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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先生吃點什麼?」
厲寒年依舊不回答,只是鳳眸含笑看著她。
「熹熹?」
楚南熹無語,也不知道他愛吃什麼,只好按照自己的喜好,幫他點好餐廳的招牌菜。
等待餐點上桌的時候,厲寒年還在對面,目光大有深意地看著她。
她被看得全身發毛,清清嗓子,打破沉默。
「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
「還有?」
還有?
「我很喜歡你改編的曲子,很震憾。」
兩臂撐在桌上,厲寒年輕輕將下巴抵上手指,鳳眸微眯,凝視著她的臉。
「還有……」
「還有什麼?」
「隨便什麼。」他淺笑,「我喜歡聽你說話,也喜歡你這樣和我說話。」
「……」
楚南熹的臉燙起來。
對面,厲寒年的墨眸越發深邃莫測。
輕輕咳嗽一聲,她手指輕玩著筷子,習慣性地抬起左手,將長發別到耳後,用小動作掩飾自己的失態。
厲寒年的目光落在她的左耳,白白嫩嫩的小耳朵,耳朵尖上一抹淡淡的粉紅。
她害羞了!
注意到她耳垂上那道新鮮的劃傷,男人瞳孔縮起。
第65章 果然……囂張!
厲寒年隔桌俯下身,伸過右臂。
看他突然伸過胳膊,楚南熹緊張地直起身。
「你……」
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厲寒年用手指輕輕推開她的臉,俯身湊近她的左耳。
果然,他沒有看錯!
女孩子白嫩嫩的小耳垂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劃痕,溢出來的血珠已經結成暗紅色的血痂。
不僅如此,裙衣的肩膀上,也有幾滴細小的血跡。
不近距離觀察,幾乎很難看到。
男人心疼地擰起眉,「耳朵怎麼受傷了?」
楚南熹抬手將他的手掌推開,順手理下頭髮遮住耳朵,「不小心劃到而已!」
臭流氓,沒事盯著她耳朵看什麼!
隨著她的動作,一片夾在她髮絲的花瓣,也隨之飄落下來,落上她的肩膀。
楚南熹沒有注意到,厲寒年卻看在眼裡。
伸過手指,他很輕地幫她捏下那半片花瓣。
在指間把玩兩下,嗅到半空中深郁的香氛,他看看指間粉紅色的百合花瓣,墨眸眯起。
「真的是不小心弄傷?」
如果是因為花束刺到,頭髮上也應該沾到紫色玫瑰,而不是這麼香氛深郁的百合。
恰好,送餐員進來將餐點放到桌上。
楚南熹拈起筷子,「信不信由你,我餓了,要吃飯!」
看出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厲寒年將花瓣丟進菸灰缸,沒有再繼續追問她受傷的事情。
「劇組工作還順利嗎?」
「挺好的。」
「有沒有人欺負你?」
楚南熹放下夾著蟹肉燒麥的筷子,戒備地抬眸。
「你問這個幹什麼?」
這傢伙,難道知道她在劇組的事情?
將裝燒麥的盤子向她推了推,厲寒年溫和開口。
「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不用怕,告訴我,我幫你出頭。」
心窩裡,一陣柔軟的溫暖。
楚南熹垂下睫毛,大大地咬一口燒麥,回他一個白眼。
「開什麼玩笑,我看著像好欺負的?」
「那就對了!」厲寒年彎起唇角,語氣里已經染上傲然,「如果你看誰不順眼,只管欺負過去,出事,我扛!」
「咳!」
楚南熹一口燒麥差點嗆進喉嚨。
不愧是厲家小惡魔,果然……囂張!
侍者再次進來,送上她為厲寒年點的餐點。
兩人邊吃邊聊,話題從音樂會到鋼琴,從盤子裡的燒麥到大洋彼此的餐廳……
與其說是吃飯,倒不說是厲寒年在照顧她吃飯。
吃包子醋少了,他會主動把小醋瓶給她。
她還沒有伸手,他已經主動幫她把湯盛好。
……
而楚南熹也在與他的攀談中,了解到這個男人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他遠比她想像的要博學。
不光是在音樂方面,從藝術聊到到文學,再從鋼琴聊到電影配樂……
無論她提到什麼,他總能說出一番自己的見解,而且絲毫不是裝腔做勢的皮毛,他是真的懂,真的了解過。
談論間,她不時被他逗得笑出聲來。
如果助理韓以瀾也在,一定是驚掉下巴。
他認識的厲寒年,一向是寡語少言,他最擅長的從來不是讓人笑,而是讓人哭。
第66章 如猛虎收刃,細嗅薔薇
在楚南熹面前的厲寒年,是另一個厲寒年——
如猛虎,斂起狠戾和鋒利的爪刃,細嗅薔薇。
哪怕是想要抹一下花瓣,也會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侍者端進一份贈送的果盤,這餐飯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結束。
楚南熹抬腕看看時間,手錶顯示晚上十點半。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聊了一個多小時,她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明天還在去劇組,她還要在下次的董事會之前,整理出關於拍攝《雲端》的策劃案,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