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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生日,曾佩佩察覺到小靳承澤心情不好, 也只覺得是因為靳煒業沒來的原因,但並不知道兩人之前曾經通過電話。
她自覺虧欠孩子很多,那天事事都依著靳承澤,但好像也沒什麼用。
小靳承澤並不開心,他一個遊戲一個遊戲的排著隊,任憑他媽媽說什麼他都提不起精神來。
然後到了射擊遊戲,他很想玩。
曾佩佩對著他有些勉強的說:「媽媽不會,不如下次等你爸爸……」
「你每次都這麼說!可是他根本不會來!他一點也不喜歡我!」小靳承澤終於崩潰了。
就在他說話間,有一道聲音偏沉,明顯超出了他們這個年紀應有的成熟。
「我不玩,打氣球有什麼好玩的,我要玩就完真的。」
一道聲音渾厚的男聲帶著些笑意的響起,「你小子,年紀不大,野心倒是不小。等你再長几年,才你去射擊館。」
小靳承澤猛地回頭,就見到那個原本說要忙的爸爸,正對著一個比他看上去大一點的男孩在笑,旁邊還站著一個站的很好看很好看的女人。
他當時瞬間愣住,有些茫然的看向曾佩佩。
曾佩佩的面色有些難看,隨後急匆匆的幾乎是逃一樣的轉身就跑,「我們去玩下一個吧。」
而他回著頭,下意識的又看向了那個男孩。
而男孩顯然也察覺到了這道打量的目光,目光對上他,帶著些不羈與狂妄。
隨後淡淡的回過視線,就當沒看到他一樣。
後來,靳承澤才知道,原來自己真是個野孩子。
後來,靳擇琛也如第一次在遊樂場見到他那次一樣,從來沒正眼看過他。
……
再次見靳擇琛,是在溫婷阿姨去世後。
沒過幾個月,他和曾佩佩被接到了靳家,第一次正式的認識靳擇琛。
那時候的靳擇琛,早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狂妄與不羈,眉宇間多了些陰沉與狠厲少了少年應有的陽光與張揚。
看向他時,就像是想將他扒皮拆骨。
小靳承澤被他看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靳煒業像是什麼也沒看出來一樣,對著靳承澤說:「這是你哥哥,叫人。」
「哥哥。」小靳承澤整個人有些緊張,不自覺的往曾佩佩旁邊站了站。
小靳擇琛輕垂著眼瞼,隨後掀起眼皮斜睨他一眼,嘴角帶著冷笑,「我媽就我一個兒子,你誰?」
之後兩個人的相處並不太平,起初是小靳擇琛時不時的對著他語言攻擊,但卻沒有做出什麼其他不好的事來。
直到有一次,被他聽到曾佩佩對著靳煒業說:「煒業,我又夢到溫婷了。她說是我害死她的,要我償命。可她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她明明是自己病死的。」
靳煒業似乎並不想多提,整個人變得有些沉,隨口敷衍道:「你怎麼這麼迷信,趕緊睡。」
其實靳擇琛有些長相很像溫婷,尤其是小的時候稜角沒有現在這麼大開大合,眉眼間全是溫婷的影子。
可能就因為這樣,曾佩佩想對靳擇琛下黑手,想趁著他不背從樓梯上將他推下去。
當時還是小靳承澤無意間發現,「媽,你幹什麼?」
也因此小靳擇琛有了防備,下意識的扶著了扶梯,但還是遲了一步,讓他的腿骨折了一個月。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靳擇琛休學了一年。
這一年裡,他回了他外公家,兩人一年沒再見過。
等一年後,靳擇琛再回到靳家,整個人變得像是讓人不認識一樣。
開始不學無術,逃課打架學習一落千丈。
沈安瑜攥緊了拳頭,指甲不自覺的掐進掌心裡,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可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她不知道那個時候,靳擇琛是怎麼過來的。
是怎麼從一個天之驕子,狂妄不羈人間都觸手可得的少年,變成了這樣一個近乎自暴自棄的人。
雖然,可能從那個時候開始,靳擇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迷惑靳煒業。
可他那個時候只有十三四歲。
沈安瑜抑制不住的心疼。
靳承澤的聲音仍在繼續。
那個時候他對所有人都是充滿戾氣的,唯獨對靳承澤,就像是空氣不存在一樣。
而靳承澤也終於知道,他媽媽究竟是做了一件怎樣不好的事。
溫婷阿姨得知了他媽媽的存在,而同時發現家裡的資金財產早不知道不覺的到了靳煒業手裡。
就在這種雙重打擊下,人逐漸鬱結病重,最後去世。
溫婷和靳煒業是在大學認識的,那個年代的大學生十分難求。
溫家本身做著小生意,雖然和現在的名流不能相提並論,但是也足夠稱得上是千金小姐。
而靳煒業則是從大山里考出來的學生,兩個人的故事發展和窮小子大小姐的劇本一樣。
大小姐喜歡他身上的不屈與韌性,愛他的腳踏實地與聰明。
認為和自己認識的那些整日花言巧嘴的男人都不一樣。
兩個人自然而然的相愛在一起。
而溫父對公司管理並不在行,當時的起家不過是因為那股熱潮同時原本手裡有些資金,便沾了光。
當時的靳煒業學的就是企業管理,兩個人感情發展穩定,結婚後,溫父直接將公司交給靳煒業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