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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奕昕淡淡道:「她的爸爸一定很寵愛她吧?否則她身體不好,他會考慮再生一個孩子。」

    這是很現實的事,雖然早些年不開放二胎,計劃生育,但是男人有錢有勢可以有私生子,也可以去國外生。但是歐陽正雄除了珊珊之外只有一個從來沒有想過認回去的私生女宋奕昕。

    許嘉言當然也不是真的那樣純潔,站在他的角度看多了各種社會現象,但是從前他不會去細想,這時微微奇怪。

    許嘉言想了想說:「歐陽伯父是很寵愛珊珊,什麼都給她最好的。」

    宋奕昕說:「對於有些人來說,不是很重男輕女的嗎?有錢人多會想多生幾個,想生兒子繼承家業的,不是嗎?」

    許嘉言想了想,說:「我不太清楚,沒有關注歐陽伯父的私事。其實我父親和歐陽伯父的弟弟關係更好,跟歐陽伯父沒有那麼親密。」

    許嘉言跟別人萬說不出這些家族私事來,但是對著她,他就是「男大不中留」,也相信她的人品,說起自家的事,他願意她多了解自己家。

    宋奕昕奇道:「歐陽……先生還有弟弟?」

    許嘉言嘆道:「可是他意外去世十幾年了,和歐陽伯父是雙胞胎,我小時候還見過他,是個非常……完美的人。他是個天才,八幾年來著……反正是個高考狀元,和我父親也是青花校友。後來他去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攻讀碩博,二十六歲就成了生命科學博士了。等他積累沉澱足了就回國了,那種年代大家都想留在國外,到了他那個身份能回國是很難得的。我父親很敬佩他,可惜英年早逝。」  

    宋奕昕怔怔看著他,說:「雙胞胎?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生命科學博士?」

    許嘉言淡笑:「是呀,很了不起吧?可惜英年早逝,我父親也一直遺憾。」

    宋奕昕問道:「他是什麼時候去逝的?」

    許嘉言想了想,說:「九……九七年。」

    許嘉言奇怪地看著宋奕昕,說:「你對歐陽家的事很感興趣嗎?」

    宋奕昕扯出一抹笑:「我只是想,要是歐陽小姐的病能治好就好了。是你說歐陽先生是雙胞胎,我才好奇的。」

    許嘉言回想一下,確實是這麼回事,所以並沒有懷疑什麼。

    宋奕昕卻生了懷疑,因為同卵雙胞胎在醫學上的從父母輩遺傳到的DNA是一樣的,就算隨著發展與成長的不同會產生某片斷的極微差異,但是這點差異在醫學上也難判斷雙胞胎的下一代孩子跟誰才有親子關係。

    歐陽正雄去認原主,原主才知道他是她的親生父親,而原主的親生母親並沒有給她留下什麼東西,如果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一個小孩子帶著也保不住呀。

    一切都是歐陽正雄的一面之詞和親子DNA證明。但是歐陽正雄如果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那麼歐陽正雄是她的親生父親的概率就減小為50%了。  

    原主對親生母親的印象很模糊,畢竟那時的她太小了,原主的身世全是歐陽正雄告訴她的,有DNA親子鑑定為證,她就不懷疑了。

    一個親生父親,能在眼見自己身邊的女兒活不了時,去謀殺另一個親生女兒?心臟移植成不成功是一回事,就算成功了,身體素質也不一定能夠方便生育。如果想要找代孕的話,其實移不移值心臟對歐陽珊珊的卵子基因並沒有影響,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如果歐陽正雄需要傳承,就算原主被生活逼迫淪為坐檯小姐,不太乾淨,但是她的基因生下身體健康孩子的機率一定比歐陽珊珊高得多。

    男人都很現實的,商人更現實,為何到了歐陽正雄就完全做一些不符合人情人性的事?

    現在想來,還有一個可疑之處,歐陽正雄既然和妻子感情極好,怎麼又在女兒三歲時突然出軌生了一個私生女,生了就生了,結果不聞不問二十年,他有錢有勢後偏又當了二十年的好丈夫。

    出軌不是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嗎?

    這也不符合賤男的劣根性。

    當宋奕昕是歐陽正雄的親生女兒的概率降為50%時,宋奕昕本能希望自己不是他的女兒,所以各種疑點就跑到她的腦海里來。  

    也是宋奕昕內心冷靜到冷漠,思維縝密,當有突破口在她這種人眼前晃過的時候,她絕不可能像吊人胃口的電視劇女主角一樣小白,被一個誤會也能拖出十集無聊的為虐而虐的劇情來。

    是被動等待接歐陽正雄的迫害,還是主動弄清真相,防患於未然,直至永絕後患?

    宋學霸從來是主動追逐的性格,而不是在社會世情中隨波逐流地懦弱。

    許嘉言笑道:「其實這些事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我也沒有跟別人說過……「

    宋奕昕捏緊了拳頭,看著許嘉言,她如果要求得真相,必要利用這個男人,好聽一點是得到他的幫助,可是這人情她欠還是不欠?要真相,還是欠人情?

    一路走來,這個社會世情都在逼她做欠人情的事,可是求生和向上爬本來就是人的天性。而她背景先天不足,還不足以到別人欠她人情的地位。

    也罷,不矯情了。

    宋奕昕深吸一口氣,問道:「他……是九七年什麼時候去世的?」

    許嘉言一愣,反應過來,說:「你是說那位歐陽伯父嗎?」

    宋奕昕點點頭,許嘉言努力回想,那時他也七歲了,他說:「我前一年臘月的時候還是見過他的,可是清明的時候,我就跟著爸爸去掃墓了。總是在那一個多月之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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