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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狠狠砸在海水裡上,楚懷欽前胸後背有瞬間的痛意,隨著重力沉入海水中。楚懷欽腦袋有點暈,陰暗的記憶再次襲來,水中的雙手緊攥成拳,身體本能出現僵硬。
楚懷欽趁著自己還有絲清明,狠狠咬住唇肉,瞬間出血。痛意讓他腦子清醒不少。睜開眼,遠處的大白鯊正張大嘴一口咬入那條出血的魚,而後眼睛轉過來,淡淡掃楚懷欽一眼,轉身遊走。
楚懷欽:……
雖然你遊走了,可我還是手腳僵硬啊!
水從嘴中不斷湧進來,楚懷欽緩緩閉上眼,這次,來救他會不會又是夏熵呢?
楚懷欽覺得自己做了個夢了,夢回十五歲那年,他把巷子裡被揍的那個男孩子帶回家。
那個其實也不算家,只是貧民窟的一個小租房,一房一廳,母親在醫院。撿回來的倔強小孩就這麼住下來,問從哪來的不說,問什麼名字不回,跟個啞巴似的。
十五歲的少年,母親長年在醫院,白天上學,晚上打拳,一直過得很寂寞。好不容易有個小孩陪他,楚懷欽也不嫌棄人家不喜歡說話。
他安安靜靜呆在那裡,漂亮得跟個瓷娃娃似的,楚懷欽特別歡喜。什麼好吃好穿的都給他備著,這小孩也好玩,他上學,他就在校門口等他放學。他打拳,那孩子就站在擂台邊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咬著唇瓣,垂放在身側的小手攥得緊緊好,兇狠的目光瞪著他的對手,仿佛一隻奶貓露出爪子,隨時撲上去。
只是,那小孩子他怎麼記得不太清容貌了……
「咳咳!」
楚懷欽輕咳兩聲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紅著眼俯視著自己的夏熵。
「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夏熵聲沙啞,看楚懷欽要起來,忙伸手把人扶起來,「有沒有頭暈?」
楚懷欽搖搖頭,四處掃過。發現不遠處有醫生還有導演組的人,接著就是他的隊員們。
他躺的地方是一處沙灘,後方是樹林,前方是大海。海水清澈,底下是散布的碎石,還能看到有小魚。
「這是到瞭望島了?」楚懷欽坐起來,喉嚨有點癢,又輕刻兩聲,接過林之南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
「對,真沒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是被誰救上來的?」
這點很重要。
「我救的。」
夏熵知道楚懷欽的意思,如果是導演組救的,他可能得出局了。
當時楚懷欽落入海中的時候太突然,導演組還沒來得及反應,夏熵的快艇就在前方迅速轉彎回來,潛水員跳進去的時候,夏熵也跳了進去,在他們之前搶先把人救下。
在這過程中,他們只慶幸楚懷欽一開始只是因為重力往下沉了一下,因為身著救生衣,他又很快浮上來,不過當時他已經失去意識,夏熵顛瘋似的游向楚懷欽,大聲嘶吼叫著,當時他們都以為真出事了。
夏熵紅著眼把過程說完後,低下頭,肩膀微微聳動,而後,他跪在楚懷欽面前的他慢慢地、慢慢地,身體傾向楚懷欽,頭壓在他肩膀上,哭了。
楚懷欽:……
夏熵的情緒把其他人也帶動了,林之南最先忍不住,哭出了聲。小和尚跟蘇淮晨緊跟在後面,一時間,悲傷溢滿周圍。
直播間也被惹哭了,特別是華國這邊的觀眾,哭的驚天地動地。
人沒事,真好。
現場除夏熵他們哭,還有現場分導導演組也紅了眼。後者楚懷欽就不去安慰了,前者倒是伸出手輕拍著他的後背,輕哄兩聲:「別哭了,嗯,我不是好好的嗎?」
話落,右邊林之南貼上來了,抱著他手臂哭,小和尚沒地,頭低在他後背哭的哇哇叫。
一時間,楚懷欽耳膜微微發痛。
看眼默默擦眼淚的蘇淮晨,心有欣慰,幸好他沒湊熱鬧。
「我餓了。」
楚懷欽無奈,平日讓他哄人還行,現在三個都哇哇哭,他也亂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哄。
「我,我去抓魚。」夏熵瞬間立起身,用力擦一把眼淚,要哭不哭扁著嘴走了。
「我去,去,生,生火,嗝!」林之南打個哭嗝,也起身走了。
終於沒人占位置,小和尚從後面抱住楚懷欽的脖子,哭的更大聲了。
額筋跳了跳,楚懷欽用力掰開小和尚的手,把人拉過來,胖嘟嘟的小臉都變皺成苦瓜了。
楚懷欽認真看著小和尚的眼睛,用力說道:「我餓了。」
小和尚眨眨眼,眨落一串淚珠。緩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說要去抓鮑魚,抓住海參給楚懷欽補補。
很快,現場只剩下蘇淮晨跟他了。
「前輩,還哭呢!」楚懷欽站起來拍拍屁股,發現身上已經換了衣服,他睡的地面上疊著毯子。
「你怎麼不說他們,」蘇淮晨把眼淚逼回去,走近楚懷欽,「當時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去的,如果我拉住你就不會掉下去。」
「說什麼呢,那速度再來兩個人都得甩出去,不過我倒是發現了點東西。」
「什麼?」
楚懷欽沒說什麼,而是看向無人機。很快,李導知道楚懷欽的意思的了,鏡頭轉開,楚懷欽跟蘇淮晨的麥也被關了,手腕上響起李導的聲音。
[你說說情況。]
「那條卡在船外機的魚一般只生活在淺海,而且它卡的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