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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然微微一怔,猶豫了幾秒,還是跟了上去。
車子從警察局開出來,開入滬上繁華的車水馬龍中,這裡比起金陵的,繁華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住哪兒?」上車後,鬱南城發問。
盛安然猶豫了會兒,看到他嘴角乾涸的血漬,「先去醫院吧。」
「不用。」鬱南城皺了皺眉,「一點小傷而已咳咳……」
話音未落,他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周方正在開車,聞聲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急聲道,「什麼沒事,盛經理,郁總之前跟顧澤打架,肋骨都斷了兩根,原本這會兒應該在醫院休養的,現在倒好,舊傷還沒好,又跟人打架了。」
「什麼?」盛安然臉色一變,「他之前傷的這麼嚴重?」
「能不嚴重麼,郁總他……」
「周方。」鬱南城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周方的話,車廂里流動著冷冽的氣息,「你話越來越多了,好好開你的車。」
周方老實的閉上了嘴,更老實的把導航調到了最近的醫院,一路呼嘯而去。
鬱南城皺了皺眉,懶得再跟周方多囉嗦,只暗忖這小子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老闆說的話也不聽了。
車廂里安靜了一會兒,盛安然低著頭,侷促的搓著自己膝蓋,
「對了,你怎麼會在酒店跟肖成宗打起來?」
肖成宗家世背景不錯,但也僅限於在滬上,跟鬱南城相比不是一個層級的,盛安然甚至都懷疑鬱南城認不認識他。
鬱南城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看他那樣子,似乎不打算解釋。
「你不會是跟蹤我吧?」
盛安然看著他,試探著問道,「你給我進酒店的時間差不多,要不是我走錯樓層的話,或許應該是我先到。」
因為當時堵在那門口的東北大哥說鬱南城是因為未婚妻跟肖成宗打起來的,盛安然不得不厚著臉皮多想了。
如果這個『未婚妻『指的是自己,如果她當時先到了,後面鬱南城和肖成宗兩個人打起來這件事就顯得順理成章 多了。
「你想多了。」鬱南城自然不會承認。
盛安然望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莫名的起了促狹的心思,意味深長道,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那我倒是很好奇,郁總您跑到情趣酒店去幹什麼?」
第239章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鬱南城臉色青了幾分,卻沒開口的意思。
盛安然便得寸進尺,故意揶揄他,
「其實人有點特殊癖好也可以理解,而且你的性取向這事兒一直都是金陵的一個未解之謎,我覺得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事兒,能讓兩個人在床上打起來。」
鬱南城臉色更難看了,明顯是隱忍不發。
「難不成是因為玩的不夠盡興,或者是因為沒談好誰上誰下,才打起來了?」
眼見著盛安然越說越離譜,後視鏡裡面映著周方憋笑的樣子,憋得臉都紅了。
鬱南城的臉色黑如鍋底,
「我的性取向和特殊癖好,你不夠清楚嗎?」
低沉的嗓音在車廂里迴蕩,秒殺了盛安然的一切揶揄促狹。
盛安然臉上瞬間如大火燎原一樣燒了起來,一時間無話可說,甚至都不敢抬頭。
太無賴了,哪有這樣的?
見盛安然老實了,鬱南城臉色立刻緩和,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臉皮也沒厚到說什麼都不知羞恥的程度,才說了這麼點兒而已,就啞巴了?
車廂裡面有些悶,誰也不開口說話,壓抑的過分。
鬱南城意識到似乎是自己話說的太直白,盛安然似乎不太舒服,便暗自後悔了,他發現不論盛安然做過什麼,他生氣也好,惱火也罷,心裏面終究有個地方除了她之外,誰也占據不得。
到了醫院,醫生簡單的處理了鬱南城臉上的傷口,又另外安排做了個胸透,生怕肋骨再出什麼意外。
等周方去拿藥的時候,醫生出去給別的病人診斷,急診室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相顧無言。
盛安然捏著自己的包袋,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開口道,「既然你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還沒走出一步,身側傳來鬱南城冷側的聲音,「今天的事情你不打算給我個交代麼?」
盛安然愣了一下,「你要什麼交代?」
「肖成宗約你去酒店,你就真的去了,你可別告訴我你去酒店就是單純的跟他談生意。」
又是懷疑。
盛安然原本很感動,儘管鬱南城不承認,但是她能猜到他出現在酒店是為了自己,可是這份感動還沒持續多久,就被他這一句質問給打的分崩離析。
如果自己不是去酒店談生意的話,那還能做什麼?
他這話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盛安然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內心極度為自己剛剛的感動感到不值,「你去酒店幹什麼不是也沒告訴我麼?我又憑什麼告訴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這話,她便轉身走人。
「我為什麼出現在酒店你不知道嗎?盛安然,你就這麼不識好歹?」
身後傳來他怒不可遏的聲音。
盛安然定了定神,冷漠道,
「那我多謝你替我著想,我也替你免了肖成宗砸你的那一下,算是扯平了,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