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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小眉毛,她無力地坐到琴凳上。
楚南熹,你現在可是渣女。
渣女!
給我渣起來!
眼角餘光掃到他琴鍵上的曲譜,楚南熹壞壞揚唇。
唱片太珍貴,鋼琴太貴重,不是還有曲譜嗎?
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曲譜是嗎,那她還非動不可,反正這些就是紙,丟一丟也丟不壞,只要不弄髒弄破,就沒有影響。
站起身,小心地將飲料放到一旁,她順手從上面抽出一張,一眼掃過去,頓時怔住。
第116章 TO:我的熹熹
曲譜上,鋼筆畫的五線譜。
最上方,一行漂亮的手寫體。
字如其人,張揚而肆意——
TO:我的熹熹
下面是一行花體英文:
《start all over again(從頭開始)》
捏著那張薄薄的五線譜稿線,楚南熹的手指卻無比沉重。
他竟然在為她寫曲子?
抬起手指,她輕輕將曲譜放到鋼琴上。
片刻,又咬著牙,抬起手,抓住那張曲譜,用力地扔出去。
像是發瀉某種情緒似的,她用力揮出兩手,將鋼琴上的曲譜一鼓腦地全拂到地下。
「誰讓你幫我寫曲子的?」
「誰稀罕!」
……
稿紙紛紛揚揚落下,灑落在地板上。
女孩子則蹲下身,兩手抱著膝將臉埋在膝頭,長發滑下來,遮住她的臉,也遮住她的疤。
……
……
日幕西斜。
客廳里亮起燈光的時候,厲寒年的車子終於駛回湖邊別墅。
還沒下車,他就已經聽到那刺耳的聲音。
等到車子漸漸駛近,不光是他,司機和韓以瀾都聽在耳中。
高保真音響放到最大聲,低聲的嗡鳴仿佛地震,車子停在階下,似乎都被聲音震得在顫抖。
韓以瀾推開車門,音樂聲立刻衝進車內。
死亡系搖滾的粗野咆哮,驚天動地的鼓,尖銳刺耳的電吉它……
伴著現場觀眾的尖叫與口哨,對於厲寒年來說,無異於一場噪音的洗禮。
后座上,厲寒年的眉越發皺緊。
自幼聽力過人,他有著超過常人的音準,對各種聲音極為敏感,最討厭就是躁音,最受不了的就是不符合他審美的音樂。
客廳里正在重複的這種死亡重金屬,於他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
韓以瀾小心翼翼地幫他拉開車門,見厲寒年沉著臉從車裡鑽出來,他故意猶豫片刻,遠遠地跟在對方身後數步走進客廳。
客廳里,管家兩手捂著耳朵跑出來,看到厲寒年,忙著在門廊里站定,將手裡捧著的搖控器遞過來。
厲寒年挑了挑眉,接過搖控器,按下開關。
噪音停下,世界終於安靜了!
所有人都是暗鬆口氣,包括管家在內。
厲寒年才只幾秒,他和女傭可是已經被折磨一個多小時了。
厲寒年走進客廳。
「怎麼回事?」
管家垂著頭,沒敢出聲。
厲寒年重重將搖控器丟在茶几上。
管家吞一口口水,不敢再猶豫。
「是……是小姐……小姐放的,她……」管家小心地斟酌著用詞,「她肯定是不知道……不知道您不喜歡這種音樂!」
不用看對方的表情,管家也知道,這會兒厲寒年的心情。
因此,特意幫著楚南熹扯了一個小謊。
之前有一位新來的傭人,就曾經因為手機鈴聲被厲寒年當場趕走。
管家只擔心他對楚南熹發脾氣,悄悄看看他的表情,壯著膽子開口。
「不……不知者無罪,您別生……」
厲寒年深吸口氣,壓住怒意,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溫和許多。
「她在哪兒?」
「樓上。」
管家輕聲作答,能做的他已經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楚南熹自求多福。
第117章 任何人不許違背她的意思
厲寒年轉身走向樓梯,管家和韓以瀾互相交換一個眼色,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擔心。
大家心裡都為楚南熹捏了把汗,可是誰也沒敢阻止他。
女傭裹著圍裙從廚房裡探出臉,確認厲寒年已經上樓,輕手輕腳來到客廳,小聲向管家詢問,「先生他生氣了嗎?」
「那還用問嗎?」韓以瀾皺著眉,語氣埋怨,「你們……你們怎麼也不提醒小姐一聲?」
管家沉默不語,女傭無奈開口,「小姐說不讓關,你讓我們怎麼辦?」
當初,楚南熹進門之前,厲寒年就已經對幾人吩咐過。
楚南熹以後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任何人不許違背她的意思,要不然立馬滾蛋。
誰敢阻止她?
韓以瀾聞言,也是在心中暗了口氣。
今晚上,恐怕又是一場狂風暴雨。
……
……
樓上。
厲寒年扣扣楚南熹的臥室門,沒有聽到楚南熹的回應,只有棉花糖在門內哼哼的聲音。
棉花糖頸上繫著鏈子,被束縛在床尾柱上。
看到它,棉花糖主動迎過來,因為狗鏈的距離有限,只衝到厲寒年面前一步遠就被迫停下。
厲寒年環目四顧,女孩子的包隨意地扔在床尾,房間內空無一人,洗手間的門虛掩著,也不見人影。