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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網上……」
「我做節目什麼時候會因為網上的聲音改變?」
副導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黃導不是普通的導演,邵台敢在他節目裡搞事,演藝事業也算到頭了。
A3組這邊大家雖還跟邵台一起,不過氣氛有點微妙。倒是蘇飛塵跟他說了兩句話,問他要不要在臉上上點藥,邵台搖搖頭,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邵台的粉絲看得心都碎,連連發貼罵夏熵打人,罵節目組不保護藝人。楚懷欽的粉絲跟夏熵的粉絲則反駁大罵邵台殺人犯,活該被打。
這一天網絡註定血雨腥風。
楚懷欽五人從半山腰下到溪邊已經下午五點多,正是夕陽西下,晚霞披散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很漂亮。五人放下東西先清洗一下,開始琢磨晚餐,他們的框因為給妹妹背,一路上找到吃的都放在兵祥那裡了,現在已經五點多,再不找到食物天黑就麻煩。
「我下水看看。」小和尚把上衣一脫,走到溪邊做下水運動,這裡有一個水塘,裡面應該有魚。
「等等,我先試一下水流。」楚懷欽叫住小和尚,「夏熵,你掰一把樹枝過來。」
「掰樹枝做什麼?」
「讓樹枝先下去游一圈?」
「噗,是用樹枝確認水流慢急,怎麼不說讓樹枝給他們撈魚?」
直播間終於恢復了歡樂,吵架的人已經把直播間的戰場轉到微博,這邊倒顯得和平許多,不過在直播間下面的留言區還是吵的厲害。
楚懷欽讓妹妹拿她的針線出來,三根相疊,綁住樹枝讓夏熵扔下去湖泊里。樹枝在水面上停留一會兒才開始緩緩飄動,楚懷欽手指勾著針線拉動,感覺線上的崩力,確認沒大問題才讓小和尚下水。
妹妹這邊已經開始搬石頭疊灶台了,蘇淮晨則拿著鍋到溪邊打水,夏熵去砍了幾樹枝削尖頭,似乎想做魚叉,這麼多人只有楚懷欽最閒,到處逛。
野外溪邊多草,積水區還有沼澤,楚懷欽這走那看看,時不時腳踩進水窪中,直播間的人看得心驚肉跳。
「哥,哥,你別走了,再走就是沼澤了。」
「剛才才嚇一次,別再嚇人了,退回去,沒看夏熵就要撲過來了嗎?」
「啊啊,夏熵,管管親哥吧!」
「那是什麼?芋頭嗎?」楚懷欽指著不遠處植物問,這植物的葉子非常大,跟芋頭很像,可是這時他的葉子已經開始敗落,看來應該是快過季了。
直播間:我知道也沒辦法告訴你。
「去拔拔。」
楚懷欽話落,把鞋子脫掉,單手挽起褲角一隻腳踩進沼澤里,直播間大家眼見他腳往下沉,嚇得哇哇叫,叫著夏熵蘇淮晨快來撈人,卻見他長手一伸,扯著植物葉子一拉,腳一收,帶著一地黑泥回到陸地上。
直播間:……
「那啥,哥,你要不要表演一個水上飛?為什麼你踩沼澤回來的這麼輕鬆?」
直播間這條彈幕被點讚無數次,最後有人回道,可能沼澤淺,他應該是踩到底了。
楚懷欽扯回來的植物根下是一隻只像馬蹄大小的東西,用水洗乾淨,是白色的,小小一個帶條小尾巴。
「求科普,這是什麼東西?這小模樣還挺精緻的,帶條小尾巴,可愛。」
「課代表在這裡,這東西叫茲菇,二月起產,三月敗落,四月能看到也是少見,我不喜歡吃。」
「啊啊啊,我知道,我家過年的時候年三十都要在神台上擺上茲菇,直至初三拿一半燉雞,剩下的到初七那天才拿走扔掉,這叫開年,我也不愛吃。」
「我喜歡吃,松綿香口,燉雞最愛。」
「我最喜歡吃茲菇糖,小時候過年最期待就是這個了,現在超市很少見了,只有在菜市場才能找得到。」
直播間沒吃過沒見過的一臉懵,這東西到底好不好吃?直至有人說,這東西跟榴槤一樣,兩極端,這下才大概明白,不過還是想知道好不好吃。
楚懷欽也沒懂是什麼,拎著幾個茲菇準備回去找小和尚,他從小生活在山裡,比他懂得多。
蘇淮晨這邊正蹲在草叢中,看到楚懷欽回來,對他直揮手,同時不斷指著灌木叢裡面,無聲說著什麼,跟演啞劇似的。
楚懷欽眨眨眼,把茲菇放下,妹妹眼一亮,這東西,她知道。
蘇淮晨等楚懷欽走到跟前,連忙拉著人蹲下,指著裡面正咯咯叫的雞小聲問:「懷欽啊,你是不是還欠小和尚一隻雞腿啊?」
「是啊!」
「那這雞能吃嗎?」蘇淮晨對楚懷欽眨眨眼,對著正灌木叢內的雞直冒綠光。
「能。」
「真能?」蘇淮晨疑惑,楚懷欽到底明不明白他的意思啊!想了想湊近楚懷欽耳邊咬耳朵,「是野雞嗎?」
「不是,是家雞。」
「啊,家雞啊!」蘇淮晨有點意外,早知道就不這麼緊張了,「導演組也沒說放家禽啊!怎麼區分?」
「毛色不同,野雞個頭小,毛色偏深偏艷,家雞個頭大,毛色偏淺,導演組找雞也沒細看吧,這雞太肥了,不是野外能長出來的。」
正在看著直播的黃導轉頭看向助理,「聽到了嗎?個頭大了。」
「我馬上讓他們找個頭小的,瘦的,」助理額頭直冒冷汗,「不過黃導,您為什麼會想到這個放家禽這個點子,是想培養他們的獵物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