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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疼我了。」盛安然仰頭看著他,眉頭緊皺,「放開。」
「誰送的?退回去。」
鬱南城眼裡燃著火,一副不容置喙的態度。
盛安然絲毫不懼,眼底藏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狡黠,
「好啊,那你自己聯繫傑妮芙吧,再自己派人給送出國吧,我可不好意思跟人家解釋我為什麼前腳剛收了人家東西,後腳就又要還回去了。」
傑妮芙?
鬱南城面色一滯。
「不信?」盛安然掙脫他的手,抽走了首飾盒子,「這隻耳環是傑妮芙的珍藏,送別宴那天我還佩戴過,不過你當時在門口讓人給你系領帶呢,當然不知道。」
翻舊帳嘛,搞的誰不會似的。
鬱南城面色訕訕,難得的窘迫。
盛安然故意用一副咄咄逼人的神色對他,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看你怎麼解釋』這句話。
「那是誤會。」
鬱南城皺著眉,竟無從解釋。
那天在酒店門口,高雅雯忽然下車叫住他,因為是要參加宴會,所以她提醒說領帶歪了要給他整理一下的時候,他並未想太多,平時在即傭人也沒少給他整理領帶衣服,一時間忘了場合和人而已。
「解釋呢?」
盛安然繃著臉,眼中藏著幾分促狹。
鬱南城盯著她片刻,忽然醒過神,「你故意跟我找茬呢?」
「誰故意……唔……」
話沒說完,眼前一暗,再多的話也都被這個吻封住了。
「你就是無賴。」
許久後倆人分開,盛安然紅著臉,拍開他亂摸的大手,喘著氣道,「別鬧了,你不是要出差麼?我也得回去收拾東西了。」
她打算趁著周末休息把自己的東西從談書靜那兒搬到新住所去,大舅媽說的沒錯,她總不能一直住在談書靜家裡,既然現在有合適的地方住了,還是儘早搬走比較好。
倆人並肩從洗手間出來,盛安然將粉底液塞進包里,鬱南城尾隨其後,將剛剛那場衝突的源頭——首飾盒遞過去,
「你不如等我出差回來再搬。」
「不用,我東西不多,自己開車就能搬過去,而且那邊地方大,你不是打算讓景希這段時間住到我那兒去麼?這樣也方便。」
鬱南城若有所思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挑起,不再問了。
「對了,你這次出差要是能見到傑妮芙的話,幫我帶個好啊。」
盛安然打開首飾盒,有些感慨,「當時傑妮芙走的時候送我這個,是因為我跟她女兒差不多大,她看到我,總想到她女兒。」
「好,」鬱南城應了下來,眼角餘光掃過首飾盒的時候怔了一下,
「這是傑妮芙給你的?」
第147章 六年前丟了
「怎麼了?」
見鬱南城神色有變,盛安然不明所以。
將那隻耳環從首飾盒裡拿出來端詳了好一會兒之後,鬱南城似乎確定了什麼,到對面書房拿了一張老舊的黑白照片出來,看著有些年頭了,邊角都泛黃了。
照片上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年輕女人,約莫十八九歲,一副清清冷冷的冰山美人樣子,脖子上掛著金鑲玉的項圈,嵌著一大一小兩塊翡翠,儘管年代久遠,還是能清晰的看出翡翠光滑的輪廓。
「這是?」盛安然有些不解。
鬱南城對比耳墜,放下了照片,
「這是我奶奶,她脖子上戴著的是她娘家的傳家寶,鑲嵌的祖母綠是兩塊,一大一小,子母玉,後來趕上軍閥混戰,郁家的宅子被軍閥占了,郁家家變,她變賣了其中一顆小的補貼家用。」
「一顆小的?」盛安然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裡這耳墜上,看鑲嵌後的翡翠輪廓是跟照片上的很相似,「是這顆?」
鬱南城點了一下頭。
誰也沒想到,這顆翡翠輾轉流落到了國外,到了傑妮芙的手上。
如今又回到盛安然的手裡。
「那還有一顆呢?」盛安然追問。
提到這個,鬱南城皺了皺眉,
「剩下的這顆後來爺爺交給我,我做了款項鍊,可惜六年前丟了。」
盛安然神色一怔,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面色有些緊張。
鬱南城說的那條項鍊,應該就是自己當年從他脖子上揪下來的那條吧。
「怎麼了?想什麼?」
鬱南城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她有些心不在焉,敷衍道,「沒什麼,就是挺驚訝的,沒想到這個耳墜還跟郁家有關係。」
「緣分吧。」鬱南城眼中生出幾分暖意,生來頭一次說到『緣分』這種在他以前看來不值一提的字眼。
盛安然心情複雜的很,後來辭別郁家老爺子帶著兩個孩子回家的時候都在想那項鍊的事情。
要不怎麼說命運喜歡捉弄人呢,那條項鍊的存在,仿佛時時刻刻的在提醒她六年前的事情,提醒她如今正瞞著鬱南城的另一層身份,原本是她找兒子的線索,如今卻成了燙手的山芋。
搬家的時候她將耳墜連同項鍊一同放在了保險箱裡,鎖上保險箱的時候,仿佛連同自己暫時不想去考慮的那段過去一同鎖起來了似的,鬆了口氣。
「以後就住在這裡了,喜歡嗎你們?」
花了一下午把屋子整理好,又從談書靜家裡把兩個小傢伙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