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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奕昕點了點頭,去旁邊的休息椅坐下,許嘉言給她遞上保溫瓶。在開拍之初,許嘉言就陪了她三天才回京去上班,開年之初除了要審項目,他的工作也不忙,上了四天班就又過來陪同拍攝了。
許嘉言之前還真的不知道她接拍的是這樣一部電影,不但要扮丑,人設也是低到塵埃里去了。
晚上時,她還不和他同房睡覺,她說如果有他在身邊,她會因為感覺太幸福演不好「鄭媛」。
「鄭媛」是不能有宋奕昕的那種神采飛揚的精氣神的,她把自己的鋒芒和幸福感全都收起來,換上無奈可悲的「鄭媛」的神采。
許嘉言這個枕邊人可以說一句,真的是判若兩人。她不跟他說話,他也只有默默陪伴,宋奕昕拍這部電影也讓他領略了故事,他覺得鄭媛就是宋奕昕,宋奕昕就是鄭媛,他心疼極了。
追逐戲時導演給各個演員講了戲後,演習了兩次才正式開拍。這種戲中每一個人的形態都要顯出煙火之氣,不能利索耍帥,當被目擊者叫來的警察抓住鄭媛時,她就像一個下層的婦女一樣掙扎、崩潰恐懼地求饒,最後腳都軟了,被兩個警察拖著走。
許嘉言看了畫面都忍不住落淚,直到導演喊停,他才從戲中醒過來。
這
趙爾嵐在一旁看了宋奕昕的表演之後,也不禁感嘆:之前宋奕昕都算是偶像派的演員,包括《他想告訴你》,但是拍這部劇就不是空有外表能拍的了。她演起這種和她現在本人相差十萬八千里的角色,也能演得這麼真實感染人,科班出身的年輕演員未必能演得比她更好。
趙爾嵐的電話震動起來,一見是大哥,她走遠一些接起電話。
趙爾俊也正是和她商量是否在下半年接拍張凱導演的電影的事。
宋奕昕補拍了幾個特寫鏡頭後,顧恆導演宣布今天收工了。
宋奕昕和各位對手戲演員招呼告別,和導演抱了抱後才跟著許嘉言、趙爾嵐一起上了保姆車。
宋奕昕用濕巾擦著臉上的妝,今天總算是拍完最難的戲了,明天就要拍審判和上庭,主要還是崩潰慌張的哭戲。今天的戲是既要哭又要跑和掙扎,她演的時候還要陷入那種想像中,她就靠挖出重生前的不堪記憶去激發出反應來。
宋奕昕長長舒出一口氣,許嘉言拍了拍她的背,說:「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你演得很好了。」
宋奕昕說:「怕被人罵。這是小眾電影,沒指望票房,就想演個口碑,別說我靠臉吃飯。演技的口碑靠電視劇和商業電影是不行的。」
這部戲請了一些名演員來,全都是降價拍的,演律師、審判員的幾個老演員是自薦過來拍的,製片人兼導演顧恆說請不起他們,他們就說不要片酬,結果客串的一點片酬也折作投資了。
這個年代能反應一下現實社會痛點的電影並不太多,跑出一部戲後,老演員都想拍。
趙爾嵐笑道:「剛剛大哥打電話過來,說張凱想請你拍電影,你拍嗎?」
宋奕昕說:「張凱幹嘛請我拍?之前我們還和張秋靈撕呢,他不會讓女兒拍嗎?」
趙爾嵐說:「一部電影也不是導演一個人說了算的,況且,他的辛苦拍的作品,總不想撲街。張凱導演雖然拿過國內外的大獎,但是他近年拍的片子票房和口碑都不是頂級的了,也許是這一屆的觀眾也欣賞不了他要表達的東西。」
宋奕昕想了想說:「張凱的電影確實都有喻意和文化,很多通俗的觀眾沒有看懂。但是這是有代價的吧,圈裡演員這麼多,沒有道理連他都要找我拍。」
趙爾嵐說:「還需要試鏡的,而且張秋靈肯定也要扮演角色的。」
宋奕昕頓了頓,說:「我上半年都沒有檔期了,8月開始想拍嘉言買的一個大IP改編的電影。」
趙爾嵐說:「我只是想著,拒絕了就太可惜了,也許能助你在國外得獎呢?大哥也是這麼想的,才會問我們。」
宋奕昕笑道:「你還想我七八月份接綜藝,哪有時間呀?」
橙台預約她的真人秀綜藝檔期,給出一季12期一億的片酬,還能帶一個同公司的新人,新人能有露有的機會是十分難得的。這也太豪氣了,公司是要賺錢的,怎麼可能不心動呢?一期最多就是拍一天一夜,這個價真的讓人拒絕不了。
之前她給「蒼龍TV」策劃兼當評委引來了極好的反響,她上過幾期宣傳新劇的綜藝關注度也很高,有她加入綜藝不愁沒有廣告贊助商。
許嘉言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要我說的話,奕昕不像別的演員機會太少,不拍就不拍了。近幾年一線的大導演得獎的也不多,票房上也成了二線的了,沒有那麼要緊。」
要說票房,喜劇片素來排在前列,大導演的片子票房要少得多。
趙爾嵐說:「你當然想她拍你投資的戲。」
趙爾俊得到回覆後也不禁無語,多少演員想拍得過大獎的張凱的戲,宋奕昕卻說沒有檔期。這時候他這麼回復張凱,人家還以為宋奕昕不願現張秋靈講和呢。
娛樂圈中的不和不能一直撕下去,哪怕是更多的人支持宋奕昕,過頭了也對宋奕昕也沒有好處。物極必反,輿論到了極限就會反彈,一直說宋奕昕好張秋靈不好,過了頭就會有更多的人反過來想,再次捕風捉影。學霸的名聲現在是好事,但是過了頭了,大家都是普通人,就會去站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