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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瑜從小到大都不愛喝雞湯,現在口味刁了更甚,喝一個月簡直要她的命。
看了眼時間,現在也應該下車了。
沈安瑜有些不放心的把電話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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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錫公寓外。
劉媛香邊走邊忍不住扭頭催促著,「都說了讓你不要帶這麼多東西,她看見了肯定得怪自己沒來接站。」
「她愛吃,津城又沒有。」沈遠成提著兩個大袋子,走的不緊不慢的,說:「再說她現在正是挑口的時候,這不是吃不下東西麼。」
「合著就你心疼閨女了是吧?」劉媛香忽然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反問道:「你是能幫她做還是能照顧她啊。」
沈遠成不懂這忽然燃起的勝負欲,隨口轉移了話題道:「你也是,定這麼早的車,還讓不讓她睡了?」
「我訂的時候也沒見你攬著,還不是和我一樣急著想早見她幾分鐘。」劉媛香哼哼唧唧的,但卻有些猶豫了,「要不我們先在外面轉轉?」
話說著,懷裡的電話忽然響了。兩人手裡都提了不少東西,折騰了半天才把手機拿出來。
「媽,你到哪了?」沈安瑜軟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
劉媛香:「到小區門口了,怎麼醒這麼早。」
「知道你要來,高興的睡不著嘛。」
劉媛香笑的嘴都要咧到耳根,「你這孩子……」
她剛要開口,忽然看到前面有個人背影十分眼熟。夏日的大清晨也穿的西裝革履的,要不是手裡提著兩袋子早飯都以為這是要去開會。
劉媛香下意識的「唉」了聲,「那不是——」
她說著,同時轉頭看向沈遠成。
沈遠成顯然也認出了前面的人,衝著她猛使了個眼色,劉媛香瞬間會意,把話音給停住了。
那頭的沈安瑜愣了下,問,「怎麼了媽?」
劉媛香「啊」了聲,十分自然道:「你爸剛才在我耳邊抬槓呢,非要說小區門口種的是花生苗。」
沈安瑜愣了下,「……那是薄荷,驅蚊用的。」
她頓了下,過了幾秒鐘才再次開口,聲音比之前有些侷促,「爸也來了啊。」
劉媛香像是沒聽出她話音里的緊張似的,只說:「誰說不是呢,非要和我槓。」
走在前面的靳擇琛也聽到了後面的動靜,聲音有些耳熟,便下意識的回頭。
那天之後,他天天來這,但是卻沒一次敢上去過。
不是怕丟了面子,落了個說話不算話的頭銜,只是怕兩個人在吵起來。
也不是沒想過死纏爛打,但是又怕把人煩到適得其反。
所以他在樓下徘徊了兩三天,實在是想見她,今早終於鼓足了勇氣從車裡下來,帶著早飯上去找她。
可是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岳父岳母。
沈遠成讓劉媛香先上去,向靳擇琛使了個眼色讓他過來。
靳擇琛壓著心底的緊張走了過去。
面對這位岳父,他其實一直都有些犯怵的,尤其是現在弄成這樣,他更加緊張。
他面上不動聲色,十分恭敬的叫了聲,「爸。」
「免了,不敢當。」沈遠成背著手,哪怕腳邊還放著紅薯和板栗,也不減他身上那股「欺負我女兒,要不是因為我是守法好公民,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的氣勢。
靳擇琛頓時有些頭皮發麻,卻仍十分誠懇的道:「爸,是我對不起安瑜,可是我……」
他忽然有些說不出口,「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把她交給我麼。」
直到聽到他這麼說,沈遠成才正眼看了眼他,上下掃視了他一眼道:「靳擇琛,機會從來都不是我給你的。要不是當年安瑜差點跪下來求我,讓我把她嫁給你,如果不是我心軟,你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
靳擇琛身形一怔,他從來不知道當年沈安瑜為了嫁給他,曾經差點……跪下來過。
「可是我真的後悔。」沈遠成嘆了口氣,「就算她當時絕食,我都不應該心軟,總比現在這樣好。」
「爸——」靳擇琛嗓音低啞,有些艱難的說:「我真的會好好對她。」
可靳擇琛知道,無論他現在怎麼說,都顯得無力。
沈遠成搖了搖頭,忽然道:「以前安瑜她媽悄悄的給她算過一卦,說她事業通達,唯有情路坎坷。本來我是不信這些的,她向來懂事學習好,從來沒讓我們操心過。」
靳擇琛站在一旁聽著,腦海中里不知不自覺的自動浮現出安瑜小時候,坐在寫字桌前學習的樣子。
「可是到了高中畢業,她忽然要放棄臨大全額獎學金名額,要跑去離家幾千公里外的海城念書。」沈遠成說著,話音一轉,隨後看向靳擇琛。
靳擇琛呼吸停滯了半秒,他當然知道這個「忽然」是為了什麼。
「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前些年家裡出了點事,負債下哪怕她辦了貧困補助,那些錢我們也交不上。」沈遠成繼續道:「所以當時她做這個決定,我和她媽都傻眼了,覺得她是鬼迷了心竅。」
靳擇琛聽著,不由的緊張了起來。哪怕事情已經過去,沈安瑜成功的和他來到了一個大學,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緊張,萬一中途出現過什麼轉折,他們是不是就真的錯過了。
「那她怎麼——」靳擇琛忍不住問。
「結果她轉頭就開始自己打工賺錢,大學四年裡,她的所有學費生活費都是她自己賺來的,沒用過家裡的一分錢。」沈遠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像你這種出生的人,從來不會懂她經歷過什麼,所以我從來沒看好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