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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以來,你也應該清楚擇琛其實根本不愛你對吧。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麼要娶一個和他門不當戶不對,還沒有感情的人麼?」她說著,同時看了沈安瑜一眼,像是等她回應也像是某種試探。
見她不說話,像是更驗證了自己心裡的答案。夏思淼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喜色,隨後快速的說:「擇琛他父親在他母親生前簽過協議,待擇琛結婚後會將他母親手裡20%的股份全部給他。」
沈安瑜面色不變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眼,可手指卻僅僅的掐進了肉里。
夏思淼忽然有些急,「所以夏小姐,擇琛娶你只是為了股份,不是你也可以是任何一個人。」
一句一句像是驚天巨雷一樣霹在了她的身上,震著她的心口生疼,使她眼前發黑,連全身的血液都幾乎凝固。
沈安瑜死死咬住嘴裡的細肉,劇痛將她的理智拉回來了點。她雙手環胸,淡淡道:「就算可以是任何人,那個人都沒能是你。」她輕笑了下,在這安靜的對峙里聽上去極為諷刺,「而且夏小姐,你說了這麼多,是在以第三者的身份和我談,還是靳擇琛合作夥伴的身份?」
「……」夏思淼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半天說不出話來。
「夏小姐,還望你自重,離別人的丈夫遠點。」
沈安瑜站起身,她怕多呆一刻便要堅持不住。
「沈安瑜!」夏思淼像是有些氣急敗壞,眼中帶著些瘋狂,「去年五一,整整三天靳擇琛和我日日夜夜都在一起!」
沈安瑜身形晃了下,手扶住桌邊。深吸了幾口氣,隨後端起桌上那杯涼透的咖啡,毫無預兆的往夏思淼身上一潑。
冷聲道:「第一次見當小三還當得這麼理直氣壯。」
她說完,抬步就走,只留下夏思淼驚訝和憤怒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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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銳集團,頂層會議室。
「今天找各位叔伯過來,臨時召開股東大會,實在是事發突然。」靳擇琛面露歉意,「尤其是喬叔,還要從美國飛回來一趟。」
被叫喬叔的沖他點了點頭,「擇琛,你是在座的叔伯們看著長的的,有什麼難處但說無妨。」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提醒。
靳擇琛笑道:「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是這樣,大家也都知道我父親最近身體不太好,可能——」
一道鈴聲忽然響起,靳擇琛看了眼自己的手機,皺了下眉隨後掛斷。
「抱歉。」他輕咳了一下,繼續道:「可能不太適合擔任公司法人這個職位。」
此話一出,偌大的會議室里靜的連針掉下來都清晰可聞。
寂靜的空氣都有些膠著。
五位股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先說話,似是在考量著什麼。
——手機自帶的鈴聲再次響起,微妙的氛圍再次被打破。
靳擇琛拿著手機,面容變得有些冷峻。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還是喬叔先說:「擇琛,有急事就先接吧。」
「沒事,抱歉,我們繼續。」他神態自若的關掉了手機。
接下來大家展開了一段激烈的爭吵,各持己見誰都不讓誰。但言語間更多是擔心自己的利益會不會受損,有誰來擔任新的法人更合適而堅持不下。
靳擇琛八風不動的端坐著,好像周邊人爭吵的內容和他無關一樣。一個個成功人士在為自己謀福利時,照樣能吵得面紅耳赤。
喬叔在兩頭勸著,到最後卻引火到了自己身上。
「老喬,大夥都知道當初你和溫婷關係好,但你也不能看著當年的情分而不管老夥計們的前途啊。」
喬叔當場臉色就變了,「老徐,你說什麼呢?」
靳擇琛下頜骨微斂,目光有些冷,可臉上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蔣楠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雖有有些猶豫的看向靳擇琛,隨後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靳擇琛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點了下頭便讓蔣楠出去了。
會議室里的爭吵聲並沒有因為這一小插曲而偃旗息鼓,靳擇琛似乎沒有了之前的耐心,他曲指有節奏的敲了兩下桌子。
聲音漸熄。
靳擇琛將手裡的文件一攤,「這是股份轉讓合同,由於時間倉促具體的流程還要等幾天。」
一顆石激起千堆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
靳擇琛將成為銘銳集團的第一大股東,從此掌握絕對話語權。
那他們剛剛急頭白臉的談論個什麼勁兒?
靳擇琛似乎有什麼十分急迫的事要做,只留下句「還望叔伯們以後繼續扶持。」便走了。
他大步下樓,蔣楠已經開著車在公司門口等。
靳擇琛上了車,臉色不虞,「她除了這句話還說什麼了?」
「沒,沒有了……」蔣楠大氣都不敢出,他和夫人接觸這麼久,好像是第一次見夫人這麼生氣的。
隨後他又想了想,也不是生氣,似乎比生氣還要嚴重。
靳擇琛將手機再次開機,撥通了通話記錄里的第一個號碼。
沒人接——
他有些煩躁的將手機扔到一旁,聲音里是強壓著的情緒,「回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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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沈安瑜坐在沙發上,目光竟出奇的平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一道清晰的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