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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顏值隨便放在哪裡都十分能打,男女通吃也不在話下,然而陸風清本人卻不太感冒。
最近經常在各種地方看到莫月朗的GG代言,不難看出這位國際超模是打算回國發展。
雖然陸風清對莫月朗的臉不感興趣,但不代表他對GG的海報也不感興趣。陸風清喜歡分析各類照片,學習攝影師對光影的運用。
很顯然這張海報是在傍晚時分拍攝,規避了令所有攝影師都頭疼的烈日光線,通過明暗的對比凸顯出沙漠的寂寥,體現了人與車的一體感。
陸風清分析照片並不是看兩眼就結束,他習慣性地舉起相機,把這張他覺得不錯的海報給拍攝了下來。
回到公司時正好還有一分鐘下班,陸風清並沒有刻意計算過,但在別人眼裡看來就不是這樣了。
關亦輝把陸風清叫到獨立的辦公室里,皺起眉頭毫不掩飾內心的不悅:「你今天又跑到哪裡去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陸風清變得害怕關亦輝,害怕這個曾經親切的學長。他垂下腦袋,交差似的說道:「我拍到了樂娛的慧姐和季尊一同出入酒店的照片。」
話音剛落,陸風清便感到一陣風吹到了自己面前,他抬起眼來,只見關亦輝已從辦公桌後繞到了他身前。
「照片呢?」關亦輝雙手抓住陸風清的肩膀,語氣里和眼神里都透露著一股興奮勁兒。
這一瞬間,陸風清恍惚地想到,或許這就是他和關亦輝最本質的區別。
他喜歡拍照,但不想做偷拍別人的狗仔。然而關亦輝卻是真心熱愛狗仔這份工作,他能夠通過窺探別人的隱私來獲得快感,按關亦輝自己的話說,掌握別人的把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因為這代表著你可以支配別人。
陸風清無法體會到這種快樂,他只覺得關亦輝早已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有時他甚至覺得,和他朝夕相處的完全是一個陌生人,並且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陌生人。
「問你照片呢?」關亦輝微微皺眉,抓住陸風清的肩膀晃了晃,打斷了他的思緒。
陸風清動了動嘴唇,小聲說道:「被他們發現,刪了。」
肩膀上的雙手緊了緊,接著鬆開,緊隨其後的是一記響亮的巴掌。
「我就知道。」關亦輝揉了揉震得發麻的手腕,眼神里的興奮轉瞬間變成了陰狠,「你說你有什麼用?連廢物都不如!」
陸風清的臉偏向一邊,白皙的皮膚上很快出現一個清晰的五指印。他就著被打的姿勢沒有動。
「入職兩年來你連一張有價值的照片都沒有拍到過,就你這副死魚的樣子還好意思說自己熱愛攝影?要不是有我罩著你,你他媽飯碗早就丟了!」
陸風清捏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顫抖地強調道:「我就是熱愛攝影。」
「就你拍的那些垃圾也叫攝影?」關亦輝一把揪住陸風清的衣領,像是要糾正思想錯誤的叛徒一樣,「我還要說多少遍,別給我拍沒用的東西!」
最近一兩年,陸風清經常思考為什麼他和關亦輝會變成如今這樣。大二時他加入攝影社團,第一個接待他的便是溫柔風趣的關亦輝。
關亦輝大他兩歲,那時已經在月尚實習。前輩的光輝始終籠罩著這位親切的學長,以至於陸風清很快喜歡上關亦輝,兩個性向相同的人幾乎是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然而一切在陸風清跟隨關亦輝的步伐加入月尚之後就變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陸風清也成為了社會人,關亦輝無法再容忍他的天真,急切地想把他變為同類,因此越來越暴躁。
陸風清已經數不清多少次提出分手,但關亦輝總能及時服軟道歉,把他勸下來。
然而這一次,陸風清已經徹底累了。無論是這份工作也好,還是和關亦輝也好,他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
「我們分手吧。」陸風清沒有看關亦輝,視線放空,淡淡地說道。
「又來?」關亦輝並沒有太當回事,「我這是為了你好,你到底還想不想要這份工作?」
陸風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我也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部長。」
關亦輝鬆開陸風清的衣領,似乎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他黑著臉道:「我還要加班,回家再說。」
陸風清沒再說什麼,一臉淡漠地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說起來,陸風清一個純gay,為什麼對莫月朗這種頂級神顏都不感興趣?因為關亦輝也有幾分姿色,而當初正是這副帥氣的面龐迷惑了陸風清。
這就好像禁不住誘惑品嘗了一口誘人的蛋糕,結果身中劇毒,之後再也不敢碰任何蛋糕了一樣。
和關亦輝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陸風清幾乎快要形成應激反應,總覺得表面越光鮮的人,說不定背地裡越陰暗。
不管現實中的莫月朗到底是怎樣的人,反正在陸風清看來,這種級別的男人通通可以用三個字總結:碰不得。
第2章 全新的開始
關亦輝的加班總是到夜裡十一二點才結束,陸風清趁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簡單收拾好了行李,匆匆搬離了兩人合住的出租屋。
他收拾行李的標準很簡單,只要是關亦輝用過的或穿過的東西一律不要,包括他自己的衣服。因為他不想再和關亦輝有任何瓜葛。
他在城市的另一頭找了一家小旅館暫住,之後換手機、找新住處,等一切都安頓下來,已經是一周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