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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奕昕說著就轉身出了宿舍,她覺得今天及以後相當長的日子裡不能住校了,今天就算再困,她也不能回宿舍的床上睡覺。
何院長見這事亂七八糟的,現在讓這麼多的學生老師不能睡覺也不是辦法,也跟著出門來,叫住歐陽奕昕。
「警察真能管這件事嗎?不管怎麼樣,你能不能讓警察低調處理?」
歐陽奕昕說:「警察知道保護隱私的。」
「那你聯繫吧。」何院長想著讓警察帶走潘瑩問案,同時聯繫潘瑩的家長過來,接走潘瑩,免得在這期間出事,家長更會賴上學校。
歐陽奕昕下樓去打電話,何院長看著她的背影,再聽到宿舍中人聲鼎沸,夾雜著潘瑩的哭訴聲,何院長不禁暗暗笑罵歐陽奕昕「小滑頭」。何院長傾向於護著劉教授,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也不能明著斥責以自殺相逼的潘瑩,萬一學生出了事,他會成為輿論的背鍋俠的。
歐陽奕昕一邊聯繫了警察來接手,一邊打電話讓許嘉言來接自己回家去休息。
大約一點半時,警察和許嘉言都趕來了,胡偉本來是刑偵組的,但是他也出面了,還帶了兩個調解女警過來。
歐陽奕昕趁警察們去問潘瑩的話時,馬上收拾宿舍里的課本和隨身包後匆匆下樓去了。
她拉著許嘉言走得比兔子還快,許嘉言打著哈欠說:「怎麼你們學校都能發生這種事?」
歐陽奕昕說:「這有什麼奇怪的?天才少年去美國後槍殺教授和同學的都有。人的精神世界和智商水平是兩個維度的概念。」
許嘉言說:「哎,確實少點麻煩的好,你都忙成這樣了,你說你這個月有幾天是陪我一起吃晚飯的?」
歐陽奕昕說:「我以後在京的時間天天陪你吃晚飯……我記得咱樓下的單位還沒有賣出去,聽說也是近六百坪經典海派和傳統意式結合的全裝修的。你能否周末尋個時間幫我買下來,改造成私人圖書館,我和陽兒以後吃了飯就去樓下念書。」
許嘉言忍不住揚起嘴角,說:「你是打算一輩子住那裡了?」
歐陽奕昕說:「地段好呀,你樓下的單位沒有賣出去不就是因為買得起這樣大的房子的人也不多嗎?有這個錢的人大多選擇買別墅,但我覺得高級商品樓躍層複式的單位挺不錯的。」
……
翌日,同學們去劉教授的教室上課時,發現劉教授的狀態不是很好,學生們看他的目光也怪怪的。
神經心理學是一門複雜的交叉學科,把腦當作心理活動的物質本體來研究腦和心理或腦和行為的關係,綜合了神經解剖學、神經生理學、神經藥理學、神經化學和實驗心理學及臨床心理學的研究成果。
學這門功課時,學生的基礎真的要非常紮實,並且涉獵極廣。因為這方面的前沿科成果都是國外的,劉教授平時授桌基本用全英文,不會拘泥於課本。
由此可見他的專業水平在國內還是一流的。
可是對於人類來說,「性」就像是一個魔咒,無論是上層的道貌岸然者,還是下層的市井之徒,都避不開這個魔咒。
歐陽奕昕也不會憑他的專業就相信他真的從來沒有碰過潘瑩,畢竟潘瑩還是挺漂亮的,從幾千年的人類規律來說,四五十歲的大叔對美色的欲求正旺。
上完了兩節課後,歐陽奕昕拿著一本習題冊和一些她列印出來的課外拓展心得作業交給劉教授。
「教授,實在不好意思,我現在才補完作業。」
劉教授昨天丟了大臉,此時更不想得罪歐陽奕昕,收了作業,說:「我回辦公室後看看,有什麼地方錯誤的,我標註好了,下周你過來取。」
歐陽奕昕笑道:「麻煩劉教授了。」
歐陽奕昕正要走,劉教授叫住了她,可是半晌也說不出原來想說的話,最終只說:「歐陽奕昕,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你不會聽信別人空口白牙的胡說八道,我也很高興。」
歐陽奕昕說:「這沒有什麼,其實很多同學都和我一樣,這是一個青花學生的基本判斷而已。」
劉教授贊道:「你說得好!堂堂青花學生,不好好念書,鑽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帝門左道來害人,要到達到目的,簡直是丟學校的臉。」
歐陽奕昕呵呵一笑,她可也不能當眾說潘瑩的壞話,只和稀泥地說:「教授也安點心,為這些事生氣,還不如『欲栽大木柱長天』。」
歐陽奕昕圓滑的說了幾句話才離開教室,與汪秀林等同學去食堂吃飯去了。
午休時,輔導員打電話給歐陽奕昕,說是潘瑩想要她陪著一起去警局。昨晚警察簡單的安撫了她,然後把潘瑩送回了家裡,幸好她也是京城人。
歐陽奕昕不禁暗惱,這是要死要活的非要纏著她不放了。
歐陽奕昕說:「張老師,我跟潘瑩不熟悉,我也沒有見過,我做不了證的。」
張輔導員說:「現在家長和潘瑩一起不依不饒的鬧,不管真相怎麼樣,院長不想鬧大。」
歐陽奕昕說:「難道每個人要跳樓,我就得花時間陪嗎?他們把我當什麼了?」
張輔導員說:「你看在同學只相信你的份上,幫個忙吧。」
歐陽奕昕說:「張老師,她那不是相信我,是已經豁出去賭了,怎麼也要回本。我很不幸,她恰好就想從我身上回本。這種人我見多了,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