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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然心中冷笑,面上卻不改聲色,「葬禮結束了,你找我還有什麼事?」
於素心嗤笑了一聲,用輕蔑的眼神將盛安然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那姿態之熟練仿佛已經在內心排演過無數遍,
「葬禮是結束了,但是你爸的遺囑你就不想聽聽看?」
盛安然皺了皺眉,「遺囑跟我有關?」
「可惜了。」於素心笑出聲來,「還真跟你沒關係,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提到你,你說好不好笑?一個捧在掌心這麼多年的女兒,他臨死臨死立遺囑,居然什麼都沒給你。」
於素心儼然是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盛安然看的作嘔。
「舒夢,你看看,你到死都惦記著的女兒,在盛青山眼中其實就是一文不值,他什麼都沒給你女兒留下,你知道嗎?」
於素心盯著墓碑上的照片,幾乎要將眼珠子瞪出來,那眼中濃濃的怨恨,像是積攢多年了一樣,幾乎能感覺到腐敗的惡臭。
盛安然擋在墓碑跟前,冷聲道,
「請你放尊重點,死者為大,我母親犯不著受你的羞辱。」
「羞辱?」於素心勾起唇角,「你以為她羞辱我羞辱的少嗎?她那麼高高在上,那麼清高自命不凡?還不是丟了命?風水輪流轉啊舒夢,你說你留下這麼一個賤種,真以為就能斗得過我了?」
盛安然氣的發抖,「你滾……」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有件事我很早以前就想做了,」
於素心猛地揚起手來。
天空有小雨飄落,盛安然抬起頭的時候,有一滴雨水落在眼睫毛上,她忍不住閉上了眼,沒來得及躲開那一巴掌,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但是預料中的疼痛並未落在自己的臉上,於素心驚呼了一聲『你是誰』。
盛安然的耳中捕捉了熟悉的聲音。
「我是誰不重要,」男人溫潤沉穩卻又不容被侵犯的聲音,
「你只需要知道,如果這一巴掌落在安然的臉上,那我會讓你和你自以為集成到的遺產,一夜之間化為烏有,我說到做到。」
「顧澤。」
盛安然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怎麼在這兒?」
「提前回國,聽說你父親出事了,我就過來了。」顧澤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依舊冷眼盯著眼前的女人。
於素心打量倆人片刻,忽然笑出聲來,「盛安然,你本事夠大的,勾搭上一個鬱南城不夠,這會兒又來一個,你就靠著男人是嗎?」
話還沒說完,盛安然的兩邊竄出兩個黑人大漢,一左一右直接將於素心的架住了。
莉莉安走出來,冷聲道,
「把她嘴堵起來。」
黑人保鏢聽令辦事,變戲法似的從摸出一團手帕來,直接塞進了於素心的嘴裡,將她滿嘴惡臭的罵聲給堵住了。
莉莉安揮了揮手,倆人就把於素心給架走了。
「哎。」
盛安然忙招手。
「放心,沒什麼事的只是警告她一下,然後就會放她走。」顧澤拍著她的肩膀讓她安心。
盛安然這才鬆了一口氣。
莉莉安處理完於素心的事情,撐著傘轉過身朝著盛安然走來,之後擁抱了她,真誠道,「剛聽說你父親的事情,很抱歉,盛。」
「沒事。」盛安然也抱了抱莉莉安,笑的有些苦澀,「很高興再次見到你,莉莉安。」
莉莉安比她高一頭,每次抱她都像是抱小孩似的,明明盛安然也不矮,可是每次被她抱著都很弱小。
唉,誰讓人家是混血呢,基因好。
「下雨了,這裡還有事情要做嗎?盛。」莉莉安鬆開了她,手上雨傘大部分遮在盛安然的頭頂。
盛安然搖了搖頭,「沒事了。」
剩下的事情,無非就是於素心娘家人們為了股權的掰扯,既然遺囑與自己無關,那這裡自然就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雨越下越大了,盛安然和顧澤一把傘,身影漸漸沒入雨幕中,她沒能發現墓園另一個方向站著一道黑色的身影,也是風塵僕僕,剛坐了最早的一班飛機趕回來,將剛剛顧澤擁著她離開的場景看在眼裡。
「郁總,不叫住盛小姐麼?」
周方撐著傘站在鬱南城身邊,心裡很不是滋味。
滬上的度假村項目談了一半,一聽到盛家出事的消息,還在談判桌上,鬱南城立刻就趕回來了。
「去開車,跟上去。」傘下傳來鬱南城的聲音。
第216章 那個男人呢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複式公寓的落地窗前,盛安然給顧澤泡了一杯花茶,
「家裡的事情太亂了,所以這兩天一直把小星星托給別人照顧了,看你哪天有空,我把她接上請你吃飯。」
「我哪天都有空。」
菸灰色的布藝沙發上,男人戴著眼鏡的樣子格外溫和,他有屬於這個年紀應有的沉穩與自信,言談舉止都給人一種安全感,
「吃不吃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親去世這件事,你覺得就這麼結束了麼?」
「人死不能復生,顧澤,你知道我不喜歡在已經成了定局的事情上過多糾纏。」盛安然神色疲憊,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
這兩天她都沒能睡好一個整覺。
父親去世有疑點,她不是沒有任何的懷疑,可是時至今日自己的身份實在是不適合再做過多的事情,否則的話難免要被人指責自己是因為父親遺產分配不公而引發不滿故意尋性滋事,她是無所謂,可是她不想小星星被人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