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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聽後,張了張嘴,嘴角肉眼可見的耷拉了下來,帶著說不出的委屈和落寞。
「靳擇琛,你怎麼和你外婆說話呢?!」
沈安瑜心中一驚,她從沒見外公這麼生氣過。
靳擇琛也知道這種話題下,應該哄著老人順著說點好聽的就行了。
可是現在他真的說不出口,尤其是在見到沈安瑜那明顯強忍著情緒的情況下。
他聲音沉了沉,帶著外人不懂的疲憊與心痛,「外婆,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
外婆輕輕嘆了口氣,聲音瞬間變得有氣無力,「你們年輕人的事,是我多嘴了。」
「大過節的,別不開心。」說完,外婆提聲喊了句,「飯好了沒啊張嬸?」
看著外婆明顯失落的表情,沈安瑜實在心裡不舒服,笑了笑,帶著些撒嬌的說:「外婆,你在給我們一年的時間嘛,擇琛現在公司事情正多。等緩下來,我們……」
她說著,明顯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看了過來。
沈安瑜深吸了一口氣,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繼續說:「我們會考慮的。」
一年以後,她和靳擇琛的結局無論如何,總會塵埃落定的。
有了沈安瑜這句話,外婆的心情明顯變好。
一家人圍在一起,氛圍十分不錯。
只不過在這期間,靳擇琛的視線總是時不時的看向她,看的她有些不自在。
沈安瑜有些生氣,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腳,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別看了!」
這一下來的突然,靳擇琛沒有防備,疼的他腿條件反射的動了下,膝蓋碰到了桌子。
桌子便及其輕微的動了下,實木的桌子底盤穩,其他人並沒有察覺什麼。
可恰好外公在這時夾了一顆鵪鶉蛋,這不大不小的晃動便變得尤其明顯。
啪的一下,鵪鶉蛋掉回了盤子裡。
外公抬眼一看,便見靳擇琛上半身晃動著。之前老伴兒被氣哭的事還讓他耿耿於懷,頓時罵了過來,「靳擇琛,椅子上有釘子啊?坐都坐不住,一點修養也沒有!」
靳擇琛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挨罵,垂著頭也沒說話,自顧自的幫沈安瑜夾菜。
沈安瑜此時正啃著鴨脖,一邊啃一邊幸災樂禍。同時感嘆今天寶寶真的好乖,讓她沒有一點反應。
擔憂了好幾天的事,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她一回頭,看著滿滿一大碗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菜,頓時傻了眼。
她懷孕後,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發現自己的口味有了很大的改變。
以前愛吃的,有很多都愛了,甚至還有看見就會吐的。
——就比如現在碗裡的這塊清蒸魚。
沈安瑜在心裡把靳擇琛罵了好幾遍的同時,又一次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腳。
靳擇琛一個哆嗦,外公氣勢如虹的罵聲再次襲來,「靳擇琛,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不能就趕緊給我走!」
「能。」靳擇琛淡淡的回了聲,不卑不亢的。
同時轉過頭來,帶著些探究的看著沈安瑜,低聲問,「怎麼了?」
沈安瑜沒說話,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碗裡的菜。
靳擇琛眉頭輕皺了下,「不愛吃?」
可這些她以前明明都很愛吃,難道她每一次都是在自己面前強迫她自己吃的?
沈安瑜像是知道在他想什麼是的,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靳擇琛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只覺得心口有些微微的悶漲不舒服。
她為什麼,要勉強吃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還每次都吃的很開心。
難道是在……哄他高興?
以沈安瑜之前做的那些,如果真的是這樣並不奇怪。
靳擇琛壓下心中的刺痛,將自己的碗放到她手邊,同時啞聲道:「不喜歡什麼夾出來。」
沈安瑜也沒多想,把現在不愛吃的全都夾到了靳擇琛碗裡。
可夾著夾著,靳擇琛忽然語氣有些奇怪的說:「以後在我面前不要勉強自己。」
「?」
沈安瑜看著他,無聲的問,「我勉強自己幹什麼?我又沒有受虐傾向。」
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更何況沈安瑜傳達的緊緊只有一個表情。
靳擇琛看著她略帶茫然的表情,自然而然的解釋成了,「你怎麼知道的?」那種被人說破心裡委屈的無助感。
看她這樣,靳擇琛又把自己罵上了幾遍,同時看著她碗裡剩下的菜,把腦海里的菜單更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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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安瑜那邊的工作還沒完成,即使比賽已經開始,可他們也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比賽上面。
萬一他們AKOIO沒人能得第一,他們還是要尋求別的出路。
兩個人吃完飯後便直接又回了津城。
沈安瑜本想自己坐動車回去,卻被靳擇琛直接拉到了車上。
下午三點的日頭正猛,即使在車裡也還是有些陽光灑了進來。
靳擇琛低頭,無意識的看到了她手上的玉菩提。
想到之前的孩子,他甚至都不知道的孩子,心口再次傳來悶痛。
啞聲道:「對不起。」
一旁的沈安瑜有些犯困,正迷迷糊糊的在心裡小聲和寶寶說:「太姥姥送你的禮物哦,你要健康成長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