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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安瑜關上門,他才有些沒正經的說:「笑都不讓啊,你怎麼越來越□□了?」
沈安瑜抬眸對上了他深不見底的眼睛,然後帶著安撫般的低聲說:「笑不出來,就別笑了。靳擇琛,你在我面前,不用偽裝自己的。」
靳擇琛身體忽然繃的有些緊,過了一秒才啞聲道:「你知道了?」
「嗯。」她仍舊看著他,「都知道了。」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關於你的一切,全都知道了。
靳擇琛嘴角似乎還是想勾一下,但是他整個人都有些緊繃,以至於最後的表情變得有些難以相容。
他的眼睫輕垂著,眼神有些閃躲,像是輕聲低喃著,「誰告訴你的,嘴這麼碎。」
「靳承澤。」
沈安瑜沒有隱瞞,雖然她不會幫著曾佩佩求情,可是她還是想讓靳擇琛知道,在過去的這場紛爭里。
至少,他那個有些血緣的弟弟,對他並沒有那麼的壞。
也許,這會讓他好過一點。
雖然這微弱的善意對於那些惡意與噁心來說,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可她還是想讓他知道。
哪怕僅有那麼一點點的善意。
靳擇琛愣了下,隨後用鼻息輕笑了下,喃喃道:「也就只有他,事這麼多。」
沈安瑜再次抬手,緊緊的抱住他,一下又一下的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聲音有些發悶的低聲問,「靳擇琛,你是不是……很難過。」
「我為什麼要難過。」靳擇琛啞聲問著,可聲音卻有些發抖,「他那麼一個人渣,我憑什麼要為那樣一個人難過。」
沈安瑜能清晰的感受到懷裡的人,因為身體緊繃而有些發顫。
她心疼的,恨不得逆著時光,將靳煒業罵上千百遍。
「可你小的時候,他也對你很好過對吧。他會陪你去遊樂場,他會陪你去射擊場。」沈安瑜柔聲道:「你可要恨他,也可以因為他的離開而感到難過。靳擇琛,這兩者是不衝突的。」
「他沒有,」靳擇琛聲音頓了下,再開口時,有些哽咽,「他沒有陪我去射擊場。」
還沒等他長大,靳煒業就忘記了當年的承諾,掉進了利益薰心的紙醉金迷中。
「沒關係的,那我陪你去。」沈安瑜心疼的不像話,「我們明天就去。」
靳擇琛身體更加的緊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安瑜覺得自己的肩上一沉。
隨後有溫熱的液體,慢慢的將她單薄的衣料打濕。
那是靳擇琛的眼淚。
她第一次,見到靳擇琛這樣哭。
滾燙的,像是要將她的整隻手臂灼燒掉。
那溫熱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像是流進了沈安瑜的心裡。讓她的心口又酸又脹,心疼的連呼吸都有些費力。
明明是想讓他發泄出來的,可是他真的哭出來,自己又捨不得了。
她剛想說些什麼,就聽靳擇琛聲音極其嘶啞的開口,「當年,他就說過我像他。一樣的狠,一樣的能夠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我是不是……真的和他是一樣的人?」靳擇琛聲音帶著哭腔,「所以才會和他一樣,到最後妻離子散。」
他身體因為過於緊繃,而開始發抖。
沈安瑜緊緊的抱住他,被他這樣的力氣帶的有些站不住,卻仍舊死死的沒有放手。
「不是,靳擇琛你不是!你比他有人性,有擔當,你和他那種人渣不一樣!」沈安瑜大聲說著,「靳擇琛,我不許你亂想,我不許你這樣的貶低自己。」
靳擇琛的情緒像是徹底爆發了一樣,他彎著腰將頭埋進沈安瑜的頸間裡。滾燙灼熱的淚滴到了沈安瑜的肌膚上,順著她的脖子一路滑落。
像是要將那些年的恨與委屈,無助與恐懼全部發泄出來。
那眼淚幾乎要將沈安瑜湮沒,不知道何時她自己也帶上了哭腔,像是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輕顫著說:「靳擇琛,我讓你重新追我好不好,你別哭了。」
靳擇琛身體明顯的一僵,抱著她的手不自覺的發緊,勒的沈安瑜都有些疼。
可是她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又重複了一遍道:「靳擇琛,你別哭。」
因為你哭的我,心真的好疼。
世間沒有感同身受,可因為愛他,那些曾經在他身上出現過的傷害,比發生在自己身上,還要痛上千百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靳擇琛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
沈安瑜下意識的抬頭,卻在一下秒,頭被按進了靳擇琛的懷裡。
「……」
沈安瑜感覺到自己再次抱緊,但卻不是剛剛那種失控的擁抱,像是把她當做唯一的救贖一樣。
這次只是緊緊的,像是,再也不會放手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靳擇琛終於放開她。
沈安瑜抬起眸子去看,只見他臉上乾乾的沒有任何痕跡,除了眼睛還有些紅意外,根本看不出剛剛哭過。
隨後她下意識的側了下頭,垂眼看向自己濕了一大片的肩膀。忽然覺得好笑,她忍不住再次抬頭看向靳擇琛。
而靳擇琛此時也在看向她,眼中還帶著氤氳的水光,看上去眸子比以往更加深情了不少。
像是要將人吸進去,沈安瑜被看的不由的心口一緊。
然後就聽靳擇琛啞聲開口,他的聲音里還帶著些鼻音,聽上去性感撩人的不像話,「你剛剛說的,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