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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郁鳳雅走的時候不過剛入夜不久,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要等。
廠房的牆四面透風,盛安然站在距離裴永志他們的人五六米遠的地方,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們就讓顧天恩躺在地上的行為,
「你們把天恩扶起來,找個椅子讓他坐著。」
剛剛插嘴的黃毛白了她一眼,「他是天王老子啊?我還要給他搬椅子。」
盛安然臉色沉冷,「今晚這麼冷的天氣,你讓他這麼躺在地上,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耽誤了你們拿錢的話,我看你還說不說這話。」
聞言,一直沒說話的裴永志看了過來,「費什麼話,讓你搬把椅子就去搬。」
黃毛臉色一變,半晌不情不願的去搬了一把破椅子過來,靠著承重牆放著,將顧天恩扶起來,坐著靠在了承重牆上。
大概是怕他摔下來,這幫人索性用繩子將他捆在了承重牆上。
裴永志打量著盛安然,見她從剛剛開始就一副冷靜自若的樣子,不僅生出了幾分狐疑,忽然問道,
「你說你是客棧的服務員,我怎麼沒見過你?」
第354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盛安然面不改色道,「你去的時候我在休假。」
裴永志皺了皺眉,沒再多問。
在他看來郁鳳雅帶個女人過來是不足以在意什麼的,他要的是錢,郁鳳雅要的是她兒子的命,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這些年還真的存了不少錢,這麼短的時間真的就把兩千萬給湊了出來。
想到這兒,他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多要一些。
人心不足蛇吞象,裴永志那副貪婪的樣子落在盛安然眼中,胃裡面一陣陣的翻江倒海,如果不是這個男人,郁鳳雅的這輩子不會過得這麼辛苦,鬱南城也不會因為自小缺少家庭關愛而變成那樣的一個孤僻性格。
一切的罪惡源頭都在這個宛如吸血鬼一樣的男人身上。
夜色昏沉。
盛安然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眼角的餘光瞥見遠處看守顧天恩的黃毛已經昏昏欲睡,靠在承重牆上一個勁兒的打呵欠。
裴永志也已經扛不住,平均每隔十分鐘就抽根煙提神。
「咳咳。」盛安然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耳邊的微型麥克傳來聲音。
「收到,準備行動。」
兩隊身著草綠色防暴服的特種兵在荒郊野嶺中貼地爬行,將整個廠房包圍的蒼蠅都飛不出去一隻,隊長手勢示意之後,隊員中一名身形矯健的女特種兵貼著牆根水管爬了上去。
「呃……」二樓守衛還沒來得及發現有人翻牆上來就被鎖喉打了麻醉,軟趴趴的倒了下去。
昏黃的燈光下,露出一張擦了迷彩的臉,只有熟悉的人能看得出來,是葉子。
她神色緊繃,參加過那麼多的實戰演習,從未有過一次像今天這樣帶著情緒來解救人質,此刻,她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在暗夜的颯颯風聲中幾乎完全被掩蓋。
細微的灰塵在馬靴下漂浮,幾個翻滾之後,她順利來到了一樓藏在了牆角的位置。
一樓十分空曠,中間約有五十個平方的空曠地方,除了承重牆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只要她一靠近,難免要被那些個亡命之徒發現,所以不能輕舉妄動。
外面天已經亮了。
「打個電話問問老熊,怎麼樣了?」
裴永志抽了根煙回來,在地上捻滅了菸頭,一臉的不耐煩,「這個鬼地方凍死了,告訴那女人,我改主意了,十點之前拿不到,我們立馬撕票,把她兒子還有她帶過來的這個電源一塊兒丟進江裡面餵魚。」
「是,」一旁的慌忙打了個激靈,猛地驚醒,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撥了電話出去。
「糟了。」
盛安然驟然聽到耳麥中傳來輕微卻焦急的聲音。
她心中跟的咯噔一下,怕不是來解救人質的特種兵已經在銀行周圍把人扣下了。
黃毛的電話許久才接通,他罵罵咧咧到,「老熊,去一晚上了怎麼也不來個電話,怎麼樣了?銀行開門了沒?」
開到是免提,整個廠房裡面都能聽到老熊的聲音。
「到了,銀行九點才開門,且等呢。」
盛安然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警察威脅著老熊說話還是警察那邊還沒動手。
「告訴那個女人,我們老大說了,就等到十點鐘,不管她想什麼辦法,趕緊把錢弄過來,真特麼的要凍死了。」
老熊應了一聲,「知道了。」
這邊,黃毛掛斷了電話,看向裴永志,「老大。」
「嗯。」
裴永志點了一下頭,卻在轉身的時候,身影陡然一滯,「不對。」
他回過頭看了盛安然一眼,眼神陡然沉了下來,「黃毛,把這小子和那女人都綁起來,老熊出事了。」
盛安然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往後推了一步,「你們要幹什麼?」
天知道裴永志從剛剛那電話裡面聽出了什麼。
黃毛似乎也回過神了,立馬朝著盛安然大步走來,滿臉都寫著惱火,「你們竟然敢報警。」
說著,他和另外的一個跟班兩個人一左一右就抓住了盛安然的肩膀,在她的掙扎尖叫聲中直接將她壓到裴永志的面前。
「老大,怎麼辦?」
話音剛落,盛安然只覺得頭皮一麻,整個人直接被揪著頭髮抬起頭來,她吃痛尖叫出聲,卻不敢隨便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