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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瑜將那些不堪入目的聯想畫面從自己腦子裡逼除,再次抬起頭時,卻看到了靳擇琛沉的像是深海的眸子。
眼中再醞釀著什麼情愫。
兩人的視線在鏡中隔空對視著,浴室里柔和的燈光和朦朧的水汽徒增了些許曖昧。
沈安瑜猝然斂下眸子,向旁邊一閃脫開了靳擇琛的懷抱。
低聲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趕我?」靳擇琛看著自己空空的懷裡,輕挑了下眉峰,「用完就扔也沒你這麼快的。」
「……」
不知道為什麼,靳擇琛現在說的話總會讓她解讀成另一種……帶著某種那什麼的暗示。
沈安瑜裝作什麼都沒聽懂一樣,輕飄飄道:「用完不扔,難道要二次回收?」
「……」
靳擇琛被噎的半天沒說出來話,他深吸了口氣才說:「我一會兒的飛機,要去馬來的分公司。」
這個消息來得有些突兀,沈安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雖然明明靳擇琛去哪兒和她沒有半分關係。
靳擇琛一直盯著她的表情,見她輕眨著眼睫沒說話,又道:「至少要去三個月。」
沈安瑜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下,那個時候她都成大肚婆了。
她抿了抿嘴,不知道說些什麼。
也又覺得不說點什麼好像不太好。
於是淡淡道:「那……一路順風。」
靳擇琛額角抽了抽,深深的看了她眼,最後竟然笑了。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無奈。
半拖著調子,低聲問,「你就這麼不想再見到我?」
「?」
沈安瑜眼睛微睜,清明澄澈的眸子裡帶著不加掩飾的迷茫。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可愛的小鹿。
靳擇琛嗓子有些微癢,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帶著些許笑意道:「飛機都是逆流飛行的,如果我真的順風,明早你一覺醒來,就會看到我飛機失事的新聞。」
沈安瑜心中一緊,想都沒想的輕斥道:「你別亂說。」
看著她眼中因擔憂而不加掩飾的薄怒,那微微的怒火就像是點燃了靳擇琛心中一直壓抑、卻死死按捺下去的渴望,此時砰的一下被點燃。
就像是火山噴發一樣,洶湧熱烈,勢不可擋。
沈安瑜說完,忽然覺得空氣變得有些安靜。她心中的那份不安仍十分強烈,無論她和靳擇琛最後結局如果,她也真心實意的希望他會好。
剛剛說的那是什麼話?
沈安瑜有些急了,「靳擇琛,你趕緊呸呸呸——」
可她話還未說完,便被靳擇琛啞聲打斷,「擔心我?」
一種心思被戳破的窘迫忽然襲來,沈安瑜有些倔強的說:「誰擔心——」
可她話說到一半,再對上靳擇琛黑的像深淵一樣的眸子時,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
接下來的一切,甚至讓沈安瑜都來不及反應,她便被靳擇琛拉近了懷裡,吻不由分說的落了下來。
並不溫柔,甚至帶著些蠻橫的急切。
沈安瑜下意識的推了一下,靳擇琛卻如一堵牆般站的結實又穩健。
細細密密的吻帶著侵略性地攪弄著,因為缺氧,沈安瑜被吻得全身都有些發軟。
她甚至忘記了反應和反抗,整個人都依託著靳擇琛的力量才沒有倒下。
因為呼吸的不順和侵略般的不安,沈安瑜的眼角甚至被逼出了淚。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靳擇琛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輕吻著沈安瑜的唇角,聲音低啞的不像話,像是哄騙般的問她,「是不是擔心我?」
沈安瑜輕喘著氣,卻死死咬住唇不說話。
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靳擇琛也並未勉強,他的吻再次流連到沈安瑜的唇上。
外面的風忽然溫柔了起來,吹得窗簾在曼舞,門輕輕響動著,像是迷人的交響樂。
靳擇琛輕輕扶著她的腰,用舌尖勾勒著她的唇形,像是試探般輕吻著她的下唇,寬大的手掌反扣在她的頭上,溫柔的不像話。
沈安瑜忍不住嗚咽著,大腦都是空白,覺得自己快要死在這又凶又溫柔的吻里。
她被自己的聲音驚到,覺得羞恥,可是在這意識模糊的瞬間,沈安瑜空白的腦海間忽然閃現了一次詞。
那是腦海中僅的意識——耳鬢廝磨。
沈安瑜的頭髮仍在滴水,水滴落在了她自己的肩上,又到了靳擇琛的懷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靳擇琛終於鬆開她。沈安瑜整個人幾乎是靠在了洗手台上,在堪堪站穩。
大理石的冰冷觸感貼在了腰上,終於讓她的意識回籠。
沈安瑜又氣又惱,反手便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靳擇琛不閃不躲,就這樣生生接下。
她被吻的全身軟的像泥,巴掌落在臉上像是親昵又眷戀的撫摸,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靳擇琛不知道自己會在這樣的撫摸下做出什麼事來。
沈安瑜的眼角還帶著被吻出的淚痕,衣服早就在回來的扭動著亂的不成樣子,本就歪斜的衣服此時幾乎搖搖欲墜。
外面的風在這時忽然停了下來,像是世界都歸於平靜。
靳擇琛眸子垂著著,視線在她身上掃視著,目光有些灼灼。
隨後抬起手,伸向她。
沈安瑜下意識的躲開,帶著薄怒看著他。可卻又因為眼中氤氳的水汽和略顯凌亂的頭髮,看上去毫無威懾力,更像是在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