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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下,她的皮膚滾燙,明顯是在發燒。
貼在他手背上的髮絲,卻還在濕漉漉地滴著水。
該死!
「頭髮怎麼都沒吹?」
皺眉責備一句,他伸手掐住她的腰,將她抱上洗手台。
扯過架子上的吹風機,打開開關,試試溫度,確定吹出來的是熱風之後,將吹風口對準她的頭髮。
生怕他會扯掉她的口罩,楚南熹兩手捂著臉,縮在洗手台上沒有動,任由他幫她吹頭髮,她的眼睛就仔細地尋找著浴室的每一個角落。
他的浴室很大,但是再大也不過就是浴室而已,怎麼會找不到呢!
難道不是落在他這兒?
幫她把頭髮吹乾,厲寒年將吹風機放回架子,順手將她抱下來。
「到床上躺著,我去幫你找點藥。」
楚南熹皺著眉不肯走,「可是,我的戒指還沒找到!」
燒成這樣,還在和他扯謊?
厲寒年拉住她的胳膊,「馬上上床休息!」
楚南熹死死抓住廚櫃,「不行,我必須找到,那個真得很重要!」
鼻子不通氣,她的鼻音很重,聲音聽起來便似乎是帶著哭腔。
厲寒年轉過臉,看著她雙眼通紅,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
原本是想逼她自己承認的,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他哪裡還忍心?
「好!」厲寒年鬆開手指抓著她的手指,「我去找醫生過來,你再找一會兒。」
「好!」楚南熹吸吸鼻子,「我……我很快!」
厲寒年轉過身,從口袋裡摸出那塊假疤,趁她不注意,輕輕鬆開手指。
第97章 這傢伙,難道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假疤從他指點落下,掉落在洗手台的一側。
「門後面你還沒找過!」
提醒楚南熹一句,厲寒年大步走出浴室。
楚南熹轉過臉,看向門側,注意到洗手台旁的假疤,她心下大喜,忙著衝過來,將疤痕撿起來緊緊握在掌心。
一路小跑溜回自己的房間,將疤痕清洗乾淨,重新粘到臉上,她提著的心這才算是落回原地。
注視著鏡子裡重新粘上疤痕的自己,楚南熹終於找回安全感。
房門被敲響,她邁步迎出來。
「來了!」
鼻音依舊很重,語調卻些微上揚,透著歡快。
厲寒年提著藥箱進來,視線掠過她重新貼上去的疤。
「還不上床?」
「我沒那麼嚴重,吃兩片藥就行。」
厲寒年站到她面前。
「我不介意抱你上去!」
「不……不用!」
甩掉脫鞋,她利落地爬到床上,乖乖坐好。
厲寒年取出溫度計遞給她,消過毒遞到她嘴邊,她乖巧地含住測試頭,感覺到上面消毒片的苦味,微微皺了皺眉。
側身坐到她身邊,厲寒年抬腕看看時間。
楚南熹就皺著小眉毛靠在枕頭上,比起頭疼,現在更讓她難受的胃。
從劇組回來到現在已經是深夜,先是找狗後是找人什麼都沒吃過,她早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
剛剛一直在擔心自己的秘密曝光,心情高度緊張,現在人一放鬆下來,飢餓感自然是越發明顯。
這個時候,要是爸爸還在,一定會親手煮一碗西紅柿雞蛋面給她,暖暖地吃一碗麵,美美的睡一覺,出一身大汗什麼都好了。
房門被人扣響,傭人走進來,手中捧著托盤。
楚南熹吸吸鼻子,立刻雙目放光。
傭人走過來,小心地將托盤放到她的膝蓋上。
精緻瓷碗裡,細細的麵條上臥著一隻圓圓的荷包蛋,配著切得纖薄的西紅柿和晶瑩翠綠的小香蔥。
雖然不是她想要的西紅柿雞蛋面,卻也很是誘人。
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是厲寒年的安排。
這傢伙,難道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楚南熹暗自吞一口口水,要不是嘴裡還塞著體溫計,真恨不得現在就吃上一口。
厲寒年拿走她嘴裡的體溫度,她立刻不客氣地捏過筷子,先捧起碗來喝一口湯。
湯水微酸微甜,雖然比不上當年父親的手藝,卻也很好吃。
感覺著食物的暖意在身體內化開,她滿足地吸吸鼻子,夾起麵條塞到嘴裡。
體溫度顯示37.8,不算高燒。
厲寒年暗鬆口氣,轉過臉來重新坐到她身邊,溫柔提醒。
「慢點吃,別燙著!」
楚南熹從面碗上抬起臉,「你怎麼不去吃飯啊?」
算她有良心,還知道關心他!
厲寒年揚揚下巴,「我不餓,吃你的!」
只當他在飛機上已經吃過晚餐,楚南熹沒有再多問,彎下身去繼續吃麵。
等到她一碗麵吃完,醫生也趕到別墅,幫楚南熹仔細檢查,最後向厲寒年道出結論。
「楚小姐就是普通感冒,目前情況還好,不過……考慮到楚小姐現在有些低燒,不排除晚上高燒的可能,一定要隨時觀察體溫,如果超過38.5,就要用退燒藥。」
第98章 要麼你自己睡,要麼我和你一起睡!
管家送醫生離開,傭人捧著水杯過來,厲寒年伸手接過,向傭人擺擺手。
女傭識趣地端起托盤,輕手輕腳地下樓。
將藥和水杯送到楚南熹手裡,厲寒年溫和開口,「吃完藥,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