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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花錢……」
「你放心,等我拍完這兩部戲,以後的片酬都會提升,如果能接代言,就能給你們過好日子了。」
……
宋奕昕的戲場次排得算是集中了,她也知道這是因為她打好了許嘉言與趙爾俊的關係的原因。
無論是梁晶晶還是梁貞貞,她幾乎都可以「本色出演」,雖然是同一個演員,感覺完全不同。這就是她擁有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記憶的優勢。
出演校園暴力反派王綺和梁母、小梁貞貞的演員都不是藍鯨旗下的演員,而是副導演朱松找來的演員,這種外面來的演員沒有直接內部競爭關係,反而更容易合作。
宋奕昕本是一個活生生的體驗派走心的演員,但是鏡頭下,時不時會神來一筆,加一些表情和處理動作,也是她從自己「兩世」記憶中尋來的情感體驗下的各種反應。如此結合起來,時常讓王導演驚艷。
一月份,許嘉言來探過兩天班,劇組的人也就知道宋奕昕認識大名鼎鼎的許少了,沒有特別強的關係戶,因此這個劇組中倒沒有人刻意為難她。
柳欣雨只好演了本劇另一個單元故事的女主角,她的拍攝時間與宋奕昕的拍攝時間剛好錯,也少了尷尬。
一月上旬,她請了四天假回京參加月考,然後馬上回劇組,一直到1月22號,宋奕昕的戲將要殺青。
【電視劇:《他想告訴你》劇情進程】
面對警官學校的高材生梁貞貞的作案,刑警隊長程致遠和女法醫周敏之一直難找到足夠的證據可提供檢察院立案。
最後還是在路面監控中遠遠看到黑衣人的背影,背影畫面是不能作為有力證據的。但是有一輛車差點撞上黑衣人,黑衣黑帽的兇手曾經受驚轉過頭來。
程致遠想到了行車記錄儀,如果行車記錄儀拍到了黑衣人的臉,那麼與這監控的遠景畫面相結合,就是起訴兇手的有力證據。
刑警隊在梁家撲了個空,但是警隊找到證據消息應該沒有透露才對,程致遠在日曆上看到標記,得知今天是梁母的忌日,梁貞貞很可能是去公墓園了。
【宋奕昕殺青戲】
【場地:墓園,陰雨綿綿。】
程致遠帶著刑警隊趕到時,梁貞貞正跪在母親墓前,她還是那樣美,與她姐姐一樣動人心魄的美。梁晶晶的美是柔和的,讓人無比的舒服,讓人的心化成一汪春水;但是梁貞貞的美像一團火焰,她的美是驕傲的,她是鋒銳的,她像是能燃燒一切。
刑警隊員們已經遠遠對她拔了槍,但是程致遠卻朝隊員們擺了擺手,讓大家安心。他獨自輕輕走向她,他在情感上並不想抓她,但是法不容情。
如果說世上有一種女子的眼波能讓男人的心跳停止,也就她的眼波,可是現在這雙美麗的眼睛只有孤獨與絕決的冷漠,又似從那孤冷之中爆出能傷人的劍芒來。
梁貞貞道:「你來了。」
程致遠嘆道:「我來了,你應該明白了。所以最好配合警方。」
梁貞貞道:「我姐姐受盡暴力的折磨,師長們代她原諒了暴力的兇手,他們有什麼權力代我姐姐原諒那個惡魔?上台做個檢討,惡魔就成了有勇氣承認錯誤的英雄了,難道我姐姐就白受了那些罪?惡魔檢討後,她又讓人搞我姐姐,經手人受賄後一句『自願發生關係』,他們共同殺死了我姐姐,所有媒體和長舌婦們都是幫凶!姐姐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們像螻蟻一樣,已用盡了所有能力去尋求法律的幫助,奈何這世間濁浪滔天……」
她的眼裡充滿著仇恨與倔強,絕不服輸。
程致遠奪聲道:「所以,你就要自己復仇,你認為法律做不了審判者,你才是審判者!你一心要為你姐姐報仇,你想過沒有,她想不想你這樣報仇!你母親想不想你走上這條路!」
他的話擲地有聲,梁貞貞眼睫微動,可仍倔強地也不轉頭看他,只是眼眶已有了淚光,強忍著不落下。
半晌,她才說:「證據呢?」
程致遠說:「你殺了陳有良撤離時被一個人的行車記錄儀拍到正臉,跟我走吧,我爭取……」
梁貞貞聽到這個就明白自己完了,眼裡湧上了孤狼一樣的冷漠,她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她呵呵一聲笑,說:「爭取什麼?死緩?你能做到嗎?我也是警校的,我也懂法律。」
程致遠也啞然。
她處心積慮、目標明確地殺了四個人,可惜她不能死四次,否則她便是有四條命也留不下一條。
梁貞貞忽然朝母親的墓碑靠近,擦了擦碑上的照片,目光十分溫柔,她輕輕地往碑上靠了過去,就像是依偎進母親的懷抱里。
梁貞貞說:「學長,我有兩句話想跟你說。」
程致遠心中也充滿悲情,說:「你說。」
梁貞貞說:「第一句,殺人是犯法的,可我愛你,這不犯法……只可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程致遠想起了與她相識的一幕幕,他一直只當她是小妹妹,也寄予厚望,可惜了……
梁貞貞美麗的眼睛深深看著他,淒絕冷艷。
「還有一句……當初法律和警方既然不能給我姐姐公道,沒有審判惡魔,那麼也就沒有資格審判我……人這一生,從無到有,也從有還無……我從哪裡來,便回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