼻子,不明白她的情緒為什麼能轉變的如此之快。
可是她這樣說,多少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的希望似乎多了點。
靳擇琛眼中帶著些笑意,柔聲道:「那,沈小姐,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讓我追你。」
沈安瑜看著他,眼睛眨啊眨的。
可下一秒,她斬釘截鐵的說:「不能。」
靳擇琛臉上的笑意僵住,眼中閃過了些許茫然。
沈安瑜在他看不住的地方,輕笑了下。
她就是看不慣,靳擇琛對著她永遠都是那麼從容不迫的樣子,好像他說什麼,她都會答應。
只要他認個錯,示些好,她就會原諒。
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兩人就這樣站在單元口,不知不覺中兩人身上都被熱出了看。
可靳擇琛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執著又灼灼的看著她。
看的沈安瑜都覺得他們兩個在這場較量中,還沒分出個輸贏,便因中暑而雙雙送去醫院。
她甚至想好了新聞標題,#豪門前夫婦複合不成,雙雙入院醫為哪般#
應該能搶占個頭條,說不定還能帶動一期的財經報刊銷量。
就在這時,靳擇琛終於開口,聲音啞的就像是被曬的缺乏濕氣的沙粒,「安瑜,你一直說沒有你,也會是任何人,我們的婚姻只是一場我奪權的手段。起初我也以為是這樣的——」
再次想起,沈安瑜還是忍不住微微發抖,隨後厲聲打斷他,「夠了!」
「你先聽我說完。」靳擇琛捏著她的手,輕輕安撫著,隨後說:「可是後來,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我想了又想,我發現我從一開始就被你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