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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盛安然有理由相信談書靜在高湛這兒得到的照顧比在別的地方更好,但她也隱隱擔憂,這樣的貼身照顧將會給高湛的正常生活帶來巨大的波折。
上車後,鬱南城對高湛家的事情閉口不提,轉而問了別的事,
「要回爺爺那兒看看小星星麼?」
知道談書靜出事之後,鬱南城就派人把小星星接回老爺子家住了。
盛安然沒什麼心情,嘆氣道,
「不用了,見了面小星星一定要問我乾媽去哪兒了,我沒想好怎麼回答她。」
「那就先不見,聽管家說,小星星在老宅過得很好,快開學了,她需要人接送上下學,你去不去對她似乎也沒什麼影響。」
「誰說的?等公司正常運轉起來,我還是可以接送她的。」
盛安然不同意他這種說法,說的好像自己一直坐享其成還不識好歹似的。
「公司裝修周方可以盯著,但是設計師……」
鬱南城看了盛安然一眼,似乎是在衡量說話的方式,
「除了秦波之外,你還需要組建一個設計師團隊,我讓周方以青檬的名義給你發布了招聘,不介意吧。」
盛安然慢慢回過神,「總設計師的位置還是留著吧。」
「嗯,留著呢。」
月明星稀,今夜的金陵依然是霓虹燈鋪滿街道的繁華。
一個人究竟能為了愛情做到什麼程度呢?
談書靜最怕被人拋棄,她的自尊心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在病情這件事上,毫無條件的隱瞞,可到頭來還是落在高湛手上了。
盛安然靠在椅背上,怔怔的打量了駕駛座上的鬱南城許久,
「鬱南城,我有件事想跟你坦白。」
第209章 是那個叫顧澤的男人嗎
「坦白?」
鬱南城正開著車,「病史麼?你也有抑鬱症?」
這話倒是把盛安然的話給堵回去了一半,她索性半開玩笑辦認真的問,「要是我也有呢?說不定我跟談書靜是病友群認識的,是吧。」
「要是你也有?」
鬱南城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確認什麼,「想聽真話?」
「除了真話,一切都是廢話。」
鬱南城沉吟了片刻,將車速放慢了些,「如果你也有抑鬱症的話,我沒阿湛那麼多麻煩,我無父無母,爺爺也已經快八十歲了……」
「呸呸呸……」
盛安然聽不下去,「你趕緊呸兩口,爺爺要是知道你這麼咒他,非氣的給你一腳。」
「生老病死,人生常事。」
鬱南城一臉的雲淡風輕。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盛安然有些無奈,鬱南城是誰啊?他可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他可不會像高湛那樣要死要活的,自己問這個幹什麼?
「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
鬱南城將車提了速,離到盛安然住的公寓還有些距離。
看著車速錶盤,盛安然皺了皺眉,
「沒什麼,不是很重要,到家再說吧。」
鬱南城的眼中有一抹複雜一閃而逝。
其實從剛剛盛安然說要坦白開始,他就瞬間聯繫到了那個叫顧澤的男人。
如果一切都能在盛安然口中坦白,那這個橫亘在倆人之間的問題,也就算不上是問題了。
半小時後,車停在公寓樓門口,鬱南城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盛安然靠在副駕駛上睡得昏沉,半點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
鬱南城如約推了一個禮拜的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照顧著盛安然。
然而從第三天開始,盛安然就後悔自己嘴賤提出這個要求了。
因為鬱南城實在是一個無趣的人,每天除了在家待著看書之外,就是帶她去老宅看兩個小朋友,連下樓去小區溜達都不願意。
「你下樓走走怎麼了?每天跟我待在屋子裡你不悶啊?」
盛安然看著對面沙發上的身影,語氣相當無奈。
「我自己去?」鬱南城從書里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不然呢?」盛安然指著自己的腿,「你不會還指著我這殘了的一條腿還能跟你去什麼地方吧,您饒了我吧。」
「也不是不可以。」
對面『啪』的一聲合上了那本看起來就晦澀難懂的法文書。
十多分鐘後,鬱南城的助理周方來了一趟,確認鬱南城真的不會去參加這次的董事會之後,留下了一把嶄新的輪椅。
「原本是給爺爺預備的,現在提前用上了。」
調試的時候聽到鬱南城說這話,盛安然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就這樣,盛安然滿臉不情願的被鬱南城推了出去。
時值九月,又剛下過一場雨,風一吹,甚至有些涼了。
鬱南城十分有心的給盛安然腿上加蓋了一條毯子,在電梯裡盛安然忍不住看了一眼鏡子,覺得自己跟個雙腿截肢的殘疾人似的。
這一想法,在被小區好管閒事的大媽們輪番上前關愛的時候得到了證實。
「唷,這不是二十二樓的盛小姐麼?腿怎麼了?沒事吧?」
盛安然解釋了一路自己只是燙傷,最後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我們走吧。」她討好的看著鬱南城。
嘴賤這件事真的是要不得,明明是想讓鬱南城出來走走,結果受罪的是自己,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