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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瑜眼睛一亮,難怪從外面聞上去就那麼香。
「那就一碗小的牛肉粉。」然後她轉頭看到沸騰的滷汁里煮著半個拳頭大小的丸子時,又說:「再給我來個丸子。」
「好嘞,你自己找空地坐啊,很快就好。」
空餘的位置並不多,沈安瑜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坐下前她拿紙巾擦了擦,倒是挺乾淨的。
上一頓飯還是12點多一點吃完,之前靳擇琛問她的時候倒是沒顯出餓來,這會兒忽然餓的她肚子都開始在叫。
沈安瑜手貼在了小腹上,小聲說著,「你也餓了是不是。」
她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打著轉,眼睫輕垂著,過了會兒像是自言自語般,「你說,他醒過來之後會不會生氣啊?」
「他要是生氣,我是哄他還是不哄他?」
「我要是不哄他,他指不定又要腦補出什麼來,可能我們還是要吵架。」
「我看報導說,你是能感受到我的情緒的。」沈安瑜忽然十分認真道:「我們吵架都是鬧著玩的,你不要當真,我還是很喜歡你爸爸的。」
「粉來咯。」
沈安瑜適時的閉上了嘴,看著色澤鮮美的牛肉粉口水都忍不住留了下來。
她拿起筷子,頓時開動了起來。
哄不哄的再說吧,吃飯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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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是真的餓了,沈安瑜把整整一小碗牛肉粉吃的乾淨,甚至連湯都喝了大半碗。
越吃就越覺得這個味道熟悉,和那時在海大校門外吃過的牛肉粉味道差不多。
這時已經九點,店裡的人陸續少了,最後只剩下四五個人。
老闆在廚房裡說著什麼,聲音比較大。
沈安瑜一聽,正是海城的方言。
她對海城的感情很深,那裡不但是她最青春的一段時光,還是和靳擇琛一起的地方。
那次去海城出差,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吃上那份牛肉粉,她其實已經很後悔。
現在再吃,覺得十分的親切。
老闆這時已經從後廚走了出來,過來將沈安瑜鄰桌吃完的碗收走。
或許是因為結開了一個心結而難得的輕鬆,連帶著回想起海城的一切都帶著溫柔。
沈安瑜的心思也難得活躍,話也跟著多了起來。
她試探著問道:「老闆您海城人嗎?」
「對啊,你咋知道的?」老闆在這也沒什麼同鄉,被這樣一問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激動。
沈安瑜笑了笑,「在門外就覺得這牛肉粉味兒聞著熟悉,之後聽您說話也有海城的口音,剛剛您講了海城方言我就更確認了。」
老闆直接將旁邊的椅子拉了出來,坐在對面大有和沈安瑜暢談的意思。
「姑娘也是海城的啊?我聽你說話沒口音吶。」
「不是,我在那裡讀了四年的書。」沈安瑜嘴角帶著淺笑,聲音都溫柔了起來。
「啊,那是感情深。」老闆非常有體會,「我姑娘也是,來臨城讀了大學,就捨不得離開了。後來還在這交了男朋友,直接嫁在這不走了。我和她媽就直接一起跟了過來,開了這家粉店。」
「那還挺好的。」沈安瑜笑的有些狡黠,「不然我就吃不到這么正宗的牛肉粉了。」
老闆哈哈哈大笑了兩聲,隨後又玩笑道:「看來還是臨城好,不然海城咋沒留住你。」
沈安瑜輕垂了下眼睫,嘴角帶著些溫柔的淺笑,忽然輕聲說:「因為我喜歡的人,也在臨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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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幾百米外的醫院內。
靳擇琛已經做完了手術被推了出來,他的麻藥勁還沒有過,人並不是很清醒,可他下意識的去找沈安瑜。
但是隨著視線看了一圈,並沒找到人影。
他大概記得手術需要一個多小時,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晚上九點多。
被自己折騰了這麼一出,她晚上都沒來得及吃飯。
現在可能去找東西吃了。
靳擇琛並沒有怎麼在意,一直被推到自己的病房,他才拿到自己的手機。
這兩個小時內他不能睡覺,免得出現麻醉窒息。
而他見不到沈安瑜的人,也不能安心睡下。
一旁的護士看著他一個人在,於是問,「你家屬呢?」
靳擇琛的聲音有些虛弱,「吃東西去了。」
「哦,你現在不能睡覺啊,我和你說會兒話吧。」小護士看著他,不由的臉有些發紅。
這他媽!
她已經很久!
不!
應該說自打她入行兩年以來,見過成千場大大小小的手術。也沒見到過像他這樣,一場手術下來還能這麼帥的。
臉色白的缺了些血色,烏黑的碎發有些凌亂的垂在額前,明明沒什麼精神可是全身就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內斂氣場。
啊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絕美病美男啊!
靳擇琛並沒回應,只說:「麻煩過半個小時後,提醒我一下。」
他現在頭很暈暈沉沉的,怕自己忘了時間。
「啊啊啊,好的。」小護士連忙應著,「其他時間我也會和你說話的。」
「不用,謝謝,我自己可以。」
「……」
還是個冷酷的病美男orz。
這期間她也不太敢說話,因為面前的這位病美男一臉的「別打擾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