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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足少女
終於天亮了,宋奕昕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印入眼帘的並不是她熟悉的天花板,無論是她混亂記憶中的哪一個角色的房間的天花板都對不上。
她忽然問自己:我是誰?我在哪兒?
身體的知覺也完全恢復敏銳,她發現胸口壓著「異物」,耳畔還有別人的呼吸聲。
宋奕昕轉過頭去,只見是一張年輕帥氣的男人的臉。
她手腳比頭腦的反應更快,一腳就將男人踢下了床。
砰一聲響,只聽男人哎一聲叫。
男人在地上坐了起來,他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才睡得這麼沉,這時覺得自己的屁股和腦袋都痛。
一處是磕到了地面,一處是被某女人踢的。
景曜看四周的布置,已知是酒店了,轉過頭來看著床上的女人。現在她卸了妝,長得和歐陽珊珊有三分像,當她化好妝後會有五分像。
景曜想起了一切,知道她是誰了,心頭惱怒。
「誰讓你帶我來開房的?!」
宋奕昕弱弱提醒:「不是你說開房的嗎?」
宋奕昕的記憶這時也剛剛理順了,她竟然成了表姐新書中的苦命苦情女配宋奕昕!(表姐嘿嘿:你看完一章小說,怎知是女配?)
她有原主今後完整一生的記憶,這時她好像重生到十八歲。原主正是在十八歲時走投無路只能放棄學業,還誤入歧途,造成一生污點的。
父親,或者說養父,他貸款做生意失敗自殺,賠了所有身家,連房子都被銀行收走了。接著母親也病倒了,查出是尿毒症,她必須要去住院並等待腎/源移植,其費用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天文數字,何況他們家早已一無所有。
宋奕昕一個高中還沒有畢業的少女能有什麼來錢路子,只有去會所當拳手,也就是會所中給客人陪/酒的女子。但是當拳手賺的錢是不夠救母親、養弟弟的,她偷偷哭了一夜後決定「下海」。這就是第二個顧曼璐!
下決心後的第二天,她去會所上班時,就想要找個可以外出過夜給錢的客戶。正當她被一個肥膩男人調戲時,這個大帥哥「景少」給她解了圍。
然後,原主就粘在「景少」身邊了,原主覺得反正要「下海」,自己的第一個男人還是找個帥哥合算。
原主誤以為「景少」也對她感興趣才從肥膩老男人手中「搶」她,但是現在的宋奕昕卻知道,那是因為她長得有幾分像歐陽珊珊。她有原主重生的記憶,知道景曜有多在乎歐陽珊珊。
「景少」心情不好,昨晚喝得大醉,原主一直跟著他出了會所。
「景少」陰晴不定,看她跟著他,便有輕賤之心,問她是不是想和他開房,要多少錢。
原主吱吱唔唔,她才十八歲,高中都還沒有畢業,她被相關男人問這樣赤/裸裸的問題哪有不緊張的?
景曜見她那副「矯情」的樣子,不屑地說:「不開就算了。」
「開!」原主急著說,她想著反正是要「下海」的,她等不到找下一個長得帥的金主了。
她的人生到了這樣的地步,總要在有限的範圍內讓自己好受一點,第一次總要稍微美好一點。
「景少」真的帶她去了酒店,開了這間房。
等原主洗了澡從浴室出來,本來還提心弔膽,卻見他居然已經睡著了。
景曜因為她的提醒,想起昨晚的細節,確實是他提出「開房和多少錢」的問題的。
景曜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完整,還有一絲汗味兒和酒氣。他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沒有等到她洗好澡就睡著了。
「我們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穿越的宋奕昕其實是頭一回和男人睡同一張床,但是他這種「她趁他睡著的時候對他做了什麼」的眼神讓她實在不爽。
宋奕昕說:「你怎麼老搶女人的台詞?你不會是同/性/戀吧?在下面的?」
宋奕昕沒有交過男朋友不代表她不懂。想她在大學時,學校有兩個相當出名的帥哥,其中一個浪漫地表白,然後兩個男的當眾親吻,學校的女生的少女心碎了一地。
景曜道:「你這女人……」
宋奕昕說:「景少,不要爭了。你沒事,我沒有對你怎麼樣,你照樣得給錢。我在『迷漾會所』工作遇上了你,既然跟了你來酒店,現在你沒做是你的事,但我已經『出工了』。」
景曜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找自己外套里的錢包,拿出一疊現金,約有兩千塊。
宋奕昕連忙收好錢,見他要離開,說:「景少,不夠……」
景曜轉過頭來,說:「你說什麼?」
「錢不夠……」
景曜仰天呵呵一聲,再盯著她說:「你當你是誰?天仙呀?一晚上我什麼也沒幹,兩千五還不夠?」
宋奕昕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窘境,沒錢真的會將人逼死。多少人間悲劇,不都是一個窮字造成的嗎?她現在穿到了「下海」的臨門一腳時,可真不想被逼成《半生緣》中的顧曼璐。
宋奕昕有生物科學優秀本科畢業生的水平,可是她現在是一個高中生,懂這個專業卻沒有學歷也不可能找到相關的工作。她是本科水平,就算找到相關的工作,普通人的工資也不能馬上賺那麼多錢能負擔得起養母的醫藥費、住院費和一家子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